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在陽光下越來越小,越來越淡,直至消失。胡悅才收回目光,從兜裡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看着那個才存進去的新號碼笑了笑:哼,看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怎麼樣?搞定了嗎?”柳蘭蘭抱着雙臂,一副局外人的灑脫感,“你要是能把她搞定,那我真是服你了。”
胡悅歪了歪嘴角,暗暗在心裡竊喜着:只要給了我機會,我就一定會成功。
“有你這個貴人相助,我想我就成功了一半。”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感覺你似乎挺想讓她跟我在一起的。”他的嘴角劃過一個輕飄飄的弧度。
柳蘭蘭不樂意地白了他一眼,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若不是看你長得挺帥,又有幾分才氣,我纔不會給你牽線搭橋呢。”
柳蘭蘭邊說邊戴上墨鏡準備離去,胡悅一瞧,一把薅住了她,
“你等會兒。”
柳蘭蘭甩開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
“幹嘛?”
胡悅詭異地笑了笑,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不要你送到西,就想讓你幫到底。”
www¤ Tтkan¤ co
柳蘭蘭擰着兩條粗粗的一字眉,
“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有屁快放,別磨磨嘰嘰的。”
胡悅挑了挑眉,
“好,你能不能告訴我婉怡這幾年來都經歷了什麼,或者說她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總覺得她變了呢?”
柳蘭蘭好似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一個怔愣,微張着嘴呆呆地看着胡悅,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覺得喉嚨裡卡得緊,
“呃,你神經病啊,問這些幹什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責罵就逃也似的跑開了,弄得胡悅一頭霧水。
可是他總覺得柳蘭蘭好像在刻意隱瞞着什麼,他問出那些問題時,他分明看到她的臉都憋紅了。難道真如他所想像的那樣,唐婉怡經歷了什麼十分悽慘的事情嗎?
人生來就有一種天生的好奇心,越是看不穿的人,越是摸不透的事就越是能不斷地挑動他的神經,越是深深地吸引着他。
一直存放在心底的情與她眼
角的憂悽,就好像微小的火苗見到了炮仗,必定要引燃一場驚天動地的美麗煙火,纔算是塵埃落定,定格人生。
胡悅,不管何時輪到我,也不管你還要經歷多少女人,我都會等你,等你沉下一顆心,等你不想再玩兒了,你就是我的了。當劉雅婷看到胡悅牽着那個烈豔豔的女子時,她的心是痛的,也是堅定倔強的。
她從來不知道胡悅會喜歡這麼嬌豔的女子。她見過他的那些前任,儘管長相身材不盡相同,但都有一個共通點:素,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素。
所以她除了工作上的應酬,從來都是薄施胭脂的淡妝,即便是她很喜歡顏色鮮豔的衣服,可是自從認識了胡悅以後,她就再也不穿了。她要變成他喜歡的樣子,米色,白色,淺藍,淺灰......都是些很低調很溫婉的顏色。
可是她沒想到她卻錯了。
她從公司一路風塵僕僕地跟蹤他到此,原以爲他要見的是一個清塵脫俗的仙子,卻不曾想是一個烈豔紅脣的妖女。那紅的像血一樣的包臀裙,短得不能再短了,只把她那渾圓的翹臀和堅挺的胸脯包裹的一覽無餘。那一頭大波卷兒誇張地隨着她身體的扭動擺動着,黑黑的墨鏡讓她透着一股子鬼魅氣。
原來,她從來不曾瞭解他。
這些天,胡悅就像個幽靈一樣,忽然忽然地在她眼前閃過,等她想去找他時,卻連他的影子都抓不到。
下班時間,站在天台上,看着大廈前涌出的人羣,像螞蟻一樣,進進出出,匆匆忙忙。劉雅婷自嘲地笑了笑。本想着放棄出國學造的機會,留在這座城市,與他進同一家公司,就可以近水樓臺,卻不想竟是鏡花水月。她的付出就如竹籃打水一般,只是溼了身子,卻是空得好徹底。
“喂,雅婷,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啊。”是張澤軒跟陳麗,“剛問了你同事,才知道你在這兒。”
“怎麼?他沒跟你在一起啊?你怎麼不把他看緊一點兒,我剛可是看到了,你們這座大廈,可是美女雲集呀。”作爲學姐,陳麗可是一點兒情面也不留,“雅婷,學姐可是提醒你喲,胡悅這傢伙命裡犯桃花。”
劉雅婷
微微嘆了口氣,
“我都已經爲他放棄了大好的前程,在榮錦做一個小小的中層管理,還要我怎麼樣?總不能把他拴在褲腰帶上吧。”
陳麗見劉雅婷似乎心情不大好,便也沒敢再作聲。
張澤軒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掏手機,
“這小子,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忙些什麼?我打電話給他。”電話通了,可是半天也沒人接,“算這小子沒口福,走,雅婷,今天我們請客,請你吃大餐去。”
張澤軒只好作罷,讓陳麗硬拉着劉雅婷去聚餐了......
而此刻,胡悅正載着程鵬錦往湖墅區奔去。他從來不喜歡給人當司機的,可是爲了能有機會接近柳蘭蘭,他竟自告奮勇了。
“胡悅,今天怎麼如此殷勤?”坐在副駕的程鵬錦扶了扶眼鏡,淡淡道。
胡悅揚了揚脣角,
“程總如此信任我器重我,我也不怕跟程總直說。”他頓了頓,“一來,程總公務繁忙,自己開車太累,司機又不安全,保不準是夫人的眼線。二來,則是以公謀私,跟我自己的私事有關。”
程鵬錦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角,
“你小子,也真敢說,就不怕我炒了你嗎?”
“怕,當然怕,正因爲怕我才實話實說。”胡悅的智慧與圓滑世故讓他的自信有了底氣。
“說說看,什麼私事?”程鵬錦對他的話產生了興趣,像朋友一般輕聲問着。
胡悅笑了笑,
“想跟程總的心頭肉討教一個問題。”......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眨眼間就到了湖墅區。
一眼望去,燈光璀璨,如珠玉落碧盤一樣,魅彩奪人。
程鵬錦捧着一束紅玫瑰下了車,胡悅緊隨其後。
當柳蘭蘭看到胡悅隨着程鵬錦一起走進屋時,不由得驚呆了。
“怎麼是你?”
胡悅痞痞地笑了笑,
“程總的御用司機,怎麼,不歡迎?放心吧,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柳蘭蘭一臉的不自在,如坐鍼氈一般,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