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消息是什麼?也許林俊能給身邊的人最好的答案謝夫最晚三小時後就叫醒自己,但一頓保睡後睜開眼,牀頭燈亮着,從窗簾透過的光線知道已經入夜了:那是大院裡路燈的光線。
看了下時間是晚上8,自己足足睡了7個小時。坐在牀上讓腦子清醒了一下,順手打開房頂的水晶大燈。
這裡原來是沙皇衆多宮殿之一,改建後這些年成了列寧格勒軍區的司令部所在地。
建造它的沙皇顯然很有“戰略眼光”,在自己的宮殿裡有衆多的辦公室,這才讓聯合指揮部的指揮員們既有辦公又有休息的房間,因爲那些辦公室都是連通不同的臥室的。
拍了拍身下這張豪華的大牀,林俊有點好笑——也許這牀上還發生過某某公爵夫人和某某王儲的風流韻事。
穿上那雙當年孔祥熙送的靴子,他送的兩雙靴子穿到現在都還很不錯,一點沒有破損,是林俊最喜歡的,比那些發給高級軍官的軍靴舒服不少。
走出臥室,古謝夫正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打盹,聽到林俊的聲音,醒了過來。
“有什麼新情況。”看到古謝夫的表情像是有什麼好消息,也就不去責問爲什麼不叫醒自己。
“半小時前接到報告,第七集團軍所屬部隊已全線突破地峽西側芬蘭人的第二防禦地帶,目前正在鞏固陣地。德邊科同志已經讓步兵第1軍支援第七集團軍,我們的榴彈炮部隊已經能夠直接炮轟維堡。”
現在芬蘭人倚爲指望的就剩下最後一條“維堡後方防禦地帶”。而這是擋不住風頭強勁地紅軍裝甲軍團地。
由於卡累利阿地峽右翼湖泊衆多。指揮部選擇的是左翼強攻,右翼並不是主攻方向,一旦左翼得手。進攻部隊不僅能直接進抵維堡,如果再來個左勾拳,殘留在右翼“曼納林防線”上的芬軍將被切斷退路,徹底崩潰。
“左勾拳!”記憶力里美國人在伊拉克用過,現在林俊正好“重新演練一次”。
來不及多說,快步前往指揮室。看到德邊科正打完電話。
“你來地正好,第七集團軍的進攻速度已經超出我們的預計,我要派一支部隊從突破口切斷芬蘭人的退路。”
“給他們來個左勾拳!”
“哈哈!你也想到了。我們在左翼還有一個坦克師、兩個機械化師和四個步兵師的機動兵力,在明天天亮前可以在突破口集結完畢,天亮就狠狠的給他們來個左勾拳!”
德邊科情緒激昂,勝利就在眼前。
“進攻維堡地力量足夠了嗎?”
“夠了,有足夠的預備隊。安德烈同志,後天你就能在維堡舉行閱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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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絕對優勢的軍事力量。高速度逐次突破堅固築壘的多地帶防禦,及時的在進攻過程中大規模變更部署,強擊集羣在突破防禦時的奮勇突擊加上紅軍的旺盛士氣,所有的這一切在12月3收到了效果。
聯合指揮部在當天接到了克里姆林宮地電話:芬蘭政府通過駐莫斯科的外交人員。提出進行停戰談判。而在昨天,第七集團軍的前鋒已突破維堡的最後外圍防線。從三個方向上包圍了維堡城。“左勾拳”在當天就越過冰封地武奧克西河,一個機械化師在河東岸立穩腳跟,切斷了大批駐防“曼納林防線”芬蘭的退路。
斯大林給德邊科兩天一夜地時間:芬蘭人想談判,但談判代表團怎麼着也得要兩天後纔會抵達莫斯科,不然不是一個級別。
在談判前拿下維堡,防止芬蘭人對維堡的工業設施進行破壞。
在得知了斯大林的命令後,林俊第一時間給克里姆林宮打了電話,他不同意斯大林的方案:如果強攻維堡,又要保護工業設施,那就得付出巨大的步兵傷亡。斯大林的命令讓林俊想到了記憶中的“戰上海”,維堡還沒有重要到那種程度。
如果是朱可夫處在林俊的位置,那朱可夫可能會直接在電話裡跟斯大林頂牛,但林俊沒那麼魯莽。
“斯大林同志,如果步兵強攻傷亡太大,能順利的接收最好。我們手裡還有合圍圈裡的幾萬芬蘭軍隊,只要芬蘭人保證將維堡完整的交給我們,不進行破壞,我們從現在開始將不再進攻合圍圈裡的芬軍。”
“那好,就按你的方案試一下,我讓莫洛托夫通知芬蘭政府
林俊這招就一個“毒”字,以那幾萬芬蘭最精銳的軍隊作爲籌碼,不愁芬蘭人不同意。如果芬蘭人想搞什麼花樣,誰都不能保證那幾萬芬軍的生命安全。
其實等芬蘭人同意了,撤出維堡,合圍圈裡的芬軍也只能放下武器,那還不是一樣成了林俊砧板上的肉?!還能從這些芬軍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
