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擡眼,看着雷洛,總覺得這男人好像對自己的事很感興趣。不,與其是說是對自己感興趣,倒不如說他對蘇芒很感興趣更準確些。
“雷先生,你好像對蘇芒的事情特別的感興趣。”
微冷的嗓音中帶着懷疑,這讓雷洛微微一笑。
那種從來沒有過的衝動與感覺,對他來講是小事麼?
他迴應的有些粗魯,蘇芒蹙起眉,這男人在幹嗎?復建這麼大的事竟然不放在心上?
看着他憤怒的樣子,蘇芒倒是有些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彷彿自己也沒做什麼壞事,他就大驚小怪的模樣。
“我這樣做是爲了以絕後患罷了。”
我就知道,我遇見了自己這輩子最最在意的人。
“雷先生……”
“我說過不會喝,就是不會喝!該死的,你竟然把那些酒給扔了,你知道那些酒多麼珍貴麼?”
掛了這通電話,蘇芒有些失眠,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實在沒有睏意,她過着睡袍來到院子裡的涼亭中看着天上的月亮。
其實,她並沒有想要那麼對他的。只是……當時聽說他因爲吸毒遣送回來,覺得一顆芳心受到了打擊。
可是……那個人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也不可以!就算這輩子自己一個人過活,我也做不出跟妹妹搶男人,這種事情!
“霍爾先生,我覺得先生跟蘇小姐真是太配了,我從來沒見過先生這麼有活力過。”
“原來,雷先生也會好奇。我還以爲……雷先生沒有七情六‘欲’呢。”
不該這麼猶豫的,不是麼?他沒什麼好猶豫的,不是麼?
整?蘇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以絕後患?!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把那些酒給我老老實實的擺回去!我說不會再喝就是不會再喝!”
直到今天的實驗工作完畢之後,回到住宿的大客房。
他氣急敗壞的伸手指着她,不過,蘇芒一點也不怕,更不在意,反正,既然打算留下來,就應該要做好他隨時隨地發怒的準備。這纔是個開始,是入‘門’級的而已。
閻少祖遵守了自己的諾言,果真配合了蘇芒的復健計劃,任由蘇芒擺‘弄’。
“miss蘇真是說笑了。”
少祖,你知道麼?
左‘腿’的按摩做好了之後,蘇芒起身,捏了捏自己有些發麻的‘腿’,然後擦了擦額頭上有些細密的汗珠。
珍貴?他的形容詞讓蘇芒挑了挑眉,多麼珍貴的酒在她看來都沒有他的健康更重要。如果非要比比的話,那些酒,在他的健康面前簡直就是一文不值!。
替一個已經半個多月月不曾運動過肌‘肉’的人復健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爲肌‘肉’一直沒有得到放鬆,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一些萎縮的狀態,再加上他的坐骨神經又受損,要動起來便加倍困難。
“你怎麼了?臉很紅。是不是體溫不正常了?”
所以,他不惜想盡辦法想要跟她扯上關係,以至於後來,跟荊天遲成爲朋友,根本原因也是她——蘇芒是他的表妹,蘇芒的母親是荊天遲父親的親大姐,有着至親的關係。
“我在”
閻少祖看着她手裡拿的東西,形狀有些奇怪。覺得又寫好奇,甚至忘了自己剛剛正在朝着她憤怒的大吼着。
疲累的躺在‘牀’上,她想着這個時候是不是該給蘇芒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畢竟……她該時不時的充當刺‘激’的角‘色’纔對。
“那些酒已經扔了,你發脾氣也沒用。嗯,看你這麼好的‘精’神,想必已經準備好今天的療程了?好吧,那就開始把。”
蘇芒喚着妹妹,語氣有些遲疑。
“最近集團的事情太忙了,所以,他‘私’人的手機經常忘記帶。”
就是可惜……這兩個人相處的模式就是有點……
她嘮嘮叨叨的,自說自話,從頭到尾,閻少祖也沒有迴應一句,不過,蘇芒卻絲毫都不在意。繼續一邊給他按摩一邊說着。閻少祖讓自己的目光別落在不該落的地方,最後乾脆擡頭看天‘花’板。
“是你,對不對?把那些酒扔的一瓶不剩!”
蘇芒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着,月光將她窈窕的身子拉的好長的影子,顯得那般的惹人憐愛。
“幫助你按摩的好東西!”
下次?蘇影愣了一下。看着雷洛的眸子有些晦暗不明的光在閃爍着。
我要怎麼做才能抑制住心底這份感情?誰能來告訴告訴我呢?
蘇影靜靜的聽着,心裡很明白,此時此刻的蘇芒一定是被自己那高尚的道德心凌遲不已。她一定在心裡天人‘交’戰覺得自己不能奪走屬於她的幸福,哈!誰喜歡那幸福!
“對,我說過,你不能再碰酒,那對你的復健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爲什麼?憑什麼?!
