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靜靜圍在墳墓邊,聽着陳漢平簡要敘述着:“我們收到了安德里的情報,講述了你們的情況,領袖派我們來接應你們,並且召集安德里小組回去……之後就同他們斷了聯繫,我們不清楚他們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找到你們之後,我們就需要召集他們回去。”
“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帶你們到達我們的據點,然後對你們進行引導和培訓。領袖指示說,你們的能力足以改變這結局,我們只有無條件的相互信任,相互配合,這樣我們才能都從這地方逃脫。”
石珀打斷他的話:“陳漢平先生,你的領袖沒說要對我們進行怎樣的引導或者……培訓嗎?”陳漢平搖搖頭,謙恭地一笑:“沒有,這些不是我們該問的。其實我們也很奇怪,爲何領袖認準你們能改變這一切。”
石珀抱臂而立,微微蹙着眉頭:“三年前,大概是1950年3月21日,你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陳漢平點點頭:“石珀先生,那其實是上一次行動最終失敗的日子,具體細節我需要請示領袖才能決定是否要告知您。但事實上,我想領袖很願意親自和您談這個問題,您可以親自問他。”
“上一次行動失敗的日子,”石珀嘴裡發苦,眼前這串數字在不停的旋轉閃動着,“島上的墓碑,控制室的密碼鎖,通風道里刻下的文字,還有……”他扭頭看了一眼那埋着教授他們屍體的墳墓,“一定死了不少人吧?這裡是哪裡?”
陳漢平依舊筆直地立在那裡,沒有回答石珀的第一個問題:“我們也不清楚。”
石珀擡頭看了看陳漢平,無奈地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拿起槍吧,我們跟你走。”
陳漢平咧嘴一笑,回身一擺手,衆人撿起自己的槍,又紛紛躍上車廂,倒是個個身手嫺熟得很。
“我還是搞不懂,他們爲什麼需要我們。”張竹生對石珀說,搖着頭,鑽進駕駛室。
“可能是我們運氣特別好,”韓進眼睛發亮,伸手把石珀拽上後廂,“他們想借咱們的運氣。”
卡車在陳漢平的指引下,朝着西邊徑直開去,車兩側草浪翻滾,太陽照射地遠處草野白花花一片晃得睜不開眼睛。
“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楊攀月嘴角含笑,看着韓進,“超能力嗎?石珀,”她扭頭對石珀說,“你覺得這事兒合乎邏輯嗎?”
石珀正陷入沉思,被楊攀月叫得緩過神來,搖搖頭:“預知能力嗎?也許吧……辰辰那裡又怎麼回事?”他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對楊攀月呼地一笑:“好吧,我們暫且接受這個事實,那麼你覺得你有什麼超能力呢?”
楊攀月想了一陣,搖搖頭:“我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可能是在特殊條件下激發的,”韓進嘿嘿一笑,“你要是被埋上十幾天,或者也會變成超人。”
“這就是他們說的引導和培訓嗎?”石珀看
看正襟危坐在車尾的陳漢平的手下們,一個個都閉着嘴,很安靜。
“這裡……”張竹生在陳漢平指引下穩穩行進着,當遠遠望見一片低凹的墳地時,張竹生猛然踩下剎車,“這裡是殭屍墳場!”他驚異地看着陳漢平,陳漢平點點頭:“快到了。”
衆人也發現他們來到了當初那片墳場,當卡車從墳場邊上駛過的時候,衆人還是能深深感受到那墳場裡冒出的森森陰氣。
黃辰辰抓緊了石珀的胳膊,“難道他們的據點是那裡?”石珀站了起來,抓住車欄,朝前望着,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道高崗,紅豔耀眼的一塊紅斑像一隻血紅的獨眼死死盯着這裡,紅斑上面,是一座孤零零的鐵皮房子,像一具漆黑黑的棺材般。
幾個人心都劇烈跳動了起來,“看來,”教授點點頭,“是這裡了。”
卡車吱嘎一下停在房子門口,陳漢平從駕駛室跳下來,對大家點點頭,大步朝着鐵皮房子走去。
衆人心裡百感交集,張竹生更是咬牙切齒,他望着被燒得一片狼藉的豬籠草,拉了石珀一下:“孃的,那些殭屍是不是他們搞的鬼?”
