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功夫,雪柔兒就偏偏起舞,當真不愧一柔字,整個人都彷彿柔若無骨,要多軟的腰段就多軟,看的林沫兒也很是豔羨。自己雖然會舞,也練瑜伽,骨頭不算硬,要想像雪柔兒一般還真是困難呢!不知爲何,雪柔兒的舞姿一直翩翩向自己而來,擡腳欲後退,突然憶起幾個情景,後宮之爭鬥,就有將欄杆鋸斷自己要是往後退倒在了欄杆上的話,很有可能跌落水底,而這湖水可不像蓮花池的水位那麼低,掉下去也沒有人能及時搭救,毫無疑問那就是被淹死的鬼。想到這兒,林沫兒打了個寒噤,迎着雪柔兒的身子前進一步,共舞起來,這一拉手讓所有人都很疑惑,雪柔兒縱然不明所以,也還是不錯節拍。
林沫兒不時將雪柔兒扯進懷裡,輕輕吟唱:“沒有燈背影怎可上路,如沒雲天空都不覺高,我與他若似天生一對多麼好,誰伴我冒險跳下愛河……”
歌終舞止,林沫兒自然是離欄杆邊能有多遠就有多遠,還一臉無辜的模樣。太后若有所思的模樣,不似之前一臉陰鬱。雪柔兒嬌笑一聲:“原道姐姐舞姿天人,不想歌喉竟也這般動人。”
林沫兒也不辯白,畢竟自己是皇后,不可能總貶低自己來逢迎一個小妃子的。
乘舟離開瀛臺,林沫兒由着雁風陪伴回宮,看不到聽雨哀嘆口氣,最近見聽雨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以前一天沒事沒事也要看到她在眼前晃悠多少回,都說不怪她了,還總是躲着自己。
雪柔兒與蘇穎嘉走在一起,兩人臉色都很不好看。蘇穎嘉握了握拳,陰陽怪氣道:“柔妃是巴結上皇后娘娘了?”
雪柔兒臉色煞白:“胡說什麼呢?她有心防備我們不是很正常嗎?她又不是多單純的小女孩,手段高明着呢!上回被抓到通姦居然都讓她躲過去了。”這皇后心地還算不錯,就是太狹隘了,歷朝歷代只有寵妃霸佔龍牀的,何時輪到皇后獨霸不放?
蘇穎嘉蹂躪着帕子,眼中全是恨意,兩人結交只有一個共同目標,扳倒皇后。不能讓她一人獨寵,影響整個後宮協調,肉少僧多的地方,自然是能者多得。
“雪寒冰你怎麼了,終日在你臉上見不到笑模樣,我還以爲你沒表情的呢!”林沫兒很是意外雪寒冰原本就冷若冰霜的臉上竟又更冷一分,若是在現代一定要懷疑他是整容了不能有表情。
“南陽城一戰我軍並未取得勝利,反而死傷數百萬。”雪寒冰本就冷峻的臉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憂鬱之色,末了傷感的補上一句:“是被活活燒死的……”
“啊?那不會打到皇宮來吧?”林沫兒吃驚,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自己可沒能力去面對哀鳴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小心臟承受不住。
雪寒冰鄙視的瞧了林沫兒一眼,握緊了刀轉頭就走。
“額……”林沫兒好無奈,說錯什麼
了嗎?連忙小跑跟上:“喂,你還生氣了啊?不會吧冰山臉?沒想到你還會有脾氣呢,呵呵呵……”緊跟着乾巴巴的笑了幾聲,人家是面無表情的的一點不願搭理自己的樣子,林沫兒自覺丟臉的垂下了頭,手指攪着圈圈:“那個……”
“不會,陽驍被擒,皇上的意思是讓雲國拿南陽城來換。”雪寒冰目光看向遠處,不想他們竟如此卑鄙,耍詐使個空城計,火燒百萬大軍。
“傻子纔會換。”林沫兒頓覺沒戲,一個太監讓他們拿一座城池來換可能嗎?讓我換我都不會同意的。
雪寒冰冷笑一聲,篤定的神情:“他會換的。”
“爲什麼?”這倒真是讓人好奇了,一座城池啊,不知道我要是被敵國擒了去,玄聖儼能不能割捨一座城池來保我性命無虞,一定不會同意的,割地是恥辱的。
雪寒冰看了林沫兒一眼:“陽驍武功卓越,不是普通將軍可以相較量的,失去他等於失去半壁江山,尤其是他非常忠誠。”說到底他從心底上還是很佩服如此好身手的人的。
林沫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武功嘛!確實很不一般,連斬恆盛四名將軍就知道他的厲害了,最重要的是,功夫一流還能有忠誠的品質,這是很難得的,簡直是劉喜鰲拜的翻版,有着他們好功夫的有點,褪去他們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惡勢力缺點。突然覺得這樣的太監很難得,想要見上一見:“那他現在在哪?已經換了嗎?”
