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羽鳳毫不猶豫離開,郭恬注視着那道堅毅的背影苦笑連連。
鐵木贊有些不服氣,感覺跑了這麼一趟,什麼也沒辦成,“王爺,您就這麼讓她走了?就算是大夏的皇后,搶回去了就是王您的女人了。”
郭恬看着鐵木贊這幅樣子忍不住笑了,“自從秦驚雲死後,你倒是忘了秦家人的威名了,不知是好是壞。她不光是大夏的皇后,還是秦驚雲的女兒,剛剛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她想要蕩平北胡。”
“那也只是一個女人,大夏國師的話不過是振奮軍心民心,秦家無人,她身爲皇后女兒之身,如何上場殺敵?末將不信所謂預言,只要末將在,一定不會叫他們得逞。”
郭恬目光倒是深邃起來,“你難道沒有發現她所展露的功夫不是秦驚雲教的嗎?”
鐵木贊:“這有什麼奇怪,秦驚雲的功夫本就剛強正是百戰沙場練出來的,不適合女子學習。”
郭恬:“不是這樣。秦羽鳳熟讀兵法,自幼在西北軍營長大,秦驚雲怎麼會不教她武功?她有意隱瞞真實實力,你還不知感激?”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
“秦驚雲的武功如何,秦宇濱的武功如何,你還敢小看她這個秦家的女兒一個女流之輩?”郭恬嘆氣,“看來是這兩年你太安逸了,能除秦驚雲靠的不過陰謀詭計,若是行軍打仗,三四十年來咱們北胡在秦驚雲手裡吃得虧還不夠嗎?”
鐵木贊臉一白,知道郭恬說得纔是真的,能夠殺死秦驚雲的損失太大了,而除去秦驚雲靠的就是郭恬的計謀。也即是郭恬纔是最有權發言的人,這兩年太安逸,他確實得意忘形了。
鐵木贊跪在地上,“王爺恕罪,末將從此不敢輕敵!”
郭恬:“起吧,我來長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可以放她離開,不是私心。而且她肯放過我們,也是因爲她的目的達到了。”
鐵木贊一副不信的樣子,“……王爺來長安不就是爲了這個女人?”
郭恬:“……哈哈哈,是也不是。總之咱們該回去了,現在大夏能亂一段時間了,那位傳說中的國師,也該讓本王瞧一瞧他的真面目了。”
“王妃您回來了,這衣裳。”墨侍看着朱芷怡來勢洶洶,趕忙把人攔在養心殿之外。
“王妃一路辛苦了,昨天正巧攤上皇上昏迷沒有安排人去接應王妃,王妃平安回來就好。”墨侍看了看朱芷怡身上的下人衣裳,在看了看朱芷怡身後,笑容已經有些勉強了,“王妃,鳳舞姑娘呢?”
朱芷怡:“皇上醒了嗎?本王妃相見皇上聖駕。”
墨侍換上沉重的表情,搖了搖頭,“沒有,御醫還在研究解藥,要不您先去找蘇相吧。皇上昏迷前都交代給蘇相了。”
朱芷怡走幾步扶着柱子站好,氣息還是不穩,“墨公公,我累了,麻煩你去請蘇演來見吧。”
“王妃,您這是受了傷了吧,要不奴才把御醫一塊叫來。哦,奴才想起來了,蘇相能看病,那奴才這就去。”墨侍匆匆忙忙去御藥房,朱芷怡卻笑着直起來身子,哪裡有什麼虛弱。
“怎麼,你們敢攔本王妃?滾開!”朱芷怡要硬闖自然沒有人敢攔着了。
朱芷怡走到牀前,看着賀鈺昏迷不醒,不知該哭該笑。她能活着怕是就因爲那些賊人知道了賀鈺昏迷的消息了,她自然是知道賀鈺不會殺她,那是連秦羽鳳都不知道的秘密,賀鈺獨獨傾訴給了她。
“皇上,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你中了毒昏迷不醒,所以發生了什麼,不由得你了。”她可以算得上溫柔得撫摸在賀鈺的臉上,就連他下巴的鬍渣都來回摸了好幾遍。然後她毫不猶豫撕扯自己的衣裳露出香肩低頭親吻上賀鈺因爲中毒變成青紫色的嘴脣。
“唉,王妃呢,啊,不會進去了吧。”墨侍看着沒有關緊的門急急忙忙就要進去看。蘇演在他身後一把把墨侍拉住,眉頭微蹙,“勸你不要進,聽聽裡面的聲音。”
“裡面哪有什麼聲音……好像還真有聲音。”
“嗯,啊~皇上,您,您輕點兒……鈺,啊~弄痛臣妾了……”
“皇上,皇上醒了!”墨侍可是急壞了,“皇上怎麼醒了呢?”
蘇演看着手裡的藥箱,再看看墨侍,把藥箱甩到墨侍身上,“任何人不準進去打擾,王妃出來之後立即去找本相,本相再爲皇上詳細看看。”
蘇演走了,墨侍想了想把宮殿的門管得更嚴實,“你們所有人,向前十步走,步子輕些,耳朵好用的就多走幾步。總之一句話,誰要是聽到不該聽的說出去不該說的,咱家要你們的腦袋!不用領命,直接走吧!”
