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戎跟凌展圖回來了,他們成功地幫助大戎帝國收納了兩個傀儡國。一個位於參霞宗邊境,因戰亂而蕭條。一個位於魔門邊境,雖屬煌君一脈,但已在戰亂中破敗。
這次的任務很成功,兩國生民看到大戎帝國的安穩和強大,對玄星宗有着無限信心。很快便民心歸順,氣運通暢。
對於這件事,參霞宗和魔門無可奈何,玄星宗每次都是兩邊同時得罪,不會讓他們感到刻意偏袒某一方,而自己這方又正處廝殺對戰階段,實在沒必要爲了一方破敗的土地,招惹上這個強敵,所以這一次,他們同樣無奈接受。
只是,這一次他們雖然默許玄星宗的行爲,但並不沉默。只因他們收到消息。
楚袁出關了!
對於這個新玄星宗的第一代宗主,天下修者可是如雷貫耳,並一直傳誦他的傳奇故事。縱然銷聲匿跡數百年,亦有着絕對的威望。他的出現,影響了太多因素。
四大仙門率先拜訪,在責問玄星宗行爲的同時,也刺探楚袁的意思。
這次來的人都是新臉孔,楚袁都不認識。
參霞長老道:“楚宗主終於出關了,這是天下的幸事,天下免受塗炭之苦,已經指日可待。”
楚袁客氣一笑。
參霞長老繼續說:“只是我不明白,玄星宗爲何要奪取縱雲帝國?這不符合道義!”
楚袁笑道:“本宗雖然不想理會凡俗事務,但也不願看到生民受苦,既然他們因戰禍而沉淪多年,我們就應該伸出援助之手。爲此,我玄星宗問心無愧。”
參霞長老雙眉一揚,點頭道:“宗主宅心仁厚!”她看了楚袁身邊的楚戎一眼,轉而又問:“既然宗主心繫蒼生,那麼對這漫長的戰爭又有什麼看法?”
“無聊!”楚袁隨口迴應。
“嗯?”
四大仙門的長老看向楚袁。
楚袁道:“打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一直僵持,死了多少人?普通凡人都經過十幾代了。他們每一代都忍受戰亂之苦,你說是不是很可憐?可你們呢,明明已經知道漫長,還要來問我,不是很無聊嗎?”
他無故發起了脾氣,好像對參霞長老的語言方式感到不滿。
殘霞長老吸了一口氣,跟身邊的其餘三派長老交換一下眼神,繼續對楚袁說。
“楚宗主說得很對,所以,我們準備跟魔門決戰,完結這場持續數百年的戰爭。”
“有意義嗎?”楚袁問。
參霞長老道:“當然有意義。只有這樣才能結束一切,百姓迎來新的生活。”
“哦?”楚袁眼皮聳了聳,問:“結束一切!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世上在沒有修煉門派,百姓就能安居樂業了,一切都是我們折騰出來的鬧劇?”
參霞長老臉色一變,她再也無法忍受楚袁的態度。但當看到身邊衆人猛打眼色,她壓住怒火,坐回到椅子上不再說話。
楚戎看着楚袁,感到好笑。推搪搶奪參霞宗地盤的事就算了,不想透露自己的意圖也算了,爲何還要把這些仙門長老都全部得罪!或許也就只有楚袁敢這樣做。
他朗笑一聲,站出來圓場。
“各位遠道而來,我玄星宗倍感榮幸。只是在數百年前,我玄星宗曾說過,不想理會各派鬥爭。所以對於這個話題,我們不做任何回答。更不想有太多的牽連!”
六返長老站了起來,對楚戎道:“楚戎長老,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玄星宗無法獨善其身,當年的諾言也只存在於傷了元氣的前提之下。並沒有說數百年後的今天,你輝煌的玄星宗不會參戰。”
“說得好!”楚戎點頭道:“既然各位擡舉我玄星宗,我們怎麼也需要表示一番,只是...當年砸我玄星山門的匪徒至今還沒捕獲歸案,我玄星宗一直蒙受恥辱數百年!哎...這名聲不好啊,弟子們也沒臉出來見人了。”
楚袁別過了頭,不想自己的笑意被他人察覺。
凌展圖則是已經見慣不怪,甚至在此刻附和搭腔:“雖然我玄星宗已經穩步發展,但當年的一幕卻早已烙在心頭,一想到那些歹徒逍遙法外,全宗上下就寢食難安。相信各位也知道,我師傅跟魔門的蕭令笙有仇,如此便不好讓魔門幫忙調查。這段往事...唯恐將是心中永遠的傷痕!”
他眼神若有若無地掃向那名雲濤長老。
仙門等人面面相覷,誰也聽明白凌展圖在調準天枰,用魔門來給仙門施壓。
元虛長老站了起來,對楚袁躬身一禮,又對楚戎和凌展圖拱了拱手,道:“這件事我們也早有耳聞,聽莫師伯說,他們也一直在追查當年那些悍匪。”
楚袁雙眼一亮,對元虛長老問:“你是那一代的長老?這些年辛苦你們維持公義了!”