石珀沒說話,跟在陳漢平身後走進了鐵皮房子。
衆人跟着陳漢平走進那走廊上的房間,石珀看着牆角的乾屍,突然輕笑一聲:“這都是你們佈置的?”陳漢平搖搖頭:“這裡曾經是日本人的生物實驗室,但因爲病毒失控,他們放棄了這裡,前幾天我們剛剛接管這裡。”
“你們不怕病毒?”石珀問陳漢平,“這裡好像死了不少人。”
陳漢平轉過臉,靜靜坐在牀上,“這病毒你們瞭解不多,事實上,它對活着的人無害,”他靜靜看着石珀,“天使一號是一種神經毒素,卻在活人體內只能潛伏。不過,一旦被感染的人死亡後,就會變成無法控制的殭屍。”他微微嘆口氣,“日本人想用這病毒打造一支無敵的軍隊……”
“通過什麼途徑傳染的?”石珀稍稍鬆了口氣,“空氣傳播?”
“空氣傳播。”陳漢平點點頭,“所以不管咱們誰死了,都及時燒掉吧。不過這病毒發作週期也就一週左右,一週後就安全了。”
衆人心頭還是戰慄了一下,正面面相覷,突然轟隆一聲,這房間開始移動起來,眼見着門口慢慢消失,卻處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石珀打開了電筒,陳漢平感激地笑了一下,卻慢慢挪動自己身下的鐵牀,咯吱吱……那牀被慢慢移開,卻在地板上露出一個一人多寬的洞口。石珀苦笑一聲,“真是不長記性,這洞口還是在地上……”
“這房間不挪動到這裡,牀下也沒洞口的,”陳漢平微笑着,“跟我來吧。”
衆人依次鑽進了洞口,陳漢平不知道摸了一下哪裡,底下突然一片通明,明亮的燈光晃得衆人都睜不開眼睛,好一陣子,纔看清這裡的構造和另一處的刑訊室幾乎相同。
房間裡擺放
着一些牀鋪,桌上有一些通訊儀器,看樣子是新近擺放進來的。“我們住在上面的時候,你們就在底下?”石珀問陳漢平。陳漢平搖搖頭,“我們幾天前纔來到這裡,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你們曾經來過的痕跡。”
石珀點點頭,卻見陳漢平走到房間盡頭,推開一扇門,底下巨大的轟鳴聲一下子撲了出來。
“咱們暫時等在這裡吧,”陳漢平微笑着,轉臉對大家說,“我現在需要和領袖彙報一下,看看下一步對你們的安排。”
“請便。”石珀慢慢在這底下的巨大空間裡慢慢轉悠着,衆人也慢慢觀察着這裡。
這裡是一個很深的空間,幾臺機器正隆隆轟鳴,看樣子倒像是發電機組。在這地下空間的最深處,卻有一隻白色的巨型罐子和一些*作臺。
“哦?”石珀大步朝着那罐子走去,走到跟前,輕輕撫摸了一下。“很像,”張竹生凝視着那罐子,“很像當初帶我們來的那個罐子。”
“簡陋了很多,”石珀又拍拍那罐子,轉身走上*作臺,*作臺上卻都是一些紅綠的按鈕開關,一些正閃着幽幽的光芒。
“你們,”他轉臉問跟着自己的陳漢平的手下,“有會說中國話的嗎?”
“我會。”一個有着紅色小鬍子的年輕人走前一步,微笑着對石珀說。石珀皺起眉頭:“你叫……”“崔平。”那年輕人點點頭。
“爲什麼這裡那麼多人都會中國話?”楊攀月忍不住問了一句,崔平轉臉咧嘴一笑:“因爲我們的領袖是中國人,他的命令都是用中國話傳達的。而且,他培訓我們一部分人說中國話,就是爲了跟你們交流。”
石珀點點頭:“用心良苦啊。”
他指指那巨大的白色罐子,“那是什麼東西,你知道嗎?”“那是傳送器,時空裂縫傳送器,是以前我們造的。”崔平慢慢走到那罐子旁邊,低頭輕輕撫摸着,卻嘆了口氣。
“這我就想不通了,”石珀抱起雙臂,“有這個東西,你們不就能出去了?”
“出不去的,”崔平卻落寞地撫摸着那罐子,“技術不成熟,時空常常發生錯亂。”他盯着石珀,“你知道始終停止在某段時間裡的情形嗎?人永遠不會老,永遠不會死,卻一動也不能動……也許他們活在另一個時間裡,但那時間太漫長,流動的速度我們無法察覺……”他嘆口氣,笑了笑,“即便傳送成功又如何?還是在這裡,在這個被詛咒的地方!”
“只是時間改變,但永遠在這個地方,這東西不可能帶我們去別處……最大限值50年左右,但50年後這裡依然是被日本人控制着,就算能傳送100年,100年後這裡依然是日本人在控制,只是他們的科技更發達而已!”
“除非有人去改變這歷史,否則我們的歷史就是這樣在延續……”崔平臉色冷峻,雙目卻炯炯有神,“這是一段脫離了正常軌道的歷史,我們需要改變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