看楊林臉色緩和下來,楊勇答應着,心說,這老頭脾氣蠻暴的嘛,我以後說話還真得注意點,有道是入鄉隨俗,但是凌兒的事我還得阻止呀,他仗着膽子說:“父王,把妹妹許給楊璞不妥。”
“嗯?”楊林一聽眼睛又圓了,“勇兒,有什麼不妥?”
“父王,別人不知道,您不知道嗎?楊璞整日裡架鷹溜狗,不學無術,吃喝嫖賭,就是一放蕩公子哥,讓凌兒嫁給他,你這是把妹妹往火坑裡推呀,不能這樣做呀父王。”
老楊林輕哼了一聲,不無諷刺地說:“勇兒,你也知道風流放蕩不好哇?但我覺得他楊璞這方面比你還強些。”
楊勇臉一紅,心說,那個老楊勇是這樣,可現在我是新楊勇,我風流放蕩跟他可不一樣,我不是爲泡妞而泡妞,我是爲練功升級而泡妞,我志存高遠,爲了拯救大隋朝的黎民蒼生;我自強不息,玩物而不喪志。你懂嗎?怎麼能與你那個窩囊廢侄子相提並論?
看到楊勇臉上有些下不來臺,楊林也收斂了些,楊勇畢竟當過太子,現在他爲楊勇灌注了滿腔的希望,也三十多歲的人了,挖苦指責也不能太過了。
楊林於是正色道:“勇兒,爲父何嘗沒想過這些?但是爲了大隋的江山社稷,爲了你的前途,爲父別無選擇,再說,凌兒嫁給楊璞也不吃虧,一個從亡國的難民堆裡爬出來的孤兒,能與王孫貴胄喜結連理,她已經造化了。”
楊勇一看,這纔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通,乾脆也不再說話了。本來就是,這二十一世紀的道理怎麼能跟這古懂老頭講得通?
但從楊林的話語中,楊勇知道禍是從自己身上引起的,要不是自己穿越,要不是自己來到府認了靠山王,肯定不會有這事,凌兒纔是受害者。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楊林交待完走了以後,楊勇腦子就轉開圈了,忽然,他眼前一亮,既然勸不了這犟老頭,那我就想辦法讓楊璞明天進不了這個門!
打定注意後,楊勇高興地來找公冶長。公冶長是旗牌官,這是隋朝的高級軍官,按說他應該在軍營,但因爲靠山王賞識他,因此經常把他帶在身邊,他只好軍營、王府兩邊跑,不離靠山王身邊左右。
“公冶大哥,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成嗎?”見公冶長正指揮當兵的幫助家丁忙活,楊勇把他拉到無人之處說。
“少保有事儘管吩咐,在下自當盡力。”公冶長一看楊勇又和他稱兄道弟,不是盛氣凌人的命令,而是請求商量的口吻,又有些受寵若驚。
“公冶大哥,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多少次了,其他人不在時我們就是好兄弟,什麼少保不少保的,在我這不興這個,記住了啊,再在我們面前搞得低三下四的,我可罰你。”楊勇半真半假地說。
“是,少保千歲。哦不,楊兄弟。”
“到底是‘是’呀還是‘不’啊?’”楊勇拉着腔,兩個人都笑了。
這幾天公冶長跟楊勇處得很和諧,他也喜歡楊勇這種“不講究”的性格,跟他在一起覺得隨便、開心、有意思,本來嘛,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沒事誰喜歡裝孫子呢?
楊勇把自己的打算跟公冶長一說,公冶長聽完一驚:“兄弟,這可不是小事呀,王爺要是知道了,怪罪下來怎麼辦?”
