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傑正想辦法要如何擋開這傅家小姐,才能既不叫這傅家小姐記恨他,又讓對面的蘇傾城滿意。冷不丁的,藍靜怡卻突然擡手,拍了拍他胳膊,“沒事的,你先去車裡等吧!”
說着,藍靜怡直接向前跨一步,立刻就站在了傅雨玲的面前,這個瘋女人神經質的報復不僅害苦了別人,也叫她自己一天比一天削瘦。她兩頰凹陷,原本就深陷的眼窩,更是巫婆一樣,泛着微微的青色。
“東西傅小姐收到了?”藍靜怡面無表情的看着傅雨玲,冷冷的說。
傅雨玲立刻激動起來,深陷的眼眶裡,明亮的眼睛泛着微微的紅色,她盯緊了藍靜怡,恨恨的說:“你寄給我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凌宇東真的醒了?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傅雨玲語氣迫切,心裡焦急萬分。在上回那個雨夜之後,因爲從藍靜怡口中得知凌宇東原來喜歡過她,她激動萬分的調查了凌宇東所在的醫院,鎖定了醫院所在的地方。
可就在她要去看望凌宇東的那個傍晚,醫院高層有家人突然住了進去,而她卻僅僅是因爲姓傅,而被擋在了外頭。
就這麼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被擋在外頭的她 卻莫名其妙的,又收到了凌宇東原來日常用的東西。
她還記得那姑娘送東西時將那東西扔下來的樣子,她以爲是她的宇東派人來找她了,卻不想,那姑娘竟拿出一張有藍靜怡筆跡的紙條。
“有人叫我把這個寄給你,但是我看你這地址挺近,就自己送過來了!”那姑娘說一聲,匆匆忙忙就走。
她跟着那姑娘再次到醫院,就聽醫院裡四處傳說,說一個重病成植物人的人,今日突然治療成功醒了,這就出院了!
她立即再尋到凌宇東的病房,看到房間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她便肯定,是凌宇東醒了過來,而他一醒來就要將他領走藏起來的人,不是會是別人,只能是那一直纏着他的藍靜怡。
看藍靜怡還是一臉冷漠靜靜站着,傅雨玲只覺怒火中燒,“蘇太太,你該知道什麼叫廉恥!你丈夫蘇傾城可就在馬路對面看着呢,你竟然還要私自將別的男人藏起來!”
藍靜怡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你管的着嗎?”
傅雨玲眉頭一皺,沒想到藍靜怡竟會這麼說,略做思索,她張口又說:“我管不管的着先不說,對面你的丈夫,他總是該問一問的,你若能將凌宇東的事 清楚明白的告訴你的丈夫,我自然拿你沒辦法,但是藍靜怡,你摸着心口問問自己,你有那個膽麼?”傅雨玲說着,得意一笑,“哥哥拋棄你之後,那個就是你新的金主,你得罪的起他麼?”
面對突然逼近的傅雨玲,藍靜怡急忙退一步,與這女人拉開距離站穩身子之後,她又微微笑一笑,挑眉問傅雨玲,“那傅小姐什麼意思?您的意思是,若我不告訴你凌宇東的下落,你就要到馬路對面那人那裡告我的狀了?”
說着,藍靜怡擡臉瞥了一眼馬路對面
,不知爲何,剛剛分明是她盼望已久的逃離之路,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腦子裡竟全是蘇傾城那張臉。
可此時那車裡的,真的是蘇傾城嗎?他在做什麼呢?他是要看自己離了他一無是處,到處受人欺負的樣子嗎?
藍靜怡心裡微微泛冷,面色也更加冷淡,轉會臉來看着傅雨玲,她說:“對,我是要把凌宇東藏起來,他已經醒了,我們要的辛福日子也就不遠了,那日我說什麼凌宇東喜歡過你,那不過是我爲了活命編的瞎話,唬唬你而已,傅小姐,您還是回您的傅家去做您的大小姐,不要再來打擾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
說着,藍靜怡轉身立即走,胳膊卻叫傅雨玲給死死的攥住,“宇東真的醒了?你將他藏在了哪裡,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傅雨玲手上一陣陣的加力,藍靜怡整條胳膊竟已經叫她給扭進了懷裡。她目光怔怔的,手上卻是越來越緊,似乎是又要發起瘋來。
藍靜怡心裡害怕,連忙縮回手,可卻越拉越緊,“你放開我,放開!”
豔紅的指甲鎖進皮肉,傅雨玲冰冷的十指不住勾緊,忽然,她似乎發狂一般,猝然曲了指頭,直接就向藍靜怡的臉上抓了上去。
藍靜怡雙手還卡傅雨玲的身上,一時竟是無論如何也抽不出來,豔紅的指甲極速靠近,藍靜怡只能緊緊閉了眼睛。
“媽咪!”耳邊忽然傳來蘇秦的聲音,臉上頓時熱辣辣一疼。身體被快速扯向後面,又被緊緊箍住不至摔倒,藍靜怡緩緩睜開了眼睛。
蘇傾城一身的菸草味道十分濃重,顧不得屏氣,藍靜怡下意識伸手推他。
可他卻忽然擡了手,輕輕撫上她的臉 卻又在快要碰到肌膚的時候停住,“流血了,怕是得去醫院!”
