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城外,符謙抿着嘴在高天飛行。
楚袁等人沒有說話,他們能感到符謙周遭鼓盪起驚人的殺氣,以及飄忽不定的殺意。
“他還能自制。”
楚袁略微寬鬆,他跟牛洲濱對視一眼,投過放心的眼神。
百萬里路飛了整整半個月,這種緩慢的速度給符謙帶來了許多思考的時間。到了此時,他身周已經再無殺氣流露。
他指着前面的羣山說:“這裡便是我以前的地盤,方圓萬里,皆圍繞我符聖山。”
蒼狼甕聲甕氣道:“你還真會起名字,很囂張,也很俗!”
這次,符謙沒有跟它吵鬧,只苦笑道:“現在應該不是這個名字了。”頓了頓,他喃喃道:“那些人也等我很多年了吧。”
楚袁笑道:“走,我們去會一會他們。”
一行人來到了符聖山。
此地山景秀麗,又不乏險峻。高山之頂,聳立高峰。只是,卻沒有任何生靈存在,就連山兔野雞也沒有。
符謙皺眉環視,喃喃道:“竟然不派人來駐守,放棄了這麼一個好地方!”
楚袁想了想,道:“或許他們不是想搶奪你的山頭,只是想等你!”
符謙沉默。
牛洲濱掃視周遭,道:“這裡的確沒有生靈,這樣傻等不是辦法,要不...我們直接去他們的山頭踩場子。”
符謙搖頭道:“不急,先去看看我以前密室,他們應該沒法訣進入纔對。”
“嗚嗷,當土匪那麼多年,你的密室一定好多藏品吧,走,給狼見識一下!”
符謙瞄了它一眼,笑道:“收起你的口水吧,裡面除了靈氣驚人,根本沒有特殊之處。”
說完,他大步往山的另一端走去。
朦朧光影,似隔夢幻,在雲霧飄渺之後,展現一片山中谷地。
這裡是符聖山跟山脈相連之間。
符謙雙手結印,在一處山壁中打下印訣。
山壁逐漸透明,顯現一個兩丈高大的山洞。
“這裡...就是我閉關的地方,也是老傢伙以前閉關的地方!”
“老傢伙?”
“就是我那個便宜師傅。”符謙輕輕觸摸山壁,緬懷道:“當年啊,我流浪到這裡,遇上了老傢伙。他一直隱居在這裡。”
“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仙人!”牛洲濱道。
符謙呵呵笑道:“滿頭花白鬍子還是天仙五層,我不知道他算不算了不起。哈哈!”
說起以前的事,他好像很開心。嘴裡對那個便宜師傅毫無敬意,但從他眼中卻能看到一份親切感情。
楚袁道:“我們進去嗎?”
符謙點頭道:“進去吧!”
說完,他雙手再次結印。
面前的山洞復又隱匿。他率先擡腿步入,身體穿過虛幻的山體,直至隱沒其中。
楚袁呵呵笑道:“還真複雜,竟然是兩層幻術禁制。”
他跟牛洲濱和蒼狼也相繼走入。
山洞之內亂石成堆。雖方圓不過十丈,但靈氣濃郁得如同實質,行走之間,給皮膚帶來粘稠的感覺。
“果然是修煉的好地方!”楚袁讚歎。
牛洲濱不停吸氣,讚道:“很好很好!你師傅當年能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很不容易吶。”
符謙微微一笑,走到一塊凸起的山石上,喃喃道:“當年我就在這裡修煉。”他環視周遭一眼,笑道:“他們果然進不來。老傢伙的獨門法訣還真的很了不起。”
嘩啦嘩啦...咔咔
雜亂的聲音平突響起。
衆人循聲而視,只見蒼狼四肢並用,不停地翻開亂石,刨刮地面。
“狼真是奇怪的動物!”牛洲濱晃頭。
楚袁問:“是不是又發現了那個祖宗的骨頭?”
“嗚嗷...沒有,既然來到這麼好的地方,怎麼也要翻一下,總不能讓自己遺憾唄。”
衆人翻眼。
符謙搖頭道:“當年我早就探索過了,除了石塊還是石塊。”
蒼狼道:“是有好多奇形怪狀的石塊,但毫無靈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但你也不能妨礙我探寶的熱情。”
“你慢慢挖吧!”符謙聳肩,又對楚袁和牛洲濱道:“要在這裡修煉一陣子嗎?”
牛洲濱想了想,問:“不先去踩場子嗎?”
符謙冷笑:“他們跑不掉。”
“那好!先恢復全盛狀態就去。”說完,牛洲濱選了塊山石,盤膝坐下。
楚袁笑了笑,隨意靠在一邊山壁。
“主人...你怎麼來到這種地方了?”
當楚袁靜下心神的時候,扳指器靈忽然呼喊。
楚袁一怔,問:“這裡怎麼了?”
“這裡是道場啊。主人怎麼會來到別人的道場?”