“看你說的,小事小弟會麻煩你?出了事我擔着!”楊勇一拍胸脯,“再說幹完活我們就回來睡覺了,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要害怕了,我自己一個人去。”說說着楊勇轉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楊勇這一剛他,公冶長一咬牙道:“誰說我怕了?少保都不怕,我怕什麼!好,楊璞這小子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尺寸都沒長夠還想娶郡主,教訓他一下也好,哥哥今晚跟着你幹了!只是……太危險了,那畢竟是越王府啊,戒備森嚴,你輕功又不行,不如今晚這事讓我一個人去得了。”
“公冶大哥,那怎麼行?你一個人人單勢孤,再說這是我的事啊,又這麼危險,我必須得去!我輕功雖然不好,但翻個牆頭什麼的還不在話下,你功夫高,到時候你助我一臂之力就行了。”楊勇想得簡單,心說,公冶大哥功夫這麼高,我們倆今天就折騰折騰楊璞那小子。
“那好吧,只是我們得注意分寸,別整出人命……”
“公冶大哥放心,我們這麼辦……”楊勇說着,趴在他耳邊,把想好的注意跟他一說,公冶長這才轉憂爲喜。
兩個人商量好以後,跟沒事人一樣都忙去了。到了晚上,二更時分,公冶長把準備好的東西帶着偷偷溜進了楊勇的臥室,兩個人悄悄掌上燈就開始化妝。
公冶長先穿戴好,渾身上下收拾利索,把寶劍背上。楊勇一看,這就是影視劇中的蒙面人呀。很快,公冶長幫着楊勇也穿戴好了。
楊勇對着鏡子一看,差點樂了,自己都認出不自己來了,也成了個神秘的蒙面人了,大槍帶着不方便,他挑了一把雪花鋼刀背在身上,另外還了一個小包裹,裡面是他準備的東西。然後兩個人悄悄開了門,高擡腿輕落足,往廁所方向轉。
避過巡邏的軍兵,到了一處低矮的院牆處,楊勇一看,這院牆得有一丈二三吧,他連爬三次沒爬上,最後一次,他來個助跑才勉強扒住了牆頭,身子懸在半空但還上不去,急得手心直冒汗,不由得回頭看公冶長,這一看他氣壞了。
公冶長站在身後一動不動地看着他,邊看還邊搖頭,楊勇就急了,心說你怎麼搞的,推我一把呀,你怎麼站那兒不動,我是讓你看戲來的嗎?他不敢喊忙揮手,意思快來幫忙,這一下壞了,兩隻手都搖搖欲墜,剩下一隻乾脆罷工,往下一滑,撲通一下摔了個屁股墩兒。
“少保,摔壞沒?”公冶長這才趕緊過來扶他。
“少保個屁,你怎麼不幫我?”楊勇有點急了。
“噓——”公冶長做了禁聲的動作,小聲說,“兄弟,你連你們家的矮牆都翻不過,我們怎麼進越王府哇,越王府的院牆比這還高哇,要我看,算了吧。”
“你回吧,我自己去!”楊勇真生氣了。
“少保千歲,你別生氣,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就沒打算去,我帶你來就是想讓你知難而退。不是我出爾反爾,我們這樣去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是零,我倒不怕,你萬一逃不出來被抓了怎麼辦?王爺那裡我怎麼交代?不如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別說了。”楊勇打斷了他,沮喪地說,“公冶大哥,我沒有怪你,我只恨我自己無能,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回。”
楊勇這次不生氣了,誰讓自己不會輕功呢,公冶大哥所慮不無道理,人家對自己沒信心呀!這見鬼的激情神槍系統裡咋沒輕功呢?太遺憾了,要不然,老子激情升級,也會飛檐走壁了,那多好哇。這是誰開發的軟件,這麼坑爹?老子要再穿越回去,非爆他菊花不可!
楊勇正在詛咒,這時,黑暗中又閃出一個蒙面人,把兩人嚇了一跳。
“誰?”公冶長小聲叫了一聲寶劍就拉出來了,楊勇反應略慢,但也起來了,要抽身後的鋼刀。
“是我。”一個女子的聲音。
兩個人仔細一看,都呆住了,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