12月10日,紅軍接收維堡,第二天>+
乘着汽車一路通過卡累利阿地峽佈滿花崗岩漂礫的冰川低谷,沿途都是駐防的紅軍和一片廢墟景象的芬蘭防禦工事。那些居民點到還算完整,紅軍在這些地方沒受到多少抵抗。
舉行入城式的是步兵19軍的兩個步兵團,抵達維堡後林>的走出了汽車。
今天他並沒有佩戴勳章,因爲天冷穿着軍大衣,但“紅旗軍刀”沒離身,頭上戴着那頂很有特色的高級軍官羊皮高筒帽。
簡單的聽取彙報之後入城式開始,街道兩邊高懸着紅旗,宣傳車放着軍樂,林俊走在隊列的最前面,身邊是羅科索夫斯基。
林俊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這纔是紅軍正宗的入城式,而自己以前是在電影裡纔看到過這樣的情形。但這次兩邊除了極少的平民外,歡呼的人都是紅軍戰士,這有點不怎麼合調。兩側進行過清理檢查的樓房也看不到探出頭歡迎的人,顯然維堡人不歡迎入城者。
“很快就不管你們喜不喜歡了,都給老子搬到邊界線北邊去!”挺直了腰桿,林俊惡狠狠的想。
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似乎有一聲尖銳的槍聲,兩眼開始發黑,耳邊好像聽到很多人的呼喊和密集的射擊聲。
“愚蠢的芬蘭人!”這是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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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死亡?有人說那是沒有夢的沉睡,林俊完全同意!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迷迷糊糊的聽到邊上有人在呼喚自己,胸口疼的要命,像是有個大號的鑽頭在死命的鑽自己。
腦子昏沉沉的,好像自己是收到了什麼襲擊。
“對,是狙擊手。”
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在眼皮上,努力睜開雙眼,圖像慢慢的變得清晰,邊上似乎有很多人,白茫茫中現出幾個人影。
“放鬆,你是在醫院裡,不要動。”聽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
“斯大林,我要和斯大林同志通話。”努力的想說話,但自己都聽不明白自己說的到底是什麼。
列寧格勒軍區醫院的特護病房,12月15。
斯大林、加裡寧、伏羅西諾夫、武金斯卡婭和德邊科都在病房裡,邊上還有七八個身穿白大褂的軍醫和護士。
武金斯卡婭已經在病牀前守了兩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到林俊有了意識,忍不住喜極而泣。
作爲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她知道丈夫受的傷有多重,能醒過來完全是奇蹟:一發高速步槍彈擊穿了他的左肺,擦着心臟造成一個瞬間空腔,巨大的激波把丈夫的半邊肺整個的攪了一通,左肺的功能在被擊中的同時就暫時喪失,瞬間連心臟都被體內激波壓縮了三分之一!
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蹟,如果不是被擊中後身邊人正確的快速急救、如果不是剛好附近有一輛野戰救護車、如果不是空軍飛行員冒死強行起降把他送到列寧格勒,自己的丈夫不可能活得下來。就是現在,自己的愛人也遠遠沒有脫離危險期。
武金斯卡婭也不會忘了列寧格勒軍區副司令員羅科索夫斯基,用他用自己的腦袋做擔保,冒着被盛怒的斯大林槍斃的風險把重傷的丈夫送到列寧格勒。不然在維堡的醫院裡再待上半天,那裡糟糕的醫療設施就會要了丈夫的命!
“不要說話安德烈,保持體力,我就在你邊上,卡婭也在。”
林俊模模糊糊的聽出是斯大林的聲音,“老爺子來了。”
腦子裡有件事要立刻說給斯大林聽,拼盡力氣,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不要懲罰,不能。”
邊上的幾個人模模糊糊的能聽明白林俊嘴裡說的是什麼,一時間腦子裡都閃過:“晚了,估計現在亞歷山大和羅科索夫斯基都已經把維堡城裡裡外外清洗好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