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凌一驚,聖旨?他現在一聽這兩個字都有些頭痛,因爲前幾次由於這兩個字的作用,都令他白白失去殺敗楊勇的戰機,至少他是這樣認爲的,陛下現在遠廬州,怎麼聖旨又到了,又是什麼事兒?
闞凌心裡雖然有些不耐煩,可是他行動上可不敢怠慢,趕緊整理衣服迎接傳旨人並跪倒接旨。
陸羽看闞凌跪好了,在馬上朗聲道:“大將軍用陌刀陣困住楊勇,龍顏大悅,父皇派小弟來傳他的口諭,這次一定不能讓楊勇跑了,但也不要急於置楊勇於死地,而是以楊勇等人爲誘餌,讓楊勇的餘衆繼續破陣,將賊匪們引入大陣一舉全殲,永絕後患。”
“兒臣遵旨。”闞凌這才知道杜伏威的用意,又一想父皇考慮得真周全,別看把楊勇等人困住了,但要想殺死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楊勇一杆槍無人能敵,連王雄都不是對手,還有身邊那個娘們兒一個比一個厲害,從他們這幾百人進陣到現在,大半天了,楊勇他們仍然生龍活虎一般,雖然徐茂公的三路人馬從外面沒攻進去,但光大陣內部就清理出幾千具屍體,死屍當中有人也有戰馬。天又快黑了,吊斗那麼高,大陣這麼大,只憑火把照亮,光線太有限了,大陣只能進入夜間模式,如果有繼續強攻丘坡,還得增加多少傷亡呀。只困他們,引誘他的餘部來破陣,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闞凌欣賞接旨,然後,陸羽又給闞凌見禮,兩人客氣了幾句,陸羽回廬州覆命。
送走了陸羽後,闞凌改變了原先的計劃,此時天已經黑了,闞凌傳令啓動夜間模式,牛角號一響,長刀手這才停止對楊勇等人的圍攻,大陣又恢復楊勇進陣前的狀態。
楊勇等人當然不知道闞凌這邊發生的情況,吃驚之餘心中又很高起來,媽的,既然你們莫名其妙的撤了,老子的確也累壞了,正好喘喘氣,等恢復了體力,再殺你們丫的!
“王爺,他們怎麼不圍攻我們了?”此時的楊玉凌和羅士英也累得香汗淋漓,一邊喘氣一邊不解地問楊勇。
“不清楚。”楊勇粗喘着搖搖頭,苦笑着打趣道,“可能是老天可憐我們這些人,給杜伏威和闞凌灌了湯,讓他們撤兵了吧。”
“王爺,都這般時候了,人家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想開玩笑?不管什麼原因吧,他們暫時撤了,雖然他們不圍攻我們了,但我們這幾個人要想殺出這座大陣,根本不可能呀?我們該怎麼辦呀?”李婉很着急的樣子。
“婉兒,急有什麼用,既來之則安之,這幫雜碎不來攻我們正好,能活一時算一時唄,本王料得不錯的話,派去搬兵的人已經渡過淮河了。”楊勇說着望向淮河的方向道。
“也不知道徐軍師他們怎麼樣了,派誰去搬的兵,什麼時候能把兩大王牌戰師搬來呢?”李婉兒此時也知道了楊勇的打算,抹了一把額角被香汗浸溼的秀髮道。
玉鏡公主把彎月雙刀上的血擦淨,嬌喘道:“鐵甲騎兵戰隊比一般的騎兵慢得多,但要比步兵快些,步兵戰隊的速度最慢,這幾萬人馬從大興城趕到這裡,起破得個十天半月的。”
“啊?要這麼久哇,那等他們來了,我們豈不慘了?不用敵人打我們,餓也得把我們餓死啊。”李婉兒驚道。
羅士英道:“我們抓緊時間休息,等半夜三更恢復好體力後,乘着天黑,我們再跟這羣王八蛋拼一場,死算什麼,只要能跟王爺在一起!”
“對,那時我們興許能殺出去。”楊玉凌、玉鏡公主都點頭贊同。
楊勇一擺手對他們四個道:“老婆們,你們錯了,當務之急不是說話,而是抓緊時間休息,趕緊恢復體力。不是想辦法殺出去,而是想辦法活下去,懂嗎?”
四美女聽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幾十個人兵不離刃,將不御甲,留下幾名崗哨,楊勇領着四美和幾十名鐵騎就地休息。
藉着遠處火把的微弱的光,楊勇纔看清楚,腳下原來是一處丘坡,他們這幾十人正處在這丘坡上,丘坡面積不大,有四五畝地的樣子,坡上蒿草叢生,眼下正值秋末冬初,蒿草有沒膝蓋深,有很多都枯萎了。
此時戰馬也都累壞了,楊勇等人下馬就地休息的同時,這幾十匹戰馬也臥倒在地,大口大口啃起草來。
在大陣裡衝殺了幾個時辰,楊勇等人一身甲衣躺在這蒿草叢中,簡直比躺在最高檔的席夢思上還舒爽萬倍。四美女當然不敢全部休息,他們得時刻保護楊勇,因此先留一人在附近警戒,三美女環躺在楊勇的身邊,兩個時辰後再換班。
楊勇等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香,沒有任何打擾,楊勇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早就亮了。
“老婆們,你們早就醒了?”楊勇揉揉眼睛,看見楊玉凌、羅士英和李婉兒正在整理甲衣和秀髮,而此時的玉鏡公主手按彎月雙刀就在他們不遠處警戒。
三美充他點了點頭,幾十名將士也早就醒了,戰馬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和將士們一樣也精神抖擻的。
楊勇伸了個懶腰,爬起來看到丘坡下不遠處全是數不清吳軍長刀手,他們仍然站成陣形,也不管包圍圈中的楊勇等人了,彷彿他們這幾十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楊勇疑惑頓生:“媽的,奇怪呀,這都一個晚上了,這些雜碎們怎麼不來圍攻我們呀?這些傻逼們莫不是就這樣傻站了一個晚上?哎呀,離奇的陌刀啊!”
這一點楊勇猜錯了,陌刀陣再厲害,那也是由十萬長刀手擺成的,說到底還是人擺成的大陣,不是機器,是人就得休息,就得食人間煙火,就得吃喝拉撒,不可這麼長時間一直成陣。原來這座大陣就像個巨人,也是個有機體,也需要休息,只是楊勇不知道這大陣是如何休息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