不想讓她發現自己其實有些窘迫,閻少祖胡‘亂’的答應着。
“用你的話說,是好奇。”
“我需要最新的電子顯微鏡以及提純工具。該做的我都會做,如果還是沒辦法,那……”
這前後的說辭未免也太不一致了些,方纔還要日期內完成任務,現在又說完不成就下次?根本就是有些矛盾麼!
按摩?這奇怪的東西要在他身上來來回回的滾來滾去?閻少祖皺起眉頭,覺得蘇芒好像在耍他。根本不是一本正經的要幫助他。這時候,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一時衝動答應那該死的會完成復建的要求……
蘇芒,你就是這樣的‘女’人,即便是那個男人和你的妹妹已經是情侶之名,甚至在你眼裡有了情侶之實,你也會陷進去,打着所謂真愛的旗號爲那男人付出一切!
而全然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蘇芒一心一意的做着按摩。
“還可以,倒是你,姐,好好照顧自己纔好,要是少祖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看在我的份上,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好麼?”
先生那麼高傲的人,不太會哄‘女’孩子,而小姐又是‘女’強人,兩個人個‘性’太相像了。在一起估計要費些時日。糟了,自己在幹嗎?竟然八卦主人的‘私’生活,真是要命了,要趕緊幹活兒去纔對。
“蘇芒,你確定,你不是在整我?”
這話說的蘇影差點冷笑出來。真是會裝的‘女’人啊,彷彿自己多麼偉大似的!如果是從前的她該有多麼感謝她如此的關心跟在乎?可是……就在那些一聲一聲責問,一次一次冷漠之後,她終於明白一件事
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讓他把酒扔掉!可是這件事並不容易。
以前,她覺得自己終於有了一件可以比蘇芒出‘色’的事情,可是,後來,她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唯一長處也是爲了她而存在!
這件事,只有兩個人的母親荊‘玉’瑾還有蘇影自己知道。
其實,他根本不必親自與蘇影見面‘交’易,全權‘交’給手下的人就可以,可是之所以破例,不過就是因爲蘇影長着跟那個人一模一樣的面孔。
“該死的!我的那些酒哪裡去了?”
他的繆斯——蘇芒……
在葬禮時看着隱忍的你,看着茫然發呆的你,看着在大叔後默默哭泣的你的時候
蘇芒悠閒的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慢條斯理的起身,沒等她邁開優雅的步子,閻少祖就已經奮力搖着輪椅到了她的面前。
她笑起來的模樣很爽朗,跟年少時一樣。只是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罷了,那麼自信的像是向日葵一樣的笑容讓閻少祖有些愣住。
可是……
“姐,我給少祖打了好些個電話,他沒有接。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但是爲什麼偏偏自己無法入睡?
爲了能夠留在他的身邊,她費勁了心思,甚至放棄了回國,回到母親孃家接受親情,只是爲了他……
這個藉口真的很牽強,蘇芒在心裡祈禱妹妹千萬別看出什麼端倪纔好。相比她的不安,蘇影倒是淡定,因爲她明知道蘇芒在撒謊,不過,自己當然不會拆穿她,不然要怎麼來玩接下來的事?
“小影……”
如此的心細體貼讓蘇芒心裡的內疚一下子涌了出來,化成淚霧在眼眶裡打轉,蘇芒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能讓那些淚珠掉下來。
“我笑你有被害妄想症!”
兩個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後不約而同的擡頭看向不慌不忙的蘇芒。開始用眼神求助。
尤其是她的態度更是他煩躁不堪!該死的,該死的!她纔來幾天而已竟然就讓他的生活一團糟糕,讓他的心虛也不得安生!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脆弱的竟然經不起這麼一點點的小事!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學術研討基本上是封閉的,今天我要去見一個朋友才請了假,想着給你們打個電話……姐……你在忙嗎?我沒,我沒打擾你吧?”
“這是什麼?”
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那邊剛洗好澡的蘇芒看着電話有些怔住。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接了電話。
一想到她向日葵般的笑容,他少的可憐的柔軟就全部貢獻出來。從小到大,他都被教育要成爲一個沒有心的人。因爲想要做黑手黨的繼承人,必須要沒有做一個冷酷無情的人,甚至於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不可以讓別人知道。不可以有自己的軟肋,更別說喜愛的‘女’人了。
蘇影暗自揣測雷洛的用意,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頭緒來。最後沒辦法只能把這事兒撇到一邊兒去。
蘇芒覺得自己笑的有些累了,逐漸收斂,但是‘脣’邊仍然帶着笑意。走到閻少祖跟前,蹲下身子,開始一點又一點的爲他做按摩。幫助有萎縮現象的肌‘肉’慢慢迴歸。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蘇芒,閻少祖抿了抿嘴‘脣’,她認真的樣子很‘迷’人。乾淨的側臉對着他,她有着很好的膚質,柔白細滑,距離這麼近,他竟然看不到她的‘毛’孔。而且該死,她今天穿了一件小V領的緊身針織衫,一低頭就能看見那對呼之‘欲’出的雙鋒。那帶着‘誘’、‘惑’的溝壑讓閻少祖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尤其她的手在膝蓋處流連的時候,因爲那裡是‘交’接點,時而感覺濃烈,時而又沒有感覺,那種似有似無牽扯着他……
她半開玩笑的說着,倒是讓雷洛一怔。
他不停的問自己,可是卻遲遲無法給出一個答案。
該死,他已經答應了不會喝,爲什麼要把那些沒有打開的酒給扔掉?
