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大疆省的白天不長,十個小時下來,外面的天已經傍晚了。
王陽和堂弟王飛,表弟張浩然,三人出門觀察了一下,沒發現有堵自己的人,三個人向着街面上有出租車的地方走去。
還沒走到地方,張浩發現一個小飯館裡坐着幾個人,其中就有剛纔的那個野雞。
“距離拉開點走,你倆走快點,先上車。”王陽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戴好,假裝繫鞋帶,王飛和張浩然也看到野雞了。
三人沒說什麼,拉開距離速度加快,王陽點了一下,和野雞一起吃飯的有四個人,他們一共五個人,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自己三個不可能打的過的。
王飛和張浩然兩個已經坐上車了,王陽也坐上車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王陽說道:“三裡鄉,市場。”
司機點了點頭,說了句:“我拉個朋友,離這不遠,捎他一下。”
司機開着車,來到小飯店門口喊到:“野雞,我去三裡鄉,你回不回家?”
野雞答應一聲:“好!來了。”喝完手裡的酒,和其他人揮揮手,上來坐在王飛旁邊,王陽坐在副駕駛。
王陽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這傢伙喝的不少,還沒反應過來時王陽他們,車上了公路,野雞拿出一支菸,摸了摸身上,沒找到火,轉頭問王飛:“有火嗎?朋友。”
王飛:“沒。”
野雞:“你旁邊的朋友呢?”
張浩然:“沒有。”
野雞:“瑪德,哎!前面的朋友你有火嗎?”
王陽:“沒有。”
野雞看了王陽一眼,嘟囔了一句什麼,沒人聽清,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看了王陽一眼,身體前傾,抓着王陽的胳膊,用力掰過來說道:“朋友,我見過你吧!”
王陽打開他的手,轉頭說道:“可不?前面才見過。”
“握草尼瑪,你個小B,老紙等了你四個多小時。”野雞說着一拳打向王陽。
小轎車內部空間有限,也沒什麼着力點,野雞又喝了不少酒,他罵出口的時候,就被王飛撞了一下,所以沒打到。
王陽抓着他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拉,野雞一隻手就被帶到了副駕駛,人也撞到前座上了。
王飛一拳打在野雞腦袋上,舉起拳頭就砸:“草泥嘛,讓你蹭,讓你蹭,草泥嘛……”邊打邊罵,很有節奏感。
張浩然坐的遠,一隻手支着撐着前座,探出半個身子,另一隻手使勁砸向野雞的腦袋。
“握草,你們幹嘛?別亂動,不要命了?”司機師傅嚇的趕快靠邊停車,一下把王陽推開,解開安全帶,推開王飛和張浩然。
“握草尼瑪,再打啊?怎麼不打了?來啊!”野雞被打的有些懵,還在胡亂揮手,一個擺拳還打到了司機。
“怎麼回事啊?”司機捂着被野雞打了一拳的額頭,問王陽。
“這傢伙在網吧敲詐我們。”王陽指着才爬下車的野雞說道。
“瑪德,狗改不了吃屎。”司機推了野雞一下。
“野雞你在這等着,我先送這三個人。”司機說。
“老萬,你不幫我?還要送他們回去?把他們拉到隊裡,老子找人打死他們三個,特瑪德。”野雞捂着自己逐漸變青的臉,爬上車拍着座椅說道。
“你給我下來,你要打人我不管,別在我的車上鬧。”名叫老萬的司機,下車繞到後座一把拽下野雞。
“老萬,你特麼幫不幫我?”野雞說着爬起來,一拳打向離他最近的王飛。
王飛沒注意,被一拳打到肩膀,氣的下車上前一腳把野雞踹倒,張浩然跟着上去圍着打野雞,王陽也走過去對着野雞的屁股猛踹。
“好了,好了,都特麼給老子住手!”司機老萬,上前推開王陽,王飛,張浩然,用的勁很大,直接把擡腳踹人的張浩然推倒了。
“你什麼意思?”王陽說。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們的生意我不做了,你們自己走回去吧!野雞,上車。”司機老萬拽着野雞上車。
留下王陽三人在路上,車開到前面的一個路口,調頭拐進三連。
王陽三人站在馬路上,無奈的嘆了口氣:“走路回去吧,也不遠了,三四公里路。”
“嗯!”