“這是...道場?你是指那種道場?”楚袁難解地問。
“修煉出來的道場啊!”
“道場不是在識海嗎?”
“識海只保留最精粹的那一部分,沒用的排泄氣息會在現實世界構建小道場,只是這樣的小道場沒什麼用,只能給晚輩當修煉的場地。”
楚袁微微一呆,他認真地問:“那個級別的高手能造出這種道場?”
扳指沉吟道:“這種層次的現實道場...應該快接近天君了吧。嗯,就是仙帝一層左右!”
楚袁震撼更大,他環視周遭,道:“這裡是仙帝的道場?那麼...”
他下意識張眼看向符謙。
扳指問:“主人不認識這個道場的主人嗎?不過這裡的環境很差,靈氣也很糟糕,估計這裡的主人很懶沒特意完善這裡,要麼就是他能力有限,只能做到這樣。”
楚袁回想在碧玄城的種種,以及金君曾經的問話,他心裡已然有底。就在他躊躇着該怎樣跟符謙說的時候。扳指又傳音給他。
“主人,這種地方一般只用來培育晚輩,爲了保持這裡氣場的穩定性,道場的主人肯定會放置靈物鎮壓靈氣。”
說到這裡,扳指躍躍欲試地問:“要翻出來看看嗎。我很好奇,我想知道這個道場的主人是不是後世代的大能,會是誰的弟子呢,會是誰呢。如果是那些僞神的後代,我們就滅掉他的靈物,毀了他的道場,追殺他的弟子...”
楚袁看着扳指,忽感無言以對,他吞了吞口水,問:“你以前經常這樣做的嗎?”
“嗯,主人你以前不是說過嗎?出手就要狠,一箭就要目標形神俱滅。”說到此,扳指又很情緒化地變得聲音鬱悶:“主人忘記了以前的事...好傷心...”
楚袁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符謙面前。
“符謙...你...嗯,知道你師傅的來歷嗎?”
符謙睜開雙眼,詫*問:“不知道,老傢伙跟我呆了幾個月便扔下兩本所謂的秘籍,自己跑到沒影蹤了。怎麼?你有發現了?”
楚袁揚了揚手中的扳指道:“它說...這裡是仙帝的道場!”
符謙愣住了。
蒼狼停住了手頭上的刨挖工作。
牛洲濱睜開雙眼,霎那精光四溢,開口追問:“真的?真的是仙帝?哞,那個仙帝!”
楚袁搖頭道:“不知道。但是...這裡會有一個鎮壓靈氣的事物,要翻開來看看嗎?或許會有線索!”
“挖!在那裡?我挖。”蒼狼十分積極。
牛洲濱轉頭看着符謙,詢問中露出渴望的神態。
符謙斜了他們一眼,笑道:“我也沒見過仙帝,如果老傢伙真的是仙帝,我也不會現在這麼倒黴。”他掃視周遭一眼,又嘖嘖嘆道:“他還真會挑啊,挑了個仙帝的道場來隱居,而且鱉屎的修煉到天仙五層還沾沾自喜。”
他站了起來,大手一揮,豪氣道:“挖!我倒要看看,這裡都藏着些什麼。最好是神通秘法。”
楚袁看着符謙,見他表情興奮,眸光卻難掩失落。
他不由重複一句:“真的挖嗎?”
“挖!當年的兄弟都死了,剩下一個空山頭已經沒有意義,挖了,或許還能挖出一份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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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袁點頭,隨即詢問扳指。
扳指道:“主人等等,現在我就給你找出來,保證一指打殘。”頓了頓,它又犯難道:“現在主人很弱,未必能躲開一會兒的時空亂流。放心,我會保護好主人的!”
“等等,還時空亂流!”楚袁神色不善:“你怎麼不早說。”
“主人也沒問我呀!”扳指委屈,頓了頓,它又小心翼翼地說:“要不,我們先把它的位置找出來。”
“找!”楚袁沉聲迴應。
碧綠的光芒如同水波般盪漾開去,覆蓋了整個山洞。
楚袁的手緩緩擡起,扳指操控了移動方向,凝聚一點光芒,直指符謙所坐巨石的上方石壁。
“就這裡,主人要打它下來麼?它好像很弱小哦,真怕一指斃掉。”
楚袁呼出一口氣,無奈地噥噥道:“有沒有文明一些的手段?最重要的是,不能搞出時空亂流。”
“有,只要鎖定這片時空,再讓主人的那些小弟挖出來就行。”
楚袁掃了符謙和蒼狼一眼,暗自擦了一把汗,問:“他們聽不到你說話的,對吧!”
“只有主人能聽到!”
楚袁呼氣點頭,道:“那就好。我現在就點定這方大穴。”
他收起碧綠光芒,腳步移動,選擇方向,對頂端山壁點出一指金芒。
“蒼狼,在符謙現在的頂端位置,把那東西給挖出來!”
嗚嗷!
蒼狼怪叫,飛身撲上那被頓止的時空,艱難地伸爪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