攤上這麼任性的皇上皇后王妃丞相,這御前服侍的太監總管可是難當了。
一匹快馬一路飛奔進入長安,最後終於停在丞相府門前。
蘇演親自出門,看見騎在馬上精神飛揚的女子真心得笑了笑,“你回來了。”
“這是解藥。”秦羽鳳將瓷瓶扔給蘇演,“你去給他,我回去侯府一趟很快進宮。”
蘇演握着瓷瓶笑了笑,“其實……”就說了兩個字秦羽鳳已經調轉馬頭走了個無影無蹤。其實,秦宇徵就在他府裡,其實,賀鈺已經醒了,只是都還沒有解罷了。
養心殿裡,賀鈺喝一口藥,朱芷怡給他賽一顆梅子,看着倒是和諧。蘇演咳了咳,打斷朱芷怡給賀鈺擦嘴角的動作,“咳咳,皇上,解藥。”
“……她回來了?朕是問,她哪裡去了?”賀鈺頓了頓放下藥碗,倒是朱芷怡一臉的平靜坦然,坐到一邊吃起梅子來。
蘇演把解藥扔過去,一副保持距離的樣子,“哦,可能去見秦宇徵了吧。”
“咳咳咳。蘇演!”賀鈺又一次被自己的好臣子氣到了,“她敢去見秦宇徵,這皇宮她就不要回了。”
蘇演笑:“真的嗎?那我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站住!等她回來朕親自趕走,蘇卿就不用多走一趟了。”賀鈺說完拿過來解藥取出一顆服下,然後把藥瓶再一次扔回給蘇演,“拿去研究。”
“臣的事只是其次,皇上還是想想怎麼和皇后娘娘交代您和王妃的事吧。臣是不喜歡女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越多越好,但是女人爭風吃醋的能力倒是見識過。”蘇演繼續笑,“不過皇上不用擔心,皇后娘娘不會做出爭風吃醋的事,也就是半年不離你,其實也沒什麼。”
“咳咳咳。”賀鈺解藥還沒有嚥下去就讓蘇演給氣得咔了出來,臉色自然蒼白,“再給朕一顆,然後馬上走。”
蘇演看着手中的瓷瓶笑容更加開心了,“這是皇上賞賜給臣的,還想要回去?多丟人的事啊,皇上不如給微臣點錢花花,也全了君臣的顏面。”
賀鈺:“你要多少?”
蘇演:“額,十萬兩吧。”
“蘇演,你不要太過分!”
蘇演:“呵呵,皇上以爲臣看得上區區十萬兩?皇上想一想做這個丞相臣要乾的活受的累,一年不過就是萬兩奉銀,這不過是臣幾日做生意的收入罷了。十萬兩買的還是皇上自己的命,您還捨不得?”
朱芷怡:“本王妃給丞相二十萬兩,丞相還是馬上離開吧。”蘇演再說兩句話,賀鈺就該氣急攻心氣死了。但是她沒有想到她這句話纔是觸到了賀鈺的怒點,“朕不要你的錢!蘇演,去找墨侍帶着你去國庫取。”
“皇上這是把國庫當作私庫了?”蘇演眼看着賀鈺又要發脾氣趕忙道:“好吧,能拿到錢就好。”
“噗哧~”朱芷怡笑了,“皇上,臣妾想起來,您應該也欠了臣妾錢。”
賀鈺真的認真的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欠朱芷怡錢啊!賀鈺眼角看到蘇演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趕忙趕人,“快走!”
“皇上看來體力不錯,竟然不說一個字‘滾’,而是兩個字‘快走’。好吧,臣走了,解藥給王妃吧,等皇上還了王妃的錢,王妃自然就會救皇上了。”
等到蘇演走出了宮門纔想起來好像沒有說秦羽鳳很快就會回來,然後在午門,她就看到秦羽鳳真的縱馬直入了宮門。
蘇演掐了掐手指:“要出事兒了。”
龍榻上,朱芷怡頭枕在賀鈺的臂彎裡,素手纖纖在賀鈺胸前畫圈圈,“皇上,臣妾服侍您那麼用心,皇上該是記起來要給臣妾點銀子花吧。不過臣妾倒是不在乎錢財,那麼皇上把皇后沒有拿走的鳳印交給臣妾玩幾天怎麼樣?”
“嘭——要鳳印,好啊,你隨我來取。”秦羽鳳一腳踢到了屏風看着牀上的一對男女,最後對朱芷怡說道。她憤怒,憤怒什麼呢?只是沒有想到朱芷怡和賀鴻過盡千帆,最後成了這般。
“皇后妹妹,不對,或許應該叫姐姐,怎麼說也是我服侍皇上晚些,而且還頂着德和親王妃的名號。”朱芷怡笑着看向秦羽鳳,“那個,您先出去吧,妹妹我穿衣還要耽誤些時間,而且還要服侍皇上更衣。您怕是更要多等點時間,要不皇后姐姐就先回去把鳳印備好,一會兒我直接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