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鳳的二哥秦宇贏,二十有五,康定八年的武狀元,身邊無女子,現在西北邊關任四品威遠將軍,前途不可限量。關鍵是人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三哥秦宇徵,二十二,康定十年的文狀元,現任禮部侍郎,武英帝的寵臣。樣貌更是好像天上下來的一般,風華絕代,堪比謫仙。兩人的條件絕對不比皇子差,卻過了成親的年紀遲遲未婚,引得很多人都好奇二人爲何遲遲沒有桃花緣。
紀紫堇和李氏一聽,就想到了秦宇徵的爲人,一身風華,進退舉止無可挑剔,雖然不瞭解早早去邊關的秦宇贏,但是他也是個絕世好男人這是可以肯定的,一時間兩人就開始盤算自家孃家有沒有合適的姑娘了。
而現在,在他人眼裡完美無缺,溫潤如玉的禮部侍郎,一腳踢在某殘疾的醉鬼身上,俊臉冷笑,“蘇演,我數到三你若是站不起來,我立馬將這裡所有的酒倒掉!”
主人家孫尚書很給面子,“快去給秦侍郎再擡十壇酒去!”
蘇演亦是聽話得很,秦宇徵還沒數數呢,他就開始爬了,於是秦宇徵沒數數,他先站起來了,“這些酒還有那十壇,嗝~~,都是我的了。”
秦宇徵:“……”
蘇演認真道:“夠我兩天喝的了,嗝~~先走一步,對了,祝孫小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和和睦睦,哈哈哈。”大笑着轉身要走。
孫尚書:“……”誰是雞誰是狗!
秦宇徵很想笑,卻笑不出來,快步攔住蘇演,這次沒先踹人,“你就打算這麼下去了?”
蘇演又是一個酒嗝,而後很是可惜地道:“誰讓孫尚書沒你們侯府有錢,就管今天一頓酒,嗝~~不然明日我還來。”
秦宇徵:“……”
“明日去侯府要酒,一人管你三壇。”
蘇演如死灰的眸子裡,瞬間燃起火簇,“真的?”
秦宇徵點頭:“去了你自然知道。”而後笑了笑:“若是喝不下每日的三壇,呵呵呵呵。”
蘇演莫名寒顫了下,想考慮一下,腦子一想就頭疼,立即點頭:“酒裡不許兌水!”
秦宇徵:“……”他什麼時候兌水了!
蘇演:“我今天就去可以嗎?”
秦宇徵:“我怕令堂去侯府門口上吊!”
蘇演:“……你家門口好像沒有太矮的樹。”
秦宇徵:“……”
蘇演:“不過你想的對,萬一她撞牆,我還得忙着擦血跡。”
秦宇徵:“……”不孝子!
晚上,秦羽鳳爲賀鈺更衣,便給他說起來白天的事:“王爺,王嫂們都羨慕王爺只有我一個女人。”
賀鈺:“你只要知道你值得就好了。”
秦羽鳳不禁低頭笑起來:“我也這麼覺得!”
琴音菱兒兩人爲秦羽鳳高興,也低低笑了,而後兩人幫着掛了衣物,輕輕退出房間。
賀鈺捉着秦羽鳳的手坐在牀沿,擺弄她瑩白圓潤的手指,“和四王嫂還合得來嗎?”
秦羽鳳看看自己的手,輕點頭,“還好。”
賀鈺表情微微軟化:“今天你們就沒聊些別的?”
生孩子算嗎?秦羽鳳耳朵立即紅了個透。
賀鈺頭湊到她耳邊,輕笑:“封兒可愛嗎?”
秦羽鳳臉也紅透:“嗯。”
“本王也想要一個,王妃。”賀鈺說着,見秦羽鳳臉紅,嘴脣含住她的珠耳