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顧洛天又回到了包廂,酒局已經接近了尾聲,他抱歉地衝各位老總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各位老闆,我家裡出了點急事,今天就先行告退了,還希望各位能夠吃好喝好,所以的開銷都記在我的賬上。”
“不會是顧總在外偷腥,家裡的知道了吧?”李總調笑。
要說顧洛天也是個神人,在商場上浸淫了這麼久,居然連一丁點商場的壞習氣都沒有沾染到。他不吸菸,只喝酒,也不玩女人,每每和顧洛天一起談合作,別人都是左擁右抱,唯獨顧洛天一個人正正經經地坐在那裡,這種認知讓李總覺得十分不爽。明明都是一樣的人,憑什麼他就裝得那麼清高?
只是關於他不近女色這一點,究竟是他隱藏得太好還是他的確如此一直是個迷。李總看他不爽很久了他最想做的就是把顧洛辰拉下神壇,他的調笑裡還帶有一點試探的成分。
“李總說笑了,我家裡還有誰呢?不過是家弟出了點事情,所以我要去看看。”
李總這才勾起滿意的笑意,顧家和顧洛天齊名的顧洛辰可以說是顧家的討債鬼,但凡是有顧家的負面,新聞,那一定都是顧洛辰捅出來的簍子,偏偏顧洛辰還屢教不改,那倔脾氣實在是一絕。
“既然如此,那顧總就趕快去處理家事吧,以後有了機會我們就再喝幾杯,和顧總喝酒就是痛快。”
顧洛天笑了笑,恐怕再也沒有以後了。
然後,他又對張資說:“今晚安妍喝了很多酒,等會兒你送她回去。”
張資點了點頭,對老闆佈置的工作任務她一向能夠圓滿完成。
囑咐完一切。顧洛天便起身離開。
顧洛天離開後不久,安妍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怕她着涼,張資也尷尬的起身,“各位老闆不好意思,安妍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坐在張資一側的李老闆就不樂意了,“現在才喝了多少,安小姐是喝多了,可是張小姐自始至終都沒有喝過一杯,這下顧總走了,安小姐又睡過去了,張秘書再不喝一杯可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說着,他便給張資倒上了一杯酒。
張資只是笑了笑,然後將李總的手按了下去,“今天有幸能夠和這麼多老闆在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敬各位老闆一杯,只是——”張資頓了頓,緩緩開口,“我酒精過敏,別說喝一杯了,就是僅僅碰一小口,我的半邊臉都會腫起來,現在這副模樣就已經夠可憐了,如果再腫成豬頭,恐怕以後就再也沒臉見幾位老闆了,所以爲了我的未來考慮,這杯酒,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喝,還請李總諒解。”
張資四兩撥千斤的拒絕讓李總也找不出錯處,便只好作罷,“雖說這酒不喝了,但是飯還是要吃的,不妨張秘書就在這裡陪大家把飯……”
一直默不作聲的霍澤楷突然撂下了筷子他的眉頭皺
了皺,然後擡頭看着李總,“今天吃得有點多了,各位吃飽了沒有?”
這無異於當衆甩了李總一個大嘴巴子,他還想以沒吃飽爲藉口爲難張資的時候,霍澤楷公然說他已經吃飽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呵呵,原來霍總已經吃飽了啊?李某也吃飽了,不知道在座的吃得怎麼樣了?”李總強忍着羞憤打哈哈。
一見李總都已經服了軟,衆人也就不便再說其他,“吃飽了吃飽了。”
霍澤楷滿意地舒展了眉頭,“既然大家都已經吃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是是是。”李總笑着招呼大家出去,張資因爲要扶着已經醉成了爛泥的安妍所以落在了最後。
安妍雖然身子輕,但是張資也是那種嬌弱的姑娘,安妍把自己大半的力量都落在張資身上,張資難免會有些吃力。
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張資的後背都已經被汗浸透,她將安妍扶到門外,讓她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然後她穿上了自己的羽絨服,也順便將安妍的羽絨服拿了出去,在給她穿上後,她又嘆了口氣將自己的圍巾給安妍繫上,照安妍現在醉成了這個狀態來看,她明天想要去公司裡上班看起來就有些勉強了,老子自己有必要今晚就給保潔隊長打電話給安妍休假了。
就在她要扶安妍起身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身影立在了她的面前,她心下疑惑,擡起眼來看了那個人一眼。
那個人的眉頭皺着,一臉的不耐煩。他一言不發,可是張資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雖然她剛剛穿上了羽絨服,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現在的溫度比剛纔還要低。
“我送她回去。”霍澤楷冷冷地開口,他這句話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他並不是在徵求張資的意見,而是在對張資下命令,這個女人今天必須要跟着他走。
張資知道霍澤楷的身份,她知道他是眼前女人心中的夢中情人,是文市排名第一的鑽石王老五,是黃金單身漢,可是那又如何?即便如此,她也不過是個男人,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把安妍交到一個男人的手裡?
