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真人雙目一亮:“清華所言極有可能,只是,那媚術之說便站不住腳了。”
蘇青淡然笑道:“也可能是人家作兩手準備,若是以秘法對付不成,然後再用媚術對付我呢?”
“紫雲,我記得是你最先跟那東皇派弟子戰成平手的,而且,對方也沒有表現出壓倒性的能力,你說下對訣是的感受。”北原真人看着一直沉默不語,有些走神的紫雲問道。
“啊,師叔,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同,只是對方比較狡猾而已!”紫雲恍過神不屑的說。
“好,大家都坐下吧,今日我們好好討論下應對之法,高階的弟子也要警覺了。清華,你再仔細跟他們說一遍制勝的關鍵。”北原真人滿含期望的看着蘇青。
蘇青深吸了口氣,將在臺上對訣時的細節的一一說出,當然,關於將對對看成孫儀之事,她只說是摯友。
聽他說完之後,其它弟子開始議論起來,爲什麼蘇青在臺上的感覺跟他不同。
“是不是因爲蘇青體質特殊之故?”一直未出聲的洛陽家突然出聲道。
北原真人眉頭一挑:“言之有理!清華體質確實有異於尋常修士。”
蘇青自已卻不以爲然:“我剛上臺的一剎那間,也有着於衆位師兄一樣的感覺,好像對方修爲比我高一個境界。”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最終下定決心說:“其實,他的修爲真的高出我一個境界,因爲,我如今還是築基初期。”
“什麼?!”莫說在坐其他人目瞪口呆,就連北原真人都難以置信。
“蘇青所言不虛,她雖曾經衝破中階,不過後因身中陰毒,爲祛毒修爲跌至築基初階。”洛陽鄭重的說道。
接着,他又補充道:“蘇青若是以法修身份出手。估計比用靈劍更勝三分。”
頓時,在座所有人看蘇青的目光都變了,再不像之前那般,以爲她之所以取勝。很可能只是僥倖而已,而是真真切切的佩服。
見大家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蘇青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洛陽師兄過譽了,其實,我之所以能取用。也要謝過洛陽師兄所贈的赤心靈劍。”
聽蘇青說起洛陽所贈的赤心劍時,本一臉淡漠的紫雲面色一僵,想到自百獸林之事後,洛陽再未送過她一件法寶。
心頭如同撒了一把鹽一般鹹澀難忍。
看向蘇青的目光更帶一絲恨意:憑什麼,這個醜陋無奇的女人,會得到像洛陽那般如明月般皎然的人注意?
洛陽本就跟她是一對,怎麼能被蘇青這個醜女人搶走?
這樣的念頭如野馬般在她心頭呼嘯狂奔,揪心不已。
她無法忍受洛陽跟蘇青一唱一和在衆人面前,特別是她面前其樂融融的模樣。
“東皇門那些弟子,不過是——是用了邪法而已!否則。修爲怎麼會突然大漲?”紫雲冷然說道。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要脫口說出心中的疑惑,但她還生生打住話頭。
“哦?紫雲,你可是發現了東皇門弟子有什麼不妥?”北原真人認真的看着她問。
紫雲神色有些慌亂的搖搖頭:“回師叔,我只覺得他們上臺後,表現在有些太過於強大,所以纔有此一猜。”
洛陽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紫雲說:“若真是以邪法得勝,我們只要找到證據即可!”
見洛陽附合自已之言,紫雲一掃之前的萎靡,她激動的說:“我敢肯定。東皇門弟子一定有問題!若是被我們拿到證據的話,他們一定去不了海外仙山!”
聽她這麼一番話,北原真人再次問道:“紫雲,你可是有什麼發現?”
