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婉怡拿着胡悅寫給她的約條來到胡新萍家時,胡新萍跟徐圓都驚呆了。
兩人相互看了眼,猶爲訝異,爲什麼她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尤其是徐圓,她終是明白了胡新遠爲何要一拖再拖之後,纔給她結果。
“姐,這個婚我離定了,女兒如果他想要,我給撫養費,如果他帶不了,那麼我就帶。我一天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唐婉怡非常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倒是正好合胡新萍的意,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徐圓,她的臉色甚是難堪,
“新遠身邊有個小豐已經夠吃力了,再者,女兒跟着母親好些。長姐似母,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替他做決定吧,女兒歸你養,撫養費,我們按着法律來。我看你們這個婚姻也是宜分不宜合,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早早地候在民政局門口的胡新遠不知不覺把兩包煙都抽完了,也沒等來唐婉怡。已時近中午,他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些,希望一直等不到唐婉怡。等人的滋味兒是慢長的,等不到人的滋味兒是煩燥的。可胡新遠卻沒有這種煩惱心情,如果可以,他寧願在這裡一輩子也等不到唐婉怡的到來。
甚至有那麼幾瞬間,他還抱着一絲僥倖,婉怡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不跟他離了。想到此時,他都會不禁意地揚揚脣角。
正當他想入菲菲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喂,姐,什麼事?”
“你趕緊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電話那頭,胡新萍表現得很焦灼。
“什麼事?”胡新遠有些奇怪,可未等他把話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他緩緩起身,踩熄了最後一支菸,緊緊地擰着眉心,看了看民政局的大門,心想,會不會是跟小豐有關?末了只好轉身回去......
“你小子,沒等多久吧。”街角的酒吧裡,劉小峰正心思沉沉地飲着一杯威士忌。由於他頭埋得低,興沖沖趕到的胡悅全然沒有看到他緊擰的眉心。“服務員,給我也來一杯。”並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你這小子最近在忙什麼呢,不找我玩,打你電話也不接,怎麼?是不是另結新歡了,什麼時候帶給哥看看?”
劉小峰心地皺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倏忽擡頭,
“胡悅,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胡悅看着他今天怎麼有些怪怪的,
“當然是啊。”他眨了眨眼睛。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劉小峰神色凝重,頗爲認真。
胡悅眉心微蹙,微微點了點頭,
“你說,”他頓了頓,“你小子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劉小峰沉沉地嘆了口氣,
“張巧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麼?你到底愛沒愛過她?”
“你這分明是兩個問題,你想聽哪一個?”不知情的胡悅依然像往日般調侃着。
可是積怨在心的劉小峰並沒有那個心思,面對這樣嚴肅的且在他心中如此重要的問題,他竟可以如此不放在心上,如此的視同兒戲,讓他不得不懷疑,他是在玩弄張巧的感情。
“胡悅,你是不是在玩弄張巧!”突然,他拍案而起,嚇得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胡悅終於意識到,劉小峰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微微皺了皺眉心,站起來,把劉小峰摁坐了下來,
“你是怎麼了?這是公共場合,我只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你發什麼神經,發什麼彪?”他微怒地看了他一眼,“對於張巧,我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覺,我們的事情,你一直都清楚的,從高中那兒你就知道,她對我好,而我也不反感她,我們就是那種超過正常男女關係的朋友。”
“僅此而已?”劉小峰眉心始終未曾舒展開。
胡悅納悶兒,
“不然呢?”他疑惑地看着他,“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微微垂眸,突然恍然大悟,“哦,你喜歡張巧?”
劉小峰驚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我......你怎麼知道!”
胡悅微微舒了口氣,搖了搖高腳杯裡的玻珀色的雞尾酒,
“怪不得我見你看張巧時,眼睛裡泛着閃閃的光。你喜歡她可以直接告訴她啊,何必這麼掖着,這麼藏着?”
說到此處,劉小峰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憎怒起來,他緊緊地
咬着牙齒,看了胡悅半天,才緩緩開口,一字一頓,
“她根本就知道。”
“知道?”胡悅有些意外,“那你就努力追求啊。”
“她根本就不給我機會!”劉小峰說這句話時,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爲什麼?”看着劉小峰那憎恨的目光,胡悅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可是他還是弱弱地問出了口。
劉小峰揚了揚脣角,眸光卻冰冷如霜,
“因爲你。”他兩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恨他入骨似的。“如果你對張巧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愛,就該跟她說清楚,拒絕她的一切示好,讓她一點希望也不要產生。可是你呢,非但不拒絕,還要一再讓她誤會給她希望。既然不愛,何必要霸她的心,你這樣是在顯示你的能耐是嗎?你覺得自己很有魅力是嗎?你這是可恥!”
“劉小峰!”胡悅實在沒想到劉小峰會如此想他,如此中傷他,“你在扯什麼犢子!”他氣得鼻孔都快冒煙了,“我的心思你都能看穿,她能看不穿嗎?張巧那麼聰明,如果我一再把那些話說給她聽,那不是在侮辱她嗎?沒錯,我有私心,我的私心就是不想惹她傷心。因爲她的的確確對我很好!”
聽了這話,劉小峰頓時怒火攻心,掄起拳頭就砸了胡悅一拳頭,
“胡悅,你他媽是個王八蛋!”
胡悅再也忍無可忍,又一拳回了過去,
“我王八蛋!難道你忍心看着張巧傷心嗎?好,就依你所說,我去義正嚴辭地拒絕她,行了吧!”說罷,他欲離開。
“站住!”劉小峰怒聲叫住他。
胡悅拭了拭嘴角的血,
“幹什麼?”
“不要跟她說我找過你,也不要告訴她我跟你說過什麼,懂吧。”劉小峰的聲音很低沉,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剛纔有些過份,可能是因爲張巧的原因,他纔對胡悅如此態度。
胡悅白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氣沖沖地離開了。
即便是聽到了胡悅的真心話,可劉小峰心裡依然沒有輕鬆。他明白,若是胡悅真如他所說的做了,依他對張巧的瞭解,她一定會比死還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