“嗯!”
“哇!剛纔打的好爽。”王飛揮了揮拳頭說道。
“是啊!那個野雞是傻嗶吧?在車裡也敢動手。”張浩然說道。
“喝多了唄!酒壯慫人膽。”王陽說。
走了八九分鐘,前面已經是三裡鄉的地方了,四周已經有開始有房子了,不再都是空曠的農田。
王陽提議三個人從小路走,萬一野雞帶人追過來了怎麼辦?八九分鐘,夠他叫人叫車了。
順着小路走了沒五分鐘,四輛摩托車呼嘯着從馬路上開過去,王陽看到了一輛車上,坐着野雞。
“看,第一輛車後面那個,野雞,瑪德,那牲口果然追過來了。”王陽拉着王飛,張浩然三個人,躲在一間破爛的空房子牆邊,指着領頭的車說道。
沒一會,摩托車又轉了回來,這幾個傢伙在找王陽他們。
“怎麼辦?”張浩然緊張的問道。
“等等吧!”王陽也沒辦法,現在不比後世,人手一個手機,聯繫人很方便。
過了十分鐘,五輛車小轎車排着隊開了過來。
王陽沒注意,張浩然先看到了:“王陽,剛那個出租車。”
順着一看,果然是那輛車,幾人剛下車的時候,王陽專門看了一下車牌,如果司機也動手的話,王陽以後是打算報復他的,只是前面還好好的出租車,現在左車燈壞了,像是撞到什麼了。
五輛出租車,圍住在十字路口準備守株待兔的野雞車隊的幾輛摩托車,出租車上下來了十幾個人,那個司機不知道怎麼受傷了,頭上還有血跡,紗布隨便繞了幾圈,看樣子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司機老萬指着野雞就罵,看樣子是他們回去後也經歷了什麼,野雞坐在摩托車上低着頭不說話,彷彿守着自己最後的倔強。
司機看野雞那個態度,彷彿越說越氣,兩步上前一腳踹翻了野雞的摩托車,野雞摔倒在地,躺在地上也不起來。
跟着野雞的幾個人,乖乖站在旁邊,也不敢幹什麼。
司機老萬回車裡拿了根棒子,走到野雞身邊對着腦袋就是兩下,又在身上招呼了五六下後,問了句什麼,幾個跟着野雞來的人都不說話。
隨後司機老萬又吼了一句什麼,跟着野雞來的一個人指了一輛摩托車,老萬和兩個人拿着木棍和鋼管,對着那輛摩托車就砸,砸完後,老萬什麼也沒說,上車帶着人走了。
和野雞一起的那幾個人,看老萬真走了以後,纔敢把野雞扶起來,幾個人說着什麼,野雞好像很生氣的揮手說了幾句話,另外幾個人說了些什麼,幾個人開着三輛摩托車就走了。
野雞一個人在路邊坐了一會,自己推着摩托車靠在路邊,像是在等人。
王陽三個人互相看了幾眼,王飛張浩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王陽大概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司機老萬帶野雞回去的時候,兩人可能在車上就吵了起來,估計野雞動手了,車不知道撞到哪了,野雞還把老萬打了。
然後野雞回家叫的人,出來找王陽他們。
司機被打了肯定不能認慫,包紮了一下後,叫上朋友和一起開出租車的,追上來報仇來了。
“走吧!回家了。”王陽三人這回沒什麼顧及的了,直接從大路走,小路雪太多,不好走。
天已經傍晚,有些暗,邊疆的小縣城現在還沒有普及路燈。
三個人路過野雞的時候,野雞也沒擡頭,一直坐在馬路邊,抱着頭一動不動。
王陽感覺他在哭。
不過三人也沒再去理他,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