紫雲看了眼洛陽方纔輕聲回道:“師叔。我也只是有此感覺而已!卻是沒有憑證。”
洛陽側過頭,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濃。
此時,幾乎所有被踢下臺過的人,都認定東皇門弟子用了邪法取勝,但是邪法取證更難,一日之中根本不能找到什麼證據。
只能想法破解。蘇青給的方法就是抱元守一,心定神寧,不受外物所攏,一心施術。
這對於劍術而言,很容易,但對於以法術見長的一修士而言,卻是不易。
特別在衆目睽睽之下的對訣,很難做到這一點。
心神很容易被對方強大的威壓所攝服。
衆人在飛仙宮正殿整整討論一整天,直到天色漸晚,經洛陽提意讓大家回去養足精神以備第二天之戰,北原真人方纔揮手讓衆人離開,而他則出去尋越家家主。
“洛陽師兄,我感覺東皇門弟子表現有諸多問題,不如,你到我房中聽我與你細細分析一番?”紫雲見周圍沒人,刻意貼近洛陽低聲道。
洛陽後退一步,盯着她冷冷的說:“你若真有什麼發現,最好去稟報北原師兄。”
說完,像是怕她再追上來一般,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徒留紫雲在原地,幾乎要絞碎了手裡的靈帕。
再說蘇青回到房中之後,立刻布上陣法,進入仙果園空間。
因爲前日一場對記那場對訣,幾乎耗盡了她丹田內所有的靈力,這幾天來,又一直沒有時間修練,所以,她身體實際上已疲憊不已。
這也是隱靈體相對於一般修士因言的不便之處,因爲她即使築基,也不能隨時由經脈吸及天地之間元氣以維持身體自需。
經過仙果園時,她順手摘下幾枚靈果充飢,一來仙府她便一頭扎到大牀上昏然睡去。
待她睡醒養足精神之後,便開始打坐修練,恢復靈力。
所幸,仙果園中時間比外界要快十數倍,不然,一個晚上時間遠不足她休養所用。
感覺到時間差不多,蘇青剛一從仙果園出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打開一看,原來是洛陽過來叫她到主殿集合。
“蘇青,昨天可休息的好?”洛陽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笑着問。
蘇青伸了個懶腰回道:“恩,很好!”
“洛陽師兄?你一大早過來,是不是向清華討教,打敗東皇門弟子的秘密啊!”同一殿中的師兄看到兩人並肩而行。緊趕幾步上前跟他們一起。
蘇青笑着回道:“我知道的都已經都告訴大家了,雲揚師兄,你是不是根本沒聽啊?昨晚根本沒睡,又修練一夜?”
蘇青之前曾強調若要想不被東皇門弟子有機可乘,最好休憩些許時間養足精神。
“呵呵。說實話,我已經有上百年沒睡過覺了,不過,晚上修練一樣可以養神啊。”雲揚不以爲意的說。
看來,昨天大家都是以修練代替睡眠的。
蘇青心裡暗歎一口氣,看來,還是自已體質不濟啊。
來到主殿之後,意外的發現越秀也在,看到蘇青跟洛陽一起進入大殿,她立刻跑到兩人身邊:“見過兩位恩公!”
本打算說什麼。見到北原真人自後殿出來,忙上前見禮。
之後,就由越秀帶路前往雲臺之頂,因爲衆人已去過一次,知道怎麼走,所以,越秀一直呆在蘇青身邊。
當蘇青問到她東皇門可在山中居住時,她搖搖頭說:“東皇門根本未入山門,一行人在山下的雲臺鎮駐紮。”
兩人正說話,一個大紅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睛前。正是呂秋兒。
她朝着蘇青妖嬈一笑道:“蘇青,蓮臺之上你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蘇青冷笑一聲:“是啊,可能是因我體質不同,百邪不入吧!這麼說來。到底是邪不壓正啊!”
“哈哈——說的有道理啊!好了,我們雲臺之頂再相會。”說完,呂秋兒搖拽着身子快步離開。
其身後不遠處,正是由御言真帶着的東皇門弟子。
越秀有些緊張的看了蘇青一眼:“恩公,這位前輩是什麼人,竟然無識結丹真人。隨意行走?”
蘇青輕笑一聲說:“東皇調教的一手好弟子,連門中師長都不放眼裡。”
不過,一向眼高於頂的御言真人,竟然也能容着她爲所欲爲,真是讓人稱奇。
來到雲臺之頂後,發現其他門派還都未上來,北原真人帶着衆弟子到一處涼亭等候,結果,半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未有人上來。
正在大家納罕之時,只越中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北原兄,你們怎麼在這裡?”
