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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沙漠赤壁上行人迎着烈日艱難的行走着,已經三天水米未進的一羣人,甚至已經開始飲用自己的尿液求生。
這是一羣經常在沙漠之中行走的商旅,在沙漠的另一邊是一個富有但卻物資極度缺乏的國度,那裡的人幾乎沒有與外界接觸,因此見到許多新奇玩意兒都會十分激動的去購買。
這羣商旅正是利用這個打價格差距戰從中謀取暴利,當然,前提是在沙漠中一路平安的到達,若是遇上意外,或許他們搭上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在任何地方都是高風險伴隨着高收益,他們這羣人也早就想通了這一點,每個人在踏上這條路的時候,都在家裡放置了一副自己的棺木,若是有一天自己回不來,就讓自己的妻兒將自己的衣冠放進去,立一個衣冠冢。
這一次這羣傢伙就是比較倒黴的一批人,他們在行至中途的時候遇到了罕見的沙漠風暴,貨物被捲走了一半不說,自己之前準備的食物和水也被捲走。
他們這三天來,不斷的在沙漠中尋找水源,準備渡過這個艱難的時期。
之前的地圖由於他們被沙漠風暴帶離了原先的路線而顯得可有可無,不過他們還是跟隨着一名在沙漠中行走了許多次的老人朝前走去。
中午烈日當空,一羣人每個人拿着一個瓶子站在沙漠上,掏出自己的下身對着裡面開始正常的排泄。
等到結束後,他們十分珍惜的將瓶子蓋上,然後將這個瓶子貼身收藏起來,時不時的在路上喝一小口緩解身體的缺水狀態。
可惜今天彷彿老天爺也跟他們作對一般,太陽格外的大,溫度格外的高,使得他們汗如雨下,身體的水分不斷的流失。
地面的沙子溫度很高,他們有的人的腳底板都出現了水泡,是被鞋底的高溫燙出來的。
到了晚上,夜風襲來,帶來了絲絲縷縷的微涼,大家深深的呼吸了幾口,還未來得及爲這得來不易的涼爽而歡呼的時候,溫度就一直降到了零下。
這一晚格外的難熬,人們是在打着哆嗦中度過的這一晚。
到了第二天起來,竟然有幾個體質稍微虛弱的人在這麼不知不覺中死在了他們身邊。
一羣人顯得是那樣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一股深沉的壓抑徘徊在他們中間。
忽然,有人發出了一聲悶吼,打破了這種死一般的沉寂,他飛快的站起來,連滾帶爬的朝着幾人衝過去。
其他的人看到他這樣,竟然也如同瘋了一般,快速的朝着那死掉的幾個人奔去。
幾個水瓶從他們的懷裡被掏了出來,緊接着,由於水瓶有限,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血光迸現,寒光爆射,一陣乒乒乓乓之後,用來防禦沙漠悍匪的鋼刀砍到了當初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身上。
這一刻纔是人性醜陋一面的體現,爲了活下去,管你是誰都要死。
這一戰死掉了五個人,加上這五個人,水瓶剛好足夠分配,他們彷彿十分有默契的停了手,然後各自收拾水瓶,大口大口的貪婪的飲着被自己殺死的同伴的鮮血,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喝過一次水了,這個時候的鮮血簡直堪比最美味的仙露瓊漿。
期間,那名在沙漠中九進九出,經歷過三次生死大劫的老人始終都是抽着旱菸,冷眼看着他們互相殺戮,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不過那種眼神,卻是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他們,只是這羣已經瘋掉的人誰也沒有發現。
“老傢伙,算你有自知之明,沒有跟我們搶奪,放心好了,只要將我們帶出這片沙漠,絕對有好處給你。”
一名飲夠了鮮血,隨後用鋼刀割了一大片肉的人走上前來,看了那名老人一眼,吐出一口猩紅的唾沫後,雙眼中充滿了暴戾的對老人說說道。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微微佝僂着身子,縮在一邊緩慢的抽着旱菸,誰也沒有看到老人眼中亮起兩團如同鬼火一般的光芒,其中的陰深簡直可以將一些膽小的人給活活嚇死。
幾人快速的升起火,將被自己殺死的同伴的肉割了下來,剔掉皮,開始燒烤。
等到他們全都吃飽了之後,與老人開始了第二天的路程,只是從今天開始,他們對彼此都不再信任,甚至連吃飯喝水撒尿睡覺都提防着對方,生怕自己被自己的同伴給幹掉。
“喂,老東西,你帶着我們在這片沙漠中繞啊繞啊的,怎麼都是一片沙漠,我看你是故意的,想死是吧?”