“那就去啊!爹地,你送媽咪去,那女人有鄒叔叔看着呢!”蘇秦在一旁迅速搭腔。
藍靜怡一時倒沒理會這個,眼睛向稍遠一些的地方看,就見傅雨玲被她自家人按在了椅子上,他們似乎正給傅雨玲找藥。
一旁鄒傑也不好太插手這些人,只好在一邊看着,叫他們不要再靠近藍靜怡與蘇傾城。
看傅雨玲一點一點慢慢恢復清明的眼睛,藍靜怡心裡漸漸涌起了不安,剛剛那副天不怕地不怕,大義泠然的樣子是故意氣傅雨玲的 算不得數。
若是那些話真的到了蘇傾城耳朵裡,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藍靜怡心裡,其實沒一點兒底。
剛剛蘇傾城在馬路對面,那麼剛剛自己說的話,他應該不會聽到,那麼現在……
藍靜怡仰臉看了看蘇傾城,纖長睫毛微微煽動,“那我們去醫院?”
蘇傾城手一頓,靜靜看了看藍靜怡,隨即,他的臉色便開始一點點的,越來越冷。
看蘇傾城這張俊臉就快凝成寒冰,藍靜怡很自覺的,將身體稍稍一躬,再向後仰了仰,讓自己的臉,離開了蘇傾城手掌,“小事兒,也不必那麼大動干戈
……”
說着,藍靜怡微微低了頭,是一副難得的乖巧模樣。
蘇傾城突然就開始笑,笑着笑着,他臉上的寒意又再一次凝結,“你是不是覺得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藍靜怡一愣。
“你是不是認爲,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將你怎麼樣?”蘇傾城前傾了身體,直看着藍靜怡說。
“爹地!”一旁蘇秦委屈似的突然喊一聲,他要給蘇傾城提醒,他這樣的態度對媽咪,是不對的。
蘇傾城卻是微微苦笑,想說什麼,卻終於沒能說出來,只將不遠處,一個碩大的黑布包裹拽了過來,隨手,就那麼丟在了藍靜怡的面前。
“還請我的蘇太太解釋一下,這是什麼,你這是,要去幹什麼?”
藍靜怡張了張嘴,沒有發聲,眼睛迅速逃開那個黑布袋子,不去看它。
“蘇秦,帶莫言回車上去!”蘇傾城突然朗聲說。
莫言轉臉看蘇秦,就見蘇秦扭了扭眉毛,正皺着臉,目光裡全是哀怨盯着蘇傾城,可他腳下卻始終是絲毫不動。
不再多言,蘇傾城扭頭,直接向一旁鄒傑帶過來的人吩咐:“帶他們去車裡!”
那人滿身肌肉都叫黑色T恤緊緊包裹着,他只向蘇傾城一點頭,立即就將蘇秦攔腰抱了起來,直向馬路對面走。
蘇秦大喊着胡亂掙扎,可蘇傾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那黑衣男人,自然也不鬆手,依舊直往前面車裡走,莫言看蘇秦這會兒只能乖乖聽話,自己就跟着他們,也去了馬路對面的車裡。
沒有了兩個小孩兒,蘇傾城的面色比先前又冷了不少。
不能等這面前這盛怒的人再問一次,藍靜怡連忙先自己開口:“蘇先生,我也是無奈,我——”
藍靜怡話還未說完,就見蘇傾城一張臉已經黑透了,神色比剛剛還要恐怖,她是哪一句話說錯了?藍靜怡連忙住了口。
蘇傾城忽然冷笑,接着,又將冷笑換成嘲笑,微微彎了彎腰。側頭直盯了藍靜怡的臉:“蘇先生?你的老情人醒了,我就是蘇先生了?”
“呃——”藍靜怡一愣,腦子裡閃過的,不是蘇傾城質問她的稱呼問題,而是,蘇傾城居然以爲凌宇東已經醒過來了!
藍靜怡腦子一時間只覺的腦子裡像炸開了鍋,所有事情攪在一起,一時,竟是半點頭緒也理不出來。
蘇傾城的眼睛還緊緊的盯着她,她心裡一定,決定,就由着蘇傾城這麼以爲,這樣凌宇東要是真有一日能夠醒來,那個時候蘇傾城若是要對他不利,自己也已經有了防備。
藍靜怡嘴角抽一抽,勉強的笑了笑,“那怎麼,叫老公?”
蘇傾城怔了怔,“哼”的冷笑一聲,“實在勉強就別憋着!”
藍靜怡不置可否,剛剛稱呼他“蘇先生”不過是看他面色疏離冷漠,想他心裡不願她叫的太親熱,不想,這麼竟也是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