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一臉嚴肅的說道:“行了,少給我嬉皮笑臉的。說正事,在你看來,夜曲的第十一軍爲何進展緩慢。這十一軍可是由他的靖州軍改編而來的,論戰鬥力,可不比你的王牌第一軍差,到底是什麼阻擋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慕朗夜低沉道:“是地形,準確說是申國人依據地形修建的大量防禦工事,這些工事阻斷了所有從來州進入申國腹地的道路,雖然不能完全阻擋第十一軍前進的步伐,但卻嚴重拖慢了他們的進攻速度。”
米蟲有些無語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地形是死的,防禦工事也是死的,但你們這些人的腦經也是死的麼,來州過不了,你們就沒想過從成州出兵,繞到申國人的防禦工事背後嗎,爲什麼非要正面強攻。”
慕朗夜:“南路軍的具體指揮是夜尚在負責,我沒有過多參與,他不提出來繞道,我也不好直接干涉。”
米蟲快無語了:“小朗夜,你在搞什麼飛機啊,你不要忘了,你是戌國的監國,戌國一切事物都歸你負責,這南路軍的戰略戰術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都必須指出來加以改正。這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戌國負責。”
慕朗夜嘆息道:“我何嘗不知道孃親說的這些道理,但夜尚畢竟是皇上的兒子,受封尚王,屬於有封地的實權王爺,身份地位不在我之下。他麾下的靖州軍,嚴格說起來,也不屬於戌國軍隊編制,你說我怎麼好過多幹涉他的指揮。”
米蟲冷笑這道:“對北路的鬼都軍和姬羽,你恐怕也是這個態度吧。”
慕朗夜道:“不錯,姬羽雖然沒有什麼爵位,但他畢竟是孃親你的人,這個面子我不得不給。”
“你……”米蟲被慕朗夜的奇葩言論驚呆了,這特麼實在打仗,不是稱兄道弟,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時候。
但她又轉念一想,這慕朗夜畢竟只有十四五歲,雖然天資聰慧,但社會經驗還是太少了,這馭人之道不是那麼成熟,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她耐着性子,對慕朗夜說道:“朗夜,孃親理解你想和這些袍澤處好關係的心情,但是,你要記住一點,這裡是戰場,你統帥的是一隻軍隊。在戰時,軍隊的上下級關係必須十分明確,否則,軍令的傳達和執行就會不到位,這支軍隊也必然以失敗告終。你總不至於爲了兄弟情誼,而帶着自己的隊伍走向滅亡吧。”
慕朗夜點頭道:“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米蟲:“不對啊,你在未國領兵的時候,手下就沒有幾個關係比較好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嗎,你跟他們相處的時候,不會也有有這些顧忌吧。如果這是這樣,你帶領的遊擊軍,能在強大的子國陸軍打擊下,存活下來可真是一個奇蹟啊。”
慕朗夜搖頭道:“在未國時,遊擊軍中的高級將領有不少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有的甚至還是皇家子弟,但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是未國人,就算得罪了他們,大不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米蟲道:“總之你記住一點,一支軍隊,在戰時,只能有一種思路,一個聲音。而能夠發出這個聲音的只能是這支軍隊的最高統帥……”
這時候,一直跟着米蟲身邊的景淵突然開口打斷米蟲,說道:“行了,你也不用在那裡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了,你說的這些道理,慕朗夜比你還清楚。你仔細看一下他的眉宇之間,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米蟲仔細一看,才發現慕朗夜的眉宇之間有一條淡淡的黑線,驚呼道:“朗夜,你什麼時候中的毒。”
慕朗夜一臉懵逼的看着米蟲:“孃親,我沒有中毒啊。”
米蟲叫人拿過來一面鏡子,交給慕朗夜,說道:“你自己看看,你的眉宇之間有一條黑線,這明顯是中毒後,毒素沒有清理乾淨的症狀。”
景淵走上前,對米蟲道:“行了,虧你還自稱用毒高手,你沒有發現慕朗夜眉宇間這條黑線有什麼不同嗎。”
米蟲皺眉沉思,緩緩說道:“不錯,中毒後體內有毒素殘留,眉宇間的黑線應該是朝四周發散的,但小朗夜眉宇間這條黑線,雖然顏色很淡,但是黑色凝而不散,的確不像是餘毒未清的症狀。景淵,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