最終,這種沉悶的氣息將一個人給逼瘋了,有一個人撂挑子不走了,提着鋼刀,用鋼刀的刀尖指着老人,惡狠狠的詛咒道。
“操,你個狗.娘.養的陳二漢,把他殺死了,我們走不出這片沙漠,老子跟你沒完。”另一個臉色略微蒼白,但臉上卻有一個恐怖刀疤的男子吼道。
被刀疤男子吼了一聲的惡漢彷彿十分懼怕這個男人一般,縮了縮脖子,竟然不敢還嘴。
老人看了恐怖刀疤一眼,正是這個人在那一天的殺戮中一個人殺了三個人,然後使得這羣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瘋子終於停止了殺戮。
不過老人對他不存在任何的感激或者害怕的情緒,只是低着頭抽着旱菸,整個人宛如夜魅一般,眼中的鬼火升騰而起,更加的讓人恐懼。
在場的人,除了老人外,其他人全都吃了人肉,並且全都十分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讓老人繼續帶路。
只是在一個沉悶的夜晚,衆人不知爲何,或許是這麼些天來太過勞累的緣故,在今天終於找到了水源的情況下,全都沉沉睡去。
只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們旁邊的水源此時開始冒着泡,一個個的水泡不斷的冒出,這個水潭開始變得血紅起來。
老人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提着了一把刀,眼中的鬼火旺盛,射出兩道恐怖的綠芒,在夜空中宛如兩道綠色的閃電般射進了虛空。
無聲無息間,所有人都被殺了,猩紅的鮮血蜿蜒的流向水潭,四周出現了一片紅色的霧氣,老人發出了瘋狂的大笑,隨後,開始瘋狂的抓撓自己的身體,一道道恐怖無比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的皮,血肉,骨骼全都被他的雙手狠狠的抓了下來,拋進了水潭之中,直到最後老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抹黑影從老人身上飛出,在沉靜的夜中顯得無比恐怖,散落四周的血氣漂浮在空中,被吸收進了黑影的體內,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從黑影身上散發出來。
忽然,原本黑暗的四周一下子變得極其明亮,金色的光芒照耀大千,佛光四射之間,使得黑影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被金色的佛光逼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一名渾身沐浴金色的人光着腳丫從遙遠的未知處走了過來。
他是一切的光源,金色的佛光從他的身上不斷的逸散出來,在空中宛如漣漪一般朝着四周擴散開去。
他所過之處,綠草如茵,地涌甘泉,一株株菩提樹,娑羅樹,菠蘿花出現在地上,快速的生長起來,四周變得生機勃勃。
“所有一切衆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溼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
金剛經上面的經文從江楓口中唸誦而出,每一個經文都化爲金色的字體烙印在虛空之中,熠熠生輝。
這是他的一縷化身,但卻可以照見過去和現在,在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江楓心中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佛說得果然沒有錯,大地衆生,皆有佛性,則爲這貪財好賄,所以不能成佛。”
“唉!”
江楓的聲音宛如夢幻般響徹虛空,在四周迴盪,隨着他的聲音,之前那個殺了所有人的黑影一下子就被充斥在天地間的金色佛光給剿滅,化爲了一道青煙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這道黑影是這麼些年來,死在沙漠中的人的怨念匯聚而成,在沙漠風暴之中入主了老人的神識,吞噬掉了老人的靈魂,佔據了他的身體。
在那羣人還在心懷正念,努力團結的時候,陽剛之氣正旺,擁有佛性的光輝,在這片佛土之上,他還不敢動手,但隨着他們心中陰暗面的滋生,是的這股怨氣得到了滋養,而佛卻離這羣人越來越遠了。
失去了佛性,這道黑影越來越強大,終於,在吸取了這些人心中的陰暗念頭後,對他們動手了,吸取他們的血氣開始壯大自己。
江楓隨手滅掉了這個魔頭,但卻對衆生之所以疾苦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他在這裡盤坐了三天,唸誦經文度化了這些人的靈魂,隨後,又來到了另外幾人被殺掉的地點,將那幾人的屍骨入土爲安,再次唸誦了三天的經文,將四周的怨氣化盡。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閱盡了三百年的世間滄桑,行走在五域神土之上,只是江楓很少在人前顯化神蹟,相反是融身在世間,看多了世間衆生的掙扎與疾苦。
紅塵滾滾,衆生疾苦,不得超脫,這個過程中,江楓在民間積累了一種光輝的形象,一些地方的人甚至還給他樹立了神像供奉,皆因他解民間疾苦,救人於水火。
衆生,衆生相,佛相,菩薩相,他在這三百年間,終於將這四個詞給理解了個清楚透徹,對於佛法,陰陽之法的理解也達到了一個更加深刻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