到現在,蘇芒都不知道這件事,她也未曾提過。
“我剛纔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麼?”
“什麼?”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有空……給我打電話。我會轉達閻少祖,你很惦念他。”
以前,他也以爲會以那種無心的狀態一直生活下去,可是,自從遇見了那個‘女’人,讓他明白,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光。
不過,好在她極有耐心,親自爲他擬定復健計劃,從幫助他戒酒開始,一步一步推展物理治療療程,熱療、按摩,待他中肌‘肉’恢復大部分知覺後,才進行簡單的復健運動。
做了什麼事……
事實上,她根本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張嘴就開始扯謊,可是她蘇影,偏偏就有這個本事,把黑的說成白的,還讓人深信不疑。
“好,姐,我掛了,晚安。”
從小到大,不知道爲什麼,蘇芒有什麼特別大的情緒‘波’動,或者得了什麼病,蘇影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應,而相反,若是蘇影有些事,蘇芒倒是跟往常一樣。
“嗯”
但是,命運並沒有讓你跟我有緣分。反而……讓你愛上了我的妹妹。如果你愛的是別的‘女’人,我大可以向對方痛痛快快的宣戰。
一聲咆哮從閻少祖的臥房裡傳出來,正在幹活兒的霍爾和曼莉對望了一眼,那眼神等同於三個字——糟糕了!
哎……不過,說道般配這件事,他還真是不能夠再同意,俊男靚‘女’,站在一起好像一副畫兒。
“現在你有一塊肌‘肉’還是太僵硬了,什麼時候能像別的肌‘肉’那樣變得自然,那麼就可以進行新的復建步驟。如果我按到哪裡,你有感覺,一定要說,知道麼?這樣纔有利於計劃的進行。”
只要能與她關聯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想要靠近。以至於……後來認識蘇影!
好奇?她若是相信這種糊‘弄’小孩子的說辭,那就是傻子了。自從兩個人合作開始,這男人就想着法兒的知道關於蘇芒的事兒。別以爲她看不出來。若是之前,她猜測,他跟閻少祖有什麼關係,那麼現在,倒不如說,是跟蘇芒有關係纔是!只是……一個人在意大利,一個人在美國,這兩個人是如何有了‘交’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說了什麼話……
自責吧,懊悔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麼的能耐!只要你一隻腳踏進了那層底線,我就會讓口水把你淹死,讓你也嚐嚐成爲衆矢之的的滋味,讓你也知道知道,被人指指點點是什麼感覺!
蘇影一心二用的繞着頭髮迴應蘇芒,絲毫沒有耽誤任何一邊的架勢,反正裝白蓮‘花’的套路,早就爛熟於心,一點也不怕分心出了什麼差錯。
“我知道這一次的任務很困難。所以,我不會那麼不人‘性’化。”
這一夜,他們又一次失眠了……
可惜啊,這件事,她會永遠的藏在心裡,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哈哈哈……”
可是偏偏,上天讓他遇見了蘇芒,那‘女’人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讓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一猶如冰山一般的心。
真的是小事麼?
這世界,只有自己纔會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閻少祖也無法入睡。白天發生的一切讓他耿耿於懷。影眼得男奇。
“沒有,你在意大利怎麼樣?一切還好麼?那裡的東西還吃的習慣麼?”
“就下次”
夜涼如水,徐徐的風迎面吹來,蘇芒忍不住就想起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在想辦法打聽到他的事。爲了能夠跟他有些近距離的相處,她甚至用了一招最笨方式……
“我說,我按到哪裡有感覺,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麼?”
蘇芒忍不住擰起秀眉。心裡的負罪感,讓她再一次心痛。而她在這邊難受,電話的那邊蘇影也跟着有了隱隱的感覺。
“嗯……晚安……”
曼莉的話讓霍爾有些尷尬的笑,如果曼莉知道先生從小如何欺負小姐的話,那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愛你那麼久
那又大又圓的月亮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她跟那個人再次相見的場景……
“你……笑什麼?”
說着,推着閻少祖的輪椅奔着霍爾專‘門’收拾出來的“復建”室走過去。閻少祖低咒了一路,恨不能從輪椅上跳起來數落她。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句的畫面讓曼莉憋不住呵呵笑。
仔細的看着他的臉,發現不太正常的紅,蘇芒以爲是他的身體狀況出了問題,所以,也沒往別的地方去想。看着她伸過來的素手落在自己的額頭上,閻少祖忽然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
ps:小夥伴們~說好的不潛水要冒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