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推進
“我們被‘暗箱交易’了？”芙蘭卡將整件事情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沒發現有太過反常的地方，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黑之魔女”應該有辦法在官方非凡者小隊的保護下快速“帶走”莫蘭.阿維尼，畢竟她明顯能很好地利用鏡中世界，結果，她把這件事情完全推給了自己。
當然，這也完全能夠理解，雖然保護莫蘭.阿維尼的官方非凡者小隊只是由中序列組成，但這裡是特里爾，是因蒂斯共和國的首都，是“永恆烈陽”教會、“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最重視的教區，不知有多少半神駐守，隨時能將目光投來，“黑之魔女”一旦沒能速戰速決，且幹掉在場所有人，後續必然會遭受不小的影響，甚至被官方非凡者利用某些特殊封印物追蹤到。
她要是出事，魔女教派在特里爾的分支將遭受毀滅性打擊，這種情況下，讓位置不高不低、有一定能力的成員負責，她來善後，是更成熟的選擇——事情的發展若是不對，她可以果斷捨棄掉芙蘭卡和她的情人們。
當然，這都是建立在莫蘭.阿維尼的重要性還達不到魔女教派願意付出很大代價來處理他的基礎上，否則，魔女教派肯定會提前撤離無關成員，以顏色爲代號的高位魔女們也將聚集於特里爾。
“我認爲是有問題，不是不該放棄，不能放棄，而是放棄得太快太早了。”安東尼從人性的角度出發，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芙蘭卡輕輕點頭道：
“也是，‘黑之魔女’只是簡單確認了下沒有非凡者躲在相關的鏡子後面，就認爲莫蘭.阿維尼被放棄了，不再提供幫助。”
“這太草率和輕易了。”簡娜評價了一句。
她猶豫了幾秒道：
“‘審判’女士也被影響了嗎？”
“可能。”盧米安低頭望向了自己的左胸。
他再次壓着嗓音道：
“忒爾彌波洛斯，你爲什麼沒被影響，是因爲你有天使位格？”
忒爾彌波洛斯恢弘層疊的嗓音迴盪在了盧米安的體內：
“也許，我不能確定。
“也有可能是‘愚者’封印造成，封印確實是限制，但在某些時候也可以是保護。”
就像拿波瑞狄斯利的“神孽”屍體一樣？那位“監督者”的“暗箱交易”通過不了“愚者”先生的封印，也就無法影響到忒爾彌波洛斯？盧米安點了下頭，對簡娜說道：
“有必要把我們這個猜測告訴‘審判’女士，如果確實有‘暗箱交易’，她得到提醒後肯定能立刻擺脫影響，給出新的建議，若是沒有，也就是信使辛苦了一點。”
“好。”簡娜明白盧米安的意思是“雖然我們懷疑有‘暗箱交易’，但也不會魯莽地現在就採取行動，還是需要大阿卡那牌們提供新的指導意見”。
等待“審判”女士回信的時候，芙蘭卡“哎”了一聲。
“怎麼了？”簡娜關切問道。
芙蘭卡一臉“悲憤”地回答道：
“這次的‘暗箱交易’可是大手筆，影響了至少兩位半神，‘真理學派’那個‘監督者’不知爲此付出了多少代價多少有價值的物品。”
對啊，是這樣，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悲憤？簡娜眨了下眼睛，有點跟不上芙蘭卡的思路。
芙蘭卡繼續說道：
“等之後‘審判’女士在我們協助下抓到了他或者殺掉了他，能留給我們分配的戰利品就沒多少了。
“說不定又是像耶布斯那樣的窮鬼！”
一時之間，不管是盧米安，還是簡娜和安東尼，都不知道該怎麼迴應芙蘭卡了。
這就心疼起未來可能的戰利品了？
盧米安改變了話題，望向芙蘭卡和簡娜道：
“我問耶布斯最後那兩個問題時，你們爲什麼會往我身邊靠，提前預感到了會出問題？”
“當然，這是魔女的靈性預感。”芙蘭卡得意地說道，“雖然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和你靠近之後，應對危險的辦法就更多了。”
簡娜輕巧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樣。
盧米安又看向了安東尼：
“你呢？”
安東尼坦然回答道：
“我以爲耶布斯會受到那兩個問題的刺激，擺脫催眠的影響，芙蘭卡和簡娜的表現間接印證了我的擔心。
“那種情況下，躲到你們的背後，是更安全的選擇。”
“合着拿我們當盾牌啊？”芙蘭卡笑罵了一句。
安東尼誠懇點頭：
“你們有‘鏡子替身’。”
“也是啊。”芙蘭卡接受了這個理由。
又過了幾分鐘，“審判”女士的信使送來了回信。
回信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伱們可以繼續採取行動。”
