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小女人淺淺一笑,帶着幾分犀利,又帶着幾分狡黠。
她緩緩走近他,微微垂下眼簾,努了努雙脣,才驀然擡眸,
“我們可以談談嗎?”胡新遠環視了一圈兒,此刻,雪下得越來越密,小區的林木上已然泛了白。他擡頭望了望自家的窗子,不知道姐她們走了沒,會不會等他等得着急,“怎麼?不願意?”那丫頭見他猶猶豫豫的,便又問了句。
胡新遠微微嘆了口氣,不事者不來。這個丫頭既然來找他,就絕非偶然。他微微點頭,
“走吧,小區門口有個奶茶店,我們去那裡坐坐。”
那丫頭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後饒有深意地一笑,
“我說胡大哥,即便是你光明磊落,也該懼人言可畏吧,我跟你在你家附近喝茶聊天,你就不怕?”說着,她便摁了下手裡的鑰匙,路對面的白色小奔嘀嘀的叫了兩聲,“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咱們好好地聊聊。”
胡新遠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便徑直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一個小丫頭,還怕她不成?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市中心一家高檔咖啡廳前。停好了車子,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那丫頭直接選了個最安靜的位置,看來,她是這裡的常客。
兩人坐定,她分別點了兩杯拿鐵,
“這裡的拿鐵最好喝,可以試試。”
胡新遠只覺得眼前這個丫頭很狂,狂得有點兒不知天高地厚。什麼咖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跟他談什麼。
“我喜歡喝茶,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請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那丫頭笑笑,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談的那個人。”
胡新遠皺了皺眉心,
“不管是誰,請你有話直說,不要繞彎子行嗎?”
那丫頭冷哼了一聲,微垂眼簾,輕輕地攪拌着杯子裡的咖啡,
“好好地對待你妻子,她是個好女人,如果你失去了她,就再也找不回她了。”
胡新遠一聽,頓時乍然地看着她,擰緊了眉心,
“你,你認識婉
怡?你到底是誰?”
“是的,我認識她,雖然我們不熟,可是她的爲人卻是有口皆碑的,有時候,我們看着她都心疼,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爲什麼不對她好點兒。”
“可關鍵是我現在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對她好?怎麼挽回她?”胡新遠着急道,“你知道她在哪兒嗎?快告訴我,你一定知道!”
那丫頭微微嘆了口氣,
“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知道。”
“那還不趕緊告訴我。”胡新遠簡直快被眼前這個丫頭逼風了,明知道他很急,她還要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釣他胃口。
“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保證不要說出我的存在。”那丫頭神色凝重,似乎是認真的。
胡新遠納悶兒,這又不是什麼壞事,爲什麼還要弄得如此神秘。可是眼下,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知道唐婉怡在哪兒。
“好,你說。”
那丫頭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些,
“我告訴你......”......
看着程鵬錦雖然蒼桑卻依然挺拔的背影,柳蘭蘭滿足極了。
這是他呆在她這兒時間最長的一次,以往,他最多在她這兒住三天就走,可是這次一住就是一個多星期。
她輕輕地走進他的書房,微微扶着他的雙肩,
“鵬錦,叫我有什麼事啊?”
程鵬錦回頭看了她一眼,順便握緊了她的手,
“蘭蘭,上海那邊新項目開盤,我一會兒有個重要的會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蘭蘭用食指抵住了他的雙脣,
“不行,我不要你走,你一走就好久都不來。”
“可是,”程鵬錦面露難色,
“別可是了,讓胡悅代勞吧,他一定可以的。”柳蘭蘭撒嬌道,“一個會議而已,有我肚子裡的寶寶重要嗎?”
程鵬錦抿了抿雙脣,欲言又止,沉思了片刻,只好勉強同意。
爲了照顧唐婉怡,胡悅上午沒有去公司,可是下午的公議他不能不去。正準備跟唐婉怡說這事,程鵬錦的電話來了。
“喂,程
總,哦,好的,我一會兒去。”
掛了電話還未等他開口,唐婉怡便先開了口,
“你去吧,我已經沒有大礙了。”
胡悅眉眼彎彎,脣角上揚,
“嗯,你好好休息,我一辦完事就來。”
待胡悅離去,唐婉怡也立馬換了衣裳,她要趁着病好之前,找好房子,不然,她真不知道出院後是不是會流落街頭。
趁着醫生護士都沒注意的空當,她趕緊溜出了病房,溜出了醫院。
地上已經白了,好冷。她裹緊了衣服,艱難虛弱地行走在淺淺的雪地裡......
代替程鵬錦主持完會議後,胡悅便一刻未緩地走出會議室,似乎很急的樣子。
劉雅婷納悶兒,這一上午沒來,開完了會又這麼急匆匆的,他究竟在幹嘛。她衝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便徑直往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胡悅一下樓,就看到大廳裡立着一個人,正虎視耽耽地看着他。
他一眼便認出了那個人,遂從容不迫地走過去,
“是你?”
胡新遠卻始終寒着一張臉,沒有好臉色,
“是我,你把婉怡藏在哪兒了?”
胡悅只覺得好笑,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又憑什麼認爲我知道?”
“哼!”情敵相見,份外眼紅,胡新遠怒瞪着一雙眸子,“她是我老婆,若是你不想讓你公司的人知道你勾引有夫之婦的話,就老老實實的把婉怡給我交出來!”
胡悅努力壓制着自己胸腔內的一團怒火,微微捏緊了拳頭,
“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自己的老婆你不知道在哪兒,竟然還好意思來問我?”
“好,很好!我明天就讓你們這兩個姦夫淫婦上報!”說罷,他轉身欲走。
卻被胡悅一把拉住,揪住衣領,身高處於弱勢的胡新遠被他一把薅了個趔趄,
“雖然,你也姓胡,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可是我今天還是要教訓教訓你!”說着,還未等胡新遠站穩腳,胡悅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這一拳是讓你懂得如何尊重別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