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交換戰俘之前,邱平就已經與慕太商量好了後面的戰術。從交換人質的安源渡出發到廣陵郡城,還有大約兩百公里的路程,一路上的地形還算平坦。但是,在廣陵郡城西北方向有一座楓林城,西南方向有一座萬里城,與郡城呈犄角之勢,屬於郡城最重要的外圍防禦支點,朝廷進軍廣陵郡城之前,必須先拿下這兩個地方。
這兩座城池都規模都不大,最多隻能容下五萬軍隊駐防,爲了節約時間,邱平決定同時對兩座城池發起攻擊。考慮到指揮上的方便,邱平建議夏州軍團和佐州軍團各自攻打一座城池。爲了避嫌,邱平還特意讓慕太先做選擇。
兩座城池無論地理位置,周圍的地形、地貌,以及城池的規模等各方面條件都非常相似。沒有實際接觸前,根本就無法判斷哪一座城池更好打,邱平就很隨意的選擇了楓林城。但正是整個隨意的選擇,讓他的夏州軍團幾乎全軍覆沒。
幾乎同一時間,在廣陵郡城進行的軍事會議上,慕朗夜和姬羽、慕勇商議後認爲,敵軍經過二十餘天的長途奔襲,已經疲憊不堪,可以分別在楓林城,萬里城下與敵展開決戰。而駐守楓林城的正是姬羽帶領的十萬鬼都軍。
姬羽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他喜歡冒險,戰術的選擇上也更具有侵略性。當前方斥候帶來消息,進攻楓林城的是夏州軍團,人數大約二十萬時,姬羽放棄決定,放棄城防,全軍出城列陣,與夏州軍在平原上決戰。
當慕太帶着夏州軍團,來到楓林城外時十公里時,前方斥候來報:“敵軍主動放棄城防,全軍出城,開始在城外五公里處列陣,看樣子是想與我軍進行一場正面對決。初步探查,敵軍人數在十萬人上下。”
慕太滿臉疑惑,與自己的軍師慕斌對視一眼後,命令道:“斥候全體出動,將偵查範圍擴大到三十公里。務必搞清楚,敵軍在附近是不是有埋伏。”
很快,斥候帶回消息,他們多次查證,周圍三十公里內沒有敵軍埋伏,我軍需要面對的,就只有對面這十萬人。
慕太興奮道:“真是天助我也,對面的德州軍多半是腦袋被驢踢了,如果他們龜縮在城內,還能給我軍造成一些威脅,現在居然主動跑到外面來送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他的軍師慕斌提醒道:“將軍,切不可大意,敵軍既然敢出城列陣,自然有他們的依仗。前面這支軍隊從裝束看,應該不是德州軍。”
慕太笑着道:“管他是不是德州軍,區區十萬人就敢與我二十萬大軍在城外決戰,分明就是找死。”
軍師慕斌突然驚呼:“將軍,我們面前的是鬼都軍。你看他們的裝束,黑衣、黑甲、黑頭盔,就連旗幟都是黑色的,整個仙藥界的軍隊,只有他們是如此裝束。真沒想到,他們居然來得這麼快,這仗不好打了。”
慕太的底氣因爲鬼都軍三個字,瞬間泄了一大半,但他還是強硬的說道:“鬼都軍又怎樣,就算他們兇名赫赫,我夏州軍也不是泥捏的。我就不信憑他區區十萬人就能在野外輕鬆戰勝我。傳我的命令,全軍排鋒矢陣,全力衝鋒,務必一舉擊穿敵軍陣型。”
楓林城下的姬羽,看到對面的夏州軍排出了典型的進攻陣型——鋒矢陣,心裡一陣冷笑。這個慕太,本事不怎麼樣,心還挺傲,如果他命令部隊抱團防守,自己還不是那麼好打。但慕太偏偏選擇了進攻,姬羽自然不會客氣,立刻下令全軍排鋒矢陣,他要來一個以攻對攻,看一看誰的茅更鋒利。
很快,在楓林城外的廣袤平原上,兩個由雙方軍士組成的巨大“箭頭”就形成了,兩個“箭頭”隔着兩公里的距離,遙指對方。處於軍陣中的雙方將士,緊張而肅穆,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兩個巨大的“箭頭”一旦相撞,就會帶走無數的鮮血和生命。
就在慕太準備下達最後的進攻命令時,鬼都軍的後陣,突然響起了隆隆的炮聲,緊接着,無數的術法炮彈朝着夏州軍的陣地落了下來。
慕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這鬼都軍也太無恥了吧。按照仙藥界約定俗成的規矩,交戰雙方在野外遭遇時,應避免使用術法炮。
其實,之所以會出現這樣一個奇葩的約定,與戰術思想無關,是因爲傳統術法炮的精度比較低,而且瞄準需要的時間也比較長,在野外遭遇戰中,術法炮很難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