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映空方丈細查之下發現癩頭和尚還有救,讓僧人帶走癩頭和尚後,從花田現場之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兇手直指鎖龍人。殊不知這一切都是長生道計劃周全的故意爲之,目的絕不是癩頭和尚的眼球,而是要讓曇華寺與鎖龍人結怨。引出來劉洋把真像娓娓道來,大判官頓時恍然大悟,知道了前因後果後不再困惑。而帶着妙筆和百幻圖,從跑馬山回到沙臘巷的木青冥也還不知曇華寺中之事,正在積極的怎麼策劃以百幻圖,製造出另一面撥浪鼓的事情來。】
石案上那點豆大的火光,卻能把大判官臉上的困惑,照得一覽無遺。
劉洋藉着火光,注視着大判官慢慢擰起的眉頭,卻是笑而不語。
很快,大判官就對劉洋,迫不及待的說出了心中的困惑。而劉洋至始至終都是笑而不語,靜靜的聽着大判官的分析,從嘴裡緩緩吐出娓娓道來。
劉洋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大判官說完所有,困惑依舊徘徊在眼中時,劉洋才緩緩開口,饒有興致道:“如果映空是知道鎖龍人的呢?”。
此言一出,大判官再次猛然愣住,脫口驚呼了個:“啊?”。
他呆愣的目光迸射,隨之落在了劉洋的臉上。更多的困惑,很快就取而代之了他眼中才放棄的呆愣神色。
“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張倩倩教主對我講過的故事。”劉洋雙手曲起杵在石案上,十指交叉拖住自己的下巴,深邃的目光凝視着大判官,慢慢說到:“當年老教主策劃利用風水大陣,完成長生大業之時,就想到和我們勢不兩立的鎖龍人,終有一日一定會追來。畢竟這座天造地設的風水城市,是鎖龍人們假借神明之手,指點汪湛海製造的。爲了以後鎖龍人追來,我聖教不至於手忙腳亂,那時候老教主就在暗中,策劃了一些事情,做了一些準備。之前趁着王朝更替,讓教徒加入其中,以便日後進入各部門的準備,就是老教主精心策劃的。而除此之外,還有就是與曇華寺上任方丈私下有些交情。只是老教主無非只是策劃了這些計劃,但實行者卻是張倩倩教主。”。
“你也知道,張倩倩是能完全藏匿體內氣息的人,再加上我聖教的一些秘藥,完全可以讓她在不施術之時,與常人無異。而她又擅長易容,因此在與上任方丈接觸之時,她都會易容成了一箇中年男子。並且很好的藏匿了體內氣息,所以連那得道高僧都沒能察覺到她的體內邪氣。”注視着已經全神貫注,微微頜首的大判官,頓了頓聲的劉洋又道:“加上張倩倩教主長期追隨老教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和這個得道高僧很快就成爲知己知音。”。
“再一次談論玄學道學之時,張倩倩教主就不經意間把鎖龍人和馭風術的事,對那方丈輕描淡寫的提起。雖然是一筆帶過,但畢竟鎖龍人對於凡人來說,聞所未聞,立刻就引發了方丈的興趣。”。
劉洋話說到此,對面摺扇輕搖的大判官猛然停手,心中對他的張倩倩,油然而生一種敬佩。
用新奇的事物和東西,來打動人心,是最好的辦法。而張倩倩確確實實的把這一招不但活學活用,還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方丈正要細問何爲鎖龍人時,張倩倩教主卻又遮遮掩掩,只起到了馭風術,還說只是略知一二。那清淨佛門中的方丈,更是好奇了。”緊接着,劉洋又道:“這一招欲擒故縱,就讓曇華寺的前任方丈,牢牢記住了鎖龍人這三個字。而當時在他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的正是如今的方丈映空。”。
話說到此,大判官就算是智商天生低下的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讓鎖龍人在曇華寺的僧人裡暗中流傳開來的。
他之前還殘留在臉上和眼中的困惑,宛如退潮的潮水一樣,漸漸的褪去。
他的前教主知道,鎖龍人的馭風術基礎,已經被長生道暗中掌握了要訣。這才故意只說這馭風術,就是爲了今後能有用到時。
這份心思縝密,計劃周全,讓大判官對前教主張倩倩更是欽佩。
“張倩倩教主在一年前告訴了我此事,並且告訴我準備一下,若有需要時,可馭風術殺那寺中僧人,讓曇華寺僧人與鎖龍人結怨。”劉洋放下了雙手,瞥了一眼桌上的眼珠:“當鎖龍人把城中完全盯死了時,我決定啓動這個計劃。而這個有着異能雙眼的癩頭和尚,自然而然就成了計劃中的目標。他雙眼的異能是福也是禍,更是曇華寺不敢公開的秘寶。只要拿他開刀就更容易引起曇華寺的注意,也容易讓這些和尚與鎖龍人結怨。前提就是你得用馭風術傷了他,再挖眼斷舌,毀了他雙耳。讓他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形同廢人也不可能作證。那曇華寺就會先入爲主,主動去與鎖龍人們去糾纏,而鎖龍若是被僧人們糾纏了,一時間這注意力自然沒法都放在我們的身上了。”。
“嗯,前教主和老教主都是深謀遠慮啊,且老教主連這些事情都能算到,提前做好了準備。”欽佩之餘,大判官嘖嘖稱奇到。
“不是老教主能提前算到這些,只是他總能未雨綢繆。不過確實幫了我們不少忙,鎖龍人盯着城中太緊,我們也不好施展長生的計劃,得把他們的注意力分散一些。”說着此話的劉洋,還不猶豫的擡手起來,把那雙他根本不在乎,無非是爲了實施陷害計劃做鋪墊的眼珠子,一巴掌了下去......