這是大阿卡那牌們會注視着這件事情的意思？和“隱者”女士溝通好了？盧米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笑着對芙蘭卡等人道：
“我們就按原定方案推進。”
“原定方案？”芙蘭卡嚇了一跳。
“對。”盧米安微笑做出迴應，“接下來幾個小時，乃至一天之內，‘監督者’和別的‘鏡中人’肯定都不會到莫蘭.阿維尼書房那面全身鏡後爲莫蘭.阿維尼提供保護，這應該是‘暗箱交易’能夠成功的一個前提條件，‘黑之魔女’可是去檢查過那些地方的，而‘監督者’不會知道她將於什麼時候去檢查，必然得留出足夠寬裕的時間。
“也就是說，我們若是躲到那面鏡子內，不會受到任何干擾，也沒什麼危險。”
簡娜微微皺起了眉頭：
“可問題的重點不是莫蘭.阿維尼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進入那面全身鏡了嗎？還怎麼埋伏……”
說到這裡，簡娜突然頓了一下，彷彿想到了某個可能。
盧米安的笑容逐漸燦爛：
“那位‘監督者’可以搞‘暗箱交易’，我們也可以！”
“對，‘權力者的暗箱’！”芙蘭卡瞬間明白了盧米安的意思。
利用“權力者的暗箱”，讓莫蘭.阿維尼找到“理由”，重新“考慮”起進入那面全身鏡！
至於“暗箱操作”會怎麼讓這種交易成功，就不是自己等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了，就連那些“監督者”都大概率不清楚暗箱交易的細節。
暗箱也是一種黑箱！
藉助“魔鏡占卜”確認了下風險程度後，盧米安、芙蘭卡、簡娜和安東尼相繼通過固定於凸起岩石上面的鏡中世界入口，進入了那片神秘幽暗的空間。
望着那一條條不知通往何方，如蜘蛛網般存在的虛無通道，盧米安激發了身上的“鏡像印記”契約。
他隨即對芙蘭卡等人道：
“能感應到那面全身鏡，可以準確定位。”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芙蘭卡重新戴上了刺客套裝的兜帽，抓住了盧米安的手臂。
雖然她已經佩戴上“鏡扣”，但有其他選擇時，爲什麼還要浪費一次使用機會呢？
等簡娜和安東尼再次抓住了自己，盧米安激發“靈界穿梭”印記，通過其中一條幽暗虛無的通道，“傳送”抵達了一片深邃幽黑的水光前。
那水光代表一面鏡子，有對應的模糊區域，區域連接着蜘蛛網一樣的無數虛幻隧道。
盧米安湊向幽黑深邃的水光，透過玻璃鏡面，看見了外面的場景。
那確實是莫蘭.阿維尼的書房。
芙蘭卡也認出了目標地點，舒了口氣道：
“我來做‘暗箱交易’。”
“我來吧。”盧米安笑了起來，“有了之前那些事情，即使沒用‘權力者的暗箱’，我也很可能遭遇一些魔鬼，既然如此，那爲什麼不愉快地使用呢？”
他指的是拿波瑞狄斯利相關之事。
“好吧。”芙蘭卡承認盧米安說得很有道理，“那我來出錢！”
她從“旅者的行囊”內拿出了價值五千費爾金的黃金。
盧米安沒有拒絕，對簡娜等人道：
“我要完成的交易是讓莫蘭.阿維尼產生進入書房內這面全身鏡的想法，然後再用‘推動命運’把那個想法變成現實。
“這比直接讓莫蘭.阿維尼進入這面鏡子的交易要簡單很多，需要付出的報酬肯定也更少。”
“嗯。”簡娜將“權力者的暗箱”從揹包內拿了出來。
這個深色的不大木箱還能用八次。
盧米安右手握着芙蘭卡那個裝金幣的袋子，從皮膜式的“窗簾”內伸了進去。
然後，他摸到了溼漉漉、皺巴巴的五根手指，它們飛快合攏，抓住了裝金幣的袋子。
盧米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用赫密斯語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短暫的停頓後，那隻皺巴巴的溼潤手掌將裝金幣的袋子推了回來。
這……盧米安擡起腦袋，把情況告訴了芙蘭卡等人。
“這是要加錢的意思啊！”芙蘭卡瞬間醒悟。
她心疼地拿出了更多的鈔票和黃金，但那隻略顯冰冷的皺巴巴手掌一次又一次將報酬推了回來。
盧米安幫芙蘭卡加了好幾萬費爾金，但還是沒有完成交易。
“也許，‘暗箱’要的不是錢，也不是黃金？”簡娜想起了耶布斯講的“掮客”途徑情報。
“需要神奇物品？”盧米安皺了下眉頭，思考起能用來交易的東西。
芙蘭卡斟酌了一下道：
“用那枚‘血金’戒指怎麼樣？它負面影響很大，我們幾乎沒怎麼用過。”
“血金”戒指得自於“瘋女”，對應“秘祈人”途徑序列6“薔薇主教”的部分能力。
四人討論了一陣，最終確定拿“血金”戒指來試一試。
“暗箱”內的溼漉漉手掌碰到“血金”戒指後，五根手指猛地握緊，帶着戒指縮了回去。
這表示交易達成。
呼……盧米安舒了口氣道：
“也不知道這次‘暗箱交易’會怎麼實現……”
“希望不要碰到詐騙犯，讚美‘愚者’！”芙蘭卡以手按胸，向“愚者”先生祈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