“在皇上那裡。”雪寒冰很奇怪林沫兒爲什麼會問這個,但依舊據實相告。
“我去看。”林沫兒邁着小碎步悠悠的去找玄聖儼,陽驍,驍勇善戰,看來早在他父母給他起名字時候就早已想好,將來他會是精忠報國的料了。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剛進了玄聖儼的宮殿,一太監上前相迎。
“嗯。”林沫兒點頭應了聲,目光落到院中間一囚車之上,這囚車還不是一般的囚車,似乎是鋼鐵所制,林沫兒記得電視劇裡一般都是木頭的,那麼這應該是給陽驍‘特別優待’吧!欲挪步上前,太監擋道:“娘娘!”
“沒事,我就看看。”林沫兒笑着推開了太監,來就是爲了看這好本領的陽驍的,不看一眼豈不無趣?離着囚籠一步之遙擡手打着招呼:“嗨!你就是陽驍吧?久仰久仰!”還挺俊俏的嘛!和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到底忠心的人有好報啊!那鰲拜劉喜都是老掉渣的人,而且長得醜,這眼前的人,一看就是剛猛無比俊美非常的男人,一想到他是太監,真是替他惋惜,不然能抱多少美人睡覺呀!
陽驍睜眼淡淡看了林沫兒一眼,又閉上了,現在既不想着逃跑,也不會跟這些毫無意義的人爭執生氣。
人家不答腔,林沫兒臉上就有些掛不住,訕訕的,呼吸了下欲要在說些什麼,而後就傳來
玄聖儼溫怒的聲音:“進來。”
幹什麼嘛!這麼兇,詛咒你一輩子討不到心愛的女人,一輩子爲情所困,擡腳轉身跟着進了殿內,拍着馬屁:“玄聖儼你最近長得又好看了點嘛!”
玄聖儼心底嗤笑了聲,感嘆着開陌陌呀,你什麼時候能有個正行?坐在桌前,冷着面目:“你剛剛在做什麼?”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和人家聊天,人家不鳥我。”林沫兒翻了個白眼,真是不明白,爲什麼總是喜歡明知故問。
“朕是看見了,也虧得是朕看見了,若是別人看了去那還得了?你說說你,到底什麼時候言行才能檢點些?”真是無可奈何,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麼說都不改。
“我不過和他說兩句話罷了,有那麼嚴重嗎?”想當年在學校時候我還左擁右抱呢,當然這話林沫兒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一連數日,林沫兒每天準時到瀛臺報道,眼見雪柔兒與蘇穎嘉等人沒使什麼壞招,戒備之心漸漸鬆怠,所謂有千日做賊的,沒千日防賊的。林沫兒狀況即是如此,瀛臺第五日,一個不小心也不知道被誰絆一跤,身子不由控制的往後跌仰,欄杆倒是沒壞,人整個直接翻下去了,尖叫一聲,想抓着些什麼來以防跌倒,無奈雪柔兒虛拉自己一把,柔柔的小手離自己指尖還有寸長不在前進,身體已然傾倒,心中合算着,還好還好是夏天,就當游泳了吧!只是好無奈,自己不會游泳,想哭都沒眼淚。
髮梢已經垂入水面,胸前被人猛地拉了一把,還未緩過神來,已被他人入懷,幾個旋轉踩水離開。林沫兒拍着小胸脯,還好還好,我還活着。
又一旋轉,兩人立於岸邊,衣抉飛揚,翩若仙姿。一黑一白,格外耀眼,林沫兒呆呆的看着玄聖毅面上的金狐,小心翼翼的擡手去摸,多久沒看到他了,雖然一直猜測他就在身邊,但總不得相見。
玄聖毅耳聽八方,見林沫兒伸手欲來,下意識的側開了臉。林沫兒張開的手指也悄悄捲了,微微垂首,有種陌生的疏離感,尤其是當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漫起一絲可悲的笑容,孩子都有了,自己還在盼望什麼呢?繼父再好,也不敵生父來的親,落葉歸根即是如此。
玄聖毅微躬身子欲放林沫兒下去,飛身離開,不好叫侍衛捉了去。林沫兒心裡一慌,死死的圈住玄聖毅的脖子,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不想要留他的,可就是放不下,乖順的把臉貼上去呢喃道:“別再丟下我了……”
玄聖毅心裡一疼,他何曾想要丟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當下把林沫兒抱得更緊一些,多少個夜晚,那麼想念她的溫度,她的身體,她的可愛,連呼吸都是疼的。侍衛舉刀而來,玄聖毅腳底一蹬,踩上瓦檐,不管下面的人猖狂亂叫,輕問懷裡的人:“要跟我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