陰風來回呼嘯的沙臘巷中,夜幕下還是陰森森的。那些爬滿巷中兩側,小院牆壁的藤蔓,在月光下也泛起了淡淡的冷光。陰寒,又冰冷。
巷子裡緊閉着大門的木家小院大堂上,鐵樺吞雲吐霧着,眯起的雙眼透過了嗆鼻的煙霧,看向了那幅在地上展開,鋪滿了整個正屋大堂的百幻圖,嘖嘖稱奇道:“如果這圖確實和古滇國的一模一樣,那那時候的古滇國繪畫技術也不差啊。你看畫的有鼻子有眼的,線條清晰,人物飽滿。都可以和中原一些古畫媲美了。”。
“雖說古滇國是戰國時的楚國大將莊蹻所創,與楚國也算同氣連枝,估計不是這樣子的。”一旁擡着茶壺的木青冥,卻道:“這畫風明顯是妙筆的,畫的太細緻了。”。
“嗯,我也有同感。”說着此話的鐵樺,把菸嘴塞到了嘴裡,深深一吸,頓了頓又吐出了一道道濃郁的煙霧,籠罩着屋中燈火,帶起一道朦朧的光暈。
置身於煙霧中的墨寒咳嗽兩聲,真起身來走到了門外。想想又折身而返,把臥房的門給拉上,以免煙霧飄入把睡着的寒泉給嗆醒了。
鐵樺也趕忙把手中煙桿拿起在提起的腿上鞋底敲打幾下,把煙給滅了。
巷子裡再次起了風,雖然不是很大,但在躍過木家小院的牆頭,吹入院中之後,還是把院中幾株綠樹的樹梢枝頭吹得連連晃動幾下,發出低沉的“沙沙”聲響之際,抖落了一片片落葉,隨風迴轉。
樹影搖曳下,樹上掛着鳥籠之中,那兩隻夜梟把頭埋到了翅膀之中,出乎意料的沒有興奮尖嘯,而是呼呼大睡了起來。
“現在這圖是仿製的,那效果如何?”這時,在大堂上漸漸的淡去的煙霧中,墨寒蹙眉思索片刻後,若有所思的問到:“還能用嗎?”。
wWW▪ ttκā n▪ CO “我和妙筆親眼所見,這東西的效果還真不錯,與古籍中記載的一模一樣。可以用神調門秘術驅動之時,使得圖中百鬼使出迷魂術,把目標立刻定住。”木青冥說罷請鐵樺坐下後,然後讓妙筆把先此圖捲起來。
妙筆衣袖一拂,帶起一陣疾風朝着地上的百幻圖而去。勁風呼嘯着,把地上展開的百幻圖,緩緩捲了起來。
畫北面的巨蟒黑鱗顯現而出,在燈火下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只是與過去的百幻圖不一樣,很多古代巫術的失傳,使得現在我們眼前的這幅圖,已然沒了把靈魂從體內強行拉出,束縛在圖中的功效。”頓了頓聲,失落在眼中一閃而逝後的木青冥,又道:“雖如此,還是能瞞過漁村中那些已經成了凡夫俗子的九黎族人。剩下的事情,就是請鐵樺叔去漁村看看那鼓的鼓面,大小和體積,然後仿製出另一面一模一樣的鼓來。”。
木青冥轉頭看向了點頭應聲的鐵樺那邊,想了想道:“我們發現漁村裡的鼓上,有一些九黎族的保護禁制,這方面是鐵樺叔你的強項,也只有你能破了那禁制,也能複製那禁制。所以還得請你多費費心,把那禁制先複製到仿製的鼓上,然後破除原來鼓上的禁制,我們纔好狸貓換太子。”。
鐵樺是擅長禁制符篆的鎖龍人,當然也擅長木工和製造。木家小院的重建,以及重建之後的禁制結界,都是出自於鐵樺之手。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想要破了百幻圖製成的撥浪鼓上的九黎族禁制,還必須得鐵樺出手才行。而木青冥他們並不擅長禁制之術,也只能把此事,全權交予鐵樺來處理。
“少爺放心吧,明晚我就潛入那祠堂去測量撥浪鼓的體積和長寬高,然後開始仿造,保證做出來的仿品,也能和原來的鼓一模一樣。”把菸袋往煙桿上一繞的鐵樺,一邊說着此話,一邊把煙桿往自己的腰間插去。
“只是要是我往這圖上挖走兩塊皮,它還有用嗎?”把煙桿掛好的鐵樺,舉目注視着被妙筆搬到了牆角立起的百幻圖。
“這個也沒問題,我問過仙姑了,她說就算挖走兩塊皮,因爲黑鱗巨蟒的蛇皮特殊的緣故,巫力能完好的保存在圖中。”放下了茶壺的木青冥淡然一笑,緩緩道:“我也正在打算,用它給皎雲做一件法寶。”。
第十四卷蛇皮百幻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