隨着他的話,蘇青只覺得眼前劇變,原來,衆人依然在山腳下!
根本沒有登上雲臺之頂。
北原真人面色青黑的說:“我們被人以詭陣迷惑於此,多謝中山兄親自前來探望。”
越中山聞言,神色一凝:“當真是有人在這裡施術?我還以爲是你因上次之事,賭氣不參加雲臺之爭了呢。”
北原真人冷哼一聲:“我說那東皇門的妖女過來作堪,原來是來算計我們!真是欺人太堪!”
越中山皺了皺眉說:“東皇門近些年來,確實有些——”說到這裡,已經快到雲臺之頂,便打住話頭。
“喲,你們浮雲宗好大的架子,竟然要越門主親自上門去請啊!”剛登上雲臺之頂,就聽御言看着北原嘲諷道。
北原真人冷冷的看他一眼:“呵,我是倒黴,被人用邪法困於山腳而不自知。有些人也太過囂張,竟公然在他人地盤上施術。”
御言頭昂的高高的說:“北原,你也是結丹真人了,說話要有證有據,且莫信口開河啊!”
說完,大笑着登上觀禮臺。
“北原,快些上來,挑戰賽要開始了!”越中山親自招呼着,被氣的臉色發青的北原真人。
臺上一衆結丹真人皆暗自嘆息,看來,東皇門是不甘居後,事事都要壓浮雲派一頭了。
只是,門中若沒有實力的絕對象徵,元嬰真君坐鎮,只憑這些小事,只會若人厭煩罷了。
很明顯,所以人都不認爲浮雲派弟子有多不堪一擊,大家都心知肚明,東皇門必定有貓膩。
所以,當北原真人一落座,越中山便行止蓮臺中間道:“此次雲臺之爭,本爲爭取前往海外仙山的資格,本來各宗門世家的名額已定,此舉只友好交流。”
說到這裡,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所以,我們決定不管最終雲臺之賽結果如何,五大宗門築基中階,後階各二十名弟子前往仙山的名額是一定的!”
御言冷笑出聲:“那比賽還有何意義?”
越中山回頭看着他反問:“若是鬥法贏了卻不能服衆,那選出的弟子又有何用?”
北原真人隨即應聲:“是啊,海外仙山的妖獸,可不一定是邪術所能制住的!”
御言蹭的一下子站起來大聲質問:“北原,你可別血口噴人!誰用邪術了?我再說一遍,說話可是講證據的!”
“好了!你們別再吵了!前往仙山的名額,本就是幾大門派世家早已訂好的,還有什麼可爭的?”越中山不悅的說。
御言還欲再說什麼,只聽耳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御言,適可而止吧!”說話的卻是一直未曾出過的天玄宗長老,也是此間修爲最高之人,結丹後期頂峰。
僅差一步便可破丹成嬰,他一開口便帶着淡淡的威攝之力。
御言有些悻悻的坐下,數千年來,天玄宗一直居各大宗門之首,積威甚深,況且對方修爲,比結丹初期的御言高了整整兩個大境界。
看來,東皇門此舉,連天玄宗都有些看不去了。
同階弟子相鬥,縱然是劍修與法修相鬥,還互有勝負,莫說都是法修相爭,同爲大宗門弟子怎麼可能會只一邊倒?
況且,還被對方弟子公然喊出以媚術惑人。
接下來的挑戰賽卻並無門派之限,不過,上次輪空的天玄宗弟子,首先跟取勝御劍閣及東皇門弟子相鬥。
對於這樣的安排,雖有些混亂,但也算合理,必竟各派弟子都能上臺展示一下。
御劍閣的弟子首先跟天玄宗弟子相鬥,劍修的強悍依然讓其時時劍指對手。
最終於天玄宗也只勝了八場,玉隱宗衆弟子總算舒了口氣。
但接下來的二十位跟東皇門斗法的弟子卻沒那麼幸運,無一例外全部的被踢下蓮臺。
頓時,臺下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