元虛長老溫和一笑,露出真誠的神態,道:“我是掌門一脈弟子,年少時一直聽楚宗主的傳奇故事長大,今日有幸相見,實乃平生幸事。”
楚袁笑道:“過謙了,代我問候莫徵長老,對了,莫震川長老的身體如何?”
“莫師祖已經痊癒,如今正在都天峰閉關尋求突破!”元虛長老見楚袁的話多了,態度也好了,他頓時笑逐顏開,轉而繼續說:“楚宗主,魔門跟仙門勢均力敵,我們很需要宗主幫忙,他朝生民安居樂業,自不會忘記宗主恩德!”
楚袁點頭笑道:“許多事已經明朗實在沒必要繞彎抹角。你夠直接!不愧掌門嫡系。”
元虛長老謙虛一笑,沉吟問:“不知楚宗主意下如何?”說到此,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繼而說:“對了!在臨出山門之前,熊雷師伯找過我,讓我帶給宗主一句話。”
楚袁微微一笑,問:“是什麼話?”
元虛長老尷尬地乾咳一聲,低聲道:“師伯讓我完整地把他的話轉達。就是說...說:鱉屎的,當初不是說回來聚會的嗎?現在休整期,空閒呢!記得來,我們燉烏龜湯。”
“哈哈哈!”楚袁放聲大笑,對身邊的楚戎道:“看來你的神龜師傅把熊雷給得罪不輕,我聽出很大的怨氣!”
楚戎摸了摸鼻子,無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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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個全無宗主風度的人,在場的仙門長老面面相覷,他們表情怪誕。或許心裡很難理解,這個形同市井的青年就是傳說中的人物!
元虛長老尷尬道:“熊雷師伯的話我已經傳達了,請宗主見諒!”
“沒關係!這纔是熊雷。有空我會去找他的!”楚袁大袖一揮,歡笑迴應。
元虛長老暗喜,他看着楚袁,沒有說話,但那等待的姿態,足以讓人明白此中意圖。
楚袁笑容未曾收斂,嘴角仍掛笑意,他道:“挽蒼生於爲難之中,本來就是我們修煉門派應該做的事。但我畢竟是一宗之主,也要照顧門下弟子的感受。所以...”
他看向楚戎。
楚戎接口道:“還請各位在休整期間內,幫本宗將那些匪徒調查出來。本宗不忘各位援助之情。”
他看向凌展圖。
凌展圖笑着接口:“衆弟子總是記住當年的往事,每當午夜夢迴,都會驚呼出聲。如此煎熬,還需要相應的精神和物質才能舒緩。”
元虛長老拱手道:“元虛門自當盡力!”
其餘三大仙門也紛紛表示誠意,只是雲濤門的長老臉色木訥,隱隱有急着離開的行爲舉止。
楚袁乾脆地揮手,敷衍道:“各位既然來我玄星宗,不如就到處遊玩一番吧!”
衆人見狀,都紛紛以各種理由告辭離開。
玄星宗只剩下楚袁、凌展圖和楚戎三人。
楚戎笑道:“仙門要折騰一陣子。不過宗主,我們該把調往各地的高手都召集回來了!”
凌展圖問:“不如我們讓外出的弟子佈置暗棋,將來絕對能一擊重創。”
楚戎陰險一笑,點頭附和。
楚袁看着頗有默契的二人,忽然問:“你們誰當宗主?”
一句話讓二人愕然。過了一會,楚戎才指着凌展圖道:“展圖很適合,也是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
凌展圖猛地搖頭,伸手指着楚戎,對楚袁說:“他更適合,玄星宗在他手中一定風風光光。”
這下子,楚袁愣了。以他對二人的瞭解,知道他們絕非造作。
他感到納悶,各個門派的人爲爭宗主之位暗地裡腥風血雨,爲何到了自己這裡就變得相互推搪?
此時,凌展圖又開口道:“我已經神化四靈,按照各門派的風俗,我應該閉關尋突破,宗主的位置非你莫屬,你只神化三靈,最適合不過!”
楚戎道:“這是玄星宗,不是各門派,我們有自己的規矩。況且我的修爲難當大任。而你嘛,作爲武曲長老,就好應該扶持本宗。”
凌展圖雙眉一揚,無賴道:“文曲長老也該如此,這些年,你不是做得很好嗎?”
“年紀大,心有餘力而不足!”
“我也老了,近來還患上風溼!”
“靠!你靠譜嗎?”
“關你屁事,你能不能發奮一點麼。”
“我要帶孩子!”
“我要帶孫子!”
......
“好了,都別吵!”楚袁拍案而起,看着仍然不忿對視的二人,喝道:“鱉屎的,一點小事就推來推去,以後怎麼做大事?好了,誰也別推,你們都是代理宗主,反倒我很忙,要出去敘舊!”
說完,他逐日踏出,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