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世界,四季輪迴。沒你的世界,悽荒四季。
走出民政局,雨過天青,春光燦爛。
各自鬆了口氣,有種解脫之感,可內心的落寞,只有自己知道。胡新遠側眸看了眼唐婉怡,
“我們,還是朋友嗎?”
唐婉怡怔了一下,
“當然,不僅如此,你還是我女兒的父親。”
“那我是否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請你吃飯?”胡新遠微微道。
恍然間,讓唐婉怡有了初相識的感覺,她笑笑,
“當然可以。”......
知道唐婉怡喜歡麻辣味,胡新遠特意帶着她來到了美食街新開的一家天府菜館。這家菜館不僅裝修雅緻,而且味道絕對是上上之品,吃了第一回,還會來無數回的地方。
唐婉怡擡頭看了看這座獨具特色且氣派的建築,頓時駐足不前,她微微擰着眉心看了胡新遠一眼,
“這地方的菜一定很貴吧。”
胡新遠笑笑,
“帶你來吃,再貴的菜都不算貴。況且,這裡的菜雖然真的很貴,但是絕對物超所值,只有我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的,放心進去吧。”他邊說邊輕輕扶過她的肩頭,將她帶了進去。
天府菜館,故名思義,應是地地道道的成都風味,以麻辣爲主。雖然她是上海人,不喜歡麻辣味,可是胡悅請她吃飯,吃什麼都無所謂了。
張巧環視了一圈兒,這裡雖然賓客滿座,卻不似別的菜館那般雜亂,有一種整潔的清雅之感,到是別有一翻風韻。
“咦?怎麼不點菜。”從衛生間出來的胡悅訝異地問了一句。
張巧忙回過神,直起身身子,
“你點吧,你知道的,我向來以你爲主。”
胡悅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菜單,微微嘆了口氣,開始仔仔細細地看着菜單上的菜品。
張巧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頓時感到滿足極了,幸福極了。有他在身邊的每一刻,她都覺得是幸福的。
“胡悅,你怎麼突然想起帶我到這種地方來?”她眼神迷離地看着那一盞蓮燈下他的面容,並微微道。
胡悅驚愣,跟服務員報了菜,繼而合上菜單,微微看了
她一眼,笑笑,
“別這麼受寵若驚似的,請你吃飯是應該的,畢竟,我欠你太多。”
張巧努了努嘴,
“這麼認真,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跟我還這麼見外,什麼欠不欠的啊。”
胡悅沉默,微微垂眸,其實,這次他約她出來,是想跟她攤牌的。可是面對這麼可愛,這麼善良,又對他這麼好的張巧,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菜也慢慢地上齊了。可是張巧見胡悅根本就沒怎麼動筷子,酒倒是喝了不少。她總覺得他好像有心事似的,
“胡悅,你怎麼都不吃啊,有心事嗎?”
胡悅微微合目,沉沉地嘆了口氣,又緩緩睜開,目光復雜地看着張巧,欲言又止,雙脣翕動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
“張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珍惜眼前人,珍惜真正愛你懂你的人吧,我不值得你耗費你的心力,你的青春。”
張巧正欲夾菜的筷子陡然一鬆,嘩啦落在桌子上,她微瞪的雙眼與擰緊的眉心,都在告訴他,他不該說這些,不該說這些。
“胡悅,你怎麼了?”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怎麼突然說起這些?我們不是都講好了的嗎?我願意等,難道你不願意等了嗎?”
面對張巧的反問,胡悅竟無言以對,他輕輕垂下眼簾,心裡沉重到了極點。他只能言到此,讓她好好地去想想他的話。畢竟,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張巧呆呆地坐在桌旁,淚眼汪汪,眼神迷離,整個人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也不動。
看着她那樣子,胡悅充滿了深深的愧疚感。她如此待他,他卻要傷她,他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對不起,巧兒。”良久,胡悅起身,微微道,“我真的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說罷,他便轉身欲走。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張巧牢牢地從身後抱緊,
“胡悅,別走,別走,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們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即便你要跟我分手,也該讓我知道理由啊。”張巧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路過的人,皆爲之側目,露出同情的眼神。
胡悅
心裡內疚,他尤其害怕女人的眼淚。
“巧兒,別這樣。”他緩緩轉身,輕輕替她拭了拭眼淚,“你值得更好的人來愛......”
張巧知道,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依她對他的瞭解,他大可以一走子之,即便她苦苦相求。面對他的柔情,她情不自禁地環緊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頭,輕聲嗚咽。
兩人正難捨難分之際,一個人不經意的突然闖入,讓胡悅頓時失了神。
他忙推開傷心難掩的張巧,微微道,
“唐婉怡?”
張巧愣愣,驀地回頭,不禁呆若木雞。
與此同時,唐婉怡也看到了他們,她嘎然停步,站在原地。
瞬間,四目相對,她眸光清冷,他眸光灼熱,相融在冰與火的交織中。
但只是片刻,唐婉怡便垂下眼簾,用以躲閃他那複雜的目光,然後從容不迫地朝他們的方向走來,似不認識般地經過他們身邊。
此時此刻,她又自動爲自己戴上了一副無形的盔甲,自動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婉怡!”就在她經過他們的剎那,一隻手強有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沒有回頭,只是用力甩開。
可是剛被甩掉,又被那隻手抓住,
“你放開!”她不得不厲聲道。
胡悅微怒,鬆開她的臂膀,繞到她身前,
“唐婉怡,你這樣到底算什麼!即便是個普通朋友,走時也該打聲招呼不是?可是你呢?不僅一走了之,連聲招呼也不打,見了面還裝作不認識,你就是這樣對待幫助過你的人嗎?”他越說越怒,雙手叉腰,“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糾纏不放的,我要娶的人是她,”他邊說邊拉過張巧,“是她!”
張巧驚愣,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唐婉怡倏忽擡眸,目光依然清冷,
“胡先生,你似乎跟我說不着這些吧,我也沒興趣聽你說這些,請讓開,讓我過去。”
胡悅簡直快被眼前這個女人給逼瘋了。爲什麼,爲什麼一遇到她,他就沒轍了呢?
“我就站這兒,怎麼着了?”他只好耍起無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