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狂歡令他自己都不記得最終喝了多少酒,睜開眼才發現身邊的女孩早已離開,於是打開想要下牀去洗漱,王祖強的電話卻撥了過來。“謝天謝地啊!謝少你的電話終於通了……”
瞄了一眼時間,謝運鵬晃了晃腦袋這才略有些清醒,按了免提便坐起來伸起了懶腰,沒好氣的說。“怎麼着?我的電話也需要二十四小時開着不成?”
“不敢不敢,我是真有急事找你!我爸昨天根本就不願意跟付正義見面,搞的他連金陵城都沒進就開着車走了……”
聽到這裡謝運鵬可就火了。“什麼玩意!強子!你老爹也忒不是東西了吧?幫不幫、能不能幫的暫且不說,可連見都不願意見?這也忒不地道了吧?那你跟正義之後是怎麼解釋的?”
“我當時也是懵的,等付正義走了我這才覺得實在對不起他,趕緊讓人幫我去打聽他到底是碰上了什麼事了,結果今早我就聯繫不上他了,聽說蘇市的公安昨天派人去他在鴻口花園的公寓逮他沒逮着,派過去的幾個民警還給當地的派出所給扣了。因此蘇市某個分局的局長就親自帶隊連夜趕往了魔都,帶着人一大早就闖進雨瑤置業公司,要求公司的人說出付正義的下落,並且對外宣稱很快就會發函要求當地派出所進行協查了……”
聽到這裡的謝運鵬很是覺得不可思議。“扯犢子呢!正義犯了什麼法,蘇市的公安敢去魔都逮人?你開玩笑呢吧?”
“謝少,不開玩笑的啊!真的啊,我是託省廳這邊的朋友打聽到的消息,說被付正義打的那小子一會蘇市就被鑑定爲六級傷殘,這可就達到追究刑事責任的程度了!”
徹底清醒過來的謝運鵬,想了想才困惑道。“強子,這不對頭啊,昨天正義告訴我的時候說指認他的下午剛醒過來,就算常海曙那混賬兒子嚴重腦震盪需要重新鑑定,可也不是昨天晚上就能出結果的啊……”
“被打的那小子當天晚上就被接回蘇市了,鑑定結果也是連夜出來的!我拜託打聽消息的朋友說鑑定結論的複印件他都看到了,手續是齊全的……”
這才明白原因的謝運鵬是恍然大悟,心想自己會不會弄巧成拙真搞的付正義過於狼狽,那事後自己可就不好收場了,又氣又惱便罵道。“你個鱉孫!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早點通知我!付正義那邊怎麼說?”
“我聯繫不上他啊,昨天晚上那份傷殘鑑定一出來,我夜裡兩點就趕緊打他電話了,可直到現在他的都還沒有開,而且他委託的那律師也說聯繫不上他……”
“失聯跑了?不可能吧?那小子可不是個怕事的……”
話說了一半謝運鵬可就回過了味來,現在罵強子是沒意義的,付正義的電話不通那可真是找不到他人的,發生在邗州的這件事到底如何會發展自己現在可真的有些沒底了,雖說即便常明亮他老爹常海曙事情做的有點絕,但以常海曙所能夠了解到的情況,他要誠心針對付正義這麼一個表面上頂多是有點錢的年輕人,交代下面人去收拾,這麼辦倒是應有之意,而且還做的事合理、合法、合規!
但付正義徒然間的失聯,可就意味着他放棄了讓自己幫忙的打算,這小子到底準備怎麼洗脫這罪行呢?
正思索着付正義可能採用的手段,電話那頭的王祖強接着說道。“謝少,我一大早就讓人去查付正義的通話記錄,還查到了他家裡固定電話的來電記錄。他在昨天晚上十一點之後,就只有一個打進來、一個打出去的話,都是跟住在鴻口花園的劉美佳聯繫的。而今天早上七點半,有個電話打進了他邗州的家裡,號碼是法國駐魔都領事館的總機號碼……”
愣了半響,謝運鵬徹底懵了。“法國領事館的電話?你沒開玩笑?正義那小子怎麼會使用法國領事館的電話?”
雖說謝運鵬在質疑,可他也知道王祖強沒辦法回答這樣的問題,心想目前的狀況來說,付正義要是不能讓站在他身後的人出面擺平此事,任其發展下去可就越來越麻煩的。
於是謝運鵬趕緊給在燕京公安系統內的朋友去了電話,一問如果說真的是坐實了將人打成六級傷殘是需要承擔刑事責任,搞不好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總覺得這事情不該將付正義逼的躲起來,可謝運鵬絞盡腦汁也不明白爲何會關掉電話、不跟自己聯絡的,猶豫了下還是翻開了他的那電話薄,打了一通電話拜託對方幫幫忙之後,便將這人的名字和號碼都告訴了王祖強,吩咐道。“強子,這人就在金陵分管訊息調查這一塊的,我跟他打了招呼,你現在趕緊去找他吧,讓他幫着查清所有可能接到付正義電話的電話來源,一定要儘快跟付正義取得直接聯繫!”