“霍總,多謝您的好意,但是總經理在離開之前叮囑我要親自將安妍送回去,所以您看……”
“哦?”霍澤楷的的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所以現在張秘書是懷疑我要對安小姐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不是,當然不是。”安妍臉上故作鎮靜,其實後背冷汗已經出了一大片,她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是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把一切說出來呢?她當顧洛天的秘書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商場上的這些人都有一些大致的瞭解,如果說顧洛天是商場上的謙謙君子的話,那霍澤楷絕對是商場上的暴君、霸主。
他年紀輕輕就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手將霍氏帶到現在的這個地位,不僅僅是他能力的體現,也是他狠決
的表現。憑藉鐵腕手段,他收購了不少負隅頑抗的企業。商場遠不如表面看上去得那般乾淨,霍澤楷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所有人都諱莫若深,但是有個人曾經傳授過見到霍澤楷應該採取的戰術——順從。
除了順從,別無他法。所以,張資現在只能是企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求能夠讓霍澤楷能夠放過安妍。
“既然不是擔心我對安小姐做出什麼事情來,那爲什麼不讓我帶安小姐走呢?”
爲什麼?張資心裡腹誹,安妍是個醉酒的女人,霍澤楷則是一個清醒的男人,讓他把安妍帶走了,萬一兩個人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辦?那她豈不是要一輩子揹負着對安妍的愧疚?
“霍總您多慮了,安妍家很是偏僻,如果您去送她還要繞遠,所以就不必麻煩您就。”
霍澤楷的耐心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見張資如此不識趣,他的表情也垮了下來,“那還真是不巧,我和安小姐家剛好順路,所以我送她回去剛剛好。”
張資剛纔說兩個人不順路是她爲了拒絕霍澤楷胡口亂謅的藉口,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安妍的真正住址,她是打算帶安妍回她家休息的。現在霍澤楷說他和安妍順路,她也沒有辦法覈實,一時之間,她有些焦急:“霍總……”
霍澤楷的耐性徹底消磨乾淨,他將安妍從椅子上扶起,然後冷冷地對張資說:“張秘書,我想你搞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徵求你的意見,安妍我就帶走了。”然後他又對林安說,“林助理,張秘書說到底也是個女孩子,她自己一個人回家不方便,你親自把她送回家。”
說是讓林安送張資回家,其實不過是讓林安監督張資罷了,他不希望他和安妍被人跟蹤。
感覺到有吵鬧聲,安妍也不由得睜開眼。甫一睜眼,她就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男人身上古龍香水的味道讓她的頭腦清醒了幾分,張資有些激動地喊她的名字,“安妍,你醒了?”
安妍皺了皺眉頭,因爲喝了太多酒,她的太陽穴突突得直疼,她沙啞着嗓子,“怎麼了?”
“你和霍總順路嗎?”
霍總?霍澤楷?!
安妍擡頭,這纔看清原來一直摟着自己的人是霍澤楷,霍澤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彷彿也在等她的答案。
安妍知道,今天無論如何她都是躲不過去了,既然躲不過去,還不如就此面對,於是她對張資安撫性地笑了笑,“沒關係,我和霍總順路,你先回去就好。”
聽到安妍的話,張資這才稍微放了心。然後她又疑惑起來,按理說霍澤楷怎麼會和安妍認識呢?一個是霍氏的總裁,一個只是顧氏普通的保潔員,而且霍澤楷連安妍的家在哪裡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難道不簡單?
安妍究竟是什麼來路?她有些擔憂地看了安妍一眼,然後便跟着林安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