得了那名字跟電話號碼的王祖強,等到了那人工作的地點可就是一驚,趕緊按照謝運鵬的要求開始忙碌。
因爲湯建武甦醒過來的指認,讓邗州公安局的劉長和有些被動了,雖然他清楚那份常明亮傷殘鑑定報告裡面的貓膩,可現在這事情卻有些棘手了。
傷殘鑑定報告的出現令案件的性質被改變了,檢察院那邊也顯然是因爲得到了某方的關照而要求儘快移交案件準備提起公訴,在進入到庭審階段之前付正義要是無法證明那份傷殘鑑定是假的,他可就必須被收押等待上庭了。
關了,他家裡聲稱也聯繫不到其本人,雖說這案子還能夠被市局拖上一段時間,但劉長和也無法阻止蘇市的公安展開對付正義追捕。
從基層刑警一路慢慢升上來的劉長和,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一旦付正義本人落在了蘇市的公安手上,那想要將人給要回來,那可是非常費勁的。
正在一籌莫展之中,他老婆蘇益嫺的電話打了過來。“長河啊,咱家姑娘問我付正義這案子進展如何,是不是你跟她提過這事?”
愣了下的劉長和,有些納悶。“怎麼可能!局裡的事情頂多是跟你說說,跟她扯了幹嘛?”
“不知道啊,等會我再去問問啊……”
掛了電話的蘇益嫺走進女兒的房間,拽着她女兒詢問原因。
“是我們學校的教導處主任章亞楠想打聽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只不過她問的這個付正義,他在我們學校裡是蠻有名氣的……”
覺得事情很是古怪,而且牽涉到了自己女兒,所以蘇益嫺的心裡面也就有氣,跟女兒要來了那教導主任電話之後,她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很是憤怒的質問章亞楠,你身爲師院附中的教導主任,怎麼就能想到通過自己女兒來詢問案情的?
“真是對不起啊,付正義是我們學校的95屆的畢業生,因爲一些事情上我對他非常的不公平,所以聽說他涉及了一個傷害案,情急之下只好去學校翻了學生們的登記冊,這纔想到通過你女兒來了解下情況的……”
深感愕然的蘇益嫺,覺得電話說不清楚便約了章亞楠出來見面,一問這才知曉了對方的女兒馬睿芮受到了付正義的幫忙,現在不但進了邗州雨瑤公司上了班,家裡還爲此省下了準備爲女兒找工作的大幾千塊錢。
“我是位老教師了,在學校裡擔任教導處主任的工作讓我不得不對學生們格外嚴格一些,但直到我女兒這事情發生之後,我才真的發現付正義這孩子真的是個好孩子,雖然他逃學、逃課還頂撞過我多次,但他的心地真的非常好,也非常的善良,我家也沒有什麼社會關係,所以不得已之下我才找到了你女兒,想要了解些情況……”
面對着極其自責的師院附中教導主任章亞楠,蘇益嫺的心裡是打翻了五味瓶。
春節後自己奶姥所糟的那一劫,讓付正義這個名字被自己所知曉,最初僅僅是因爲爲了表達感謝而想要在能幫他的幫一下他,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如此的出類拔萃,竟是悄不吭聲的在幫助着別人。
心情有些沉的蘇益嫺回了家,等劉長和下了班就拽着他進來了書房,將情況說完就直接問道。“長河,小付這案子到底怎麼辦,咱們可總不能看着那副市長如此顛倒黑白的去害他吧?”
“哎呦呦,老婆啊,你以爲我沒幫那小子想辦法啊?可你男人只是邗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我的手沒那麼長、權限也沒那麼的大,我夠不着啊……”
“我不管!你在江省待了這麼年了,就算蘇市不是你的管轄區域,但你總歸還是能找到那邊人的,那份破綻百出的傷殘鑑定報告,可一定要推翻!不然的話小付可真要被判刑的!”
面對着瞪起眼來發了狠的蘇益嫺,劉長和的腦袋可就大了,知曉自己老婆性子有時候倔起來是蠻不講理,於是只好取出電話本翻開,找能夠在蘇市公安系統裡遞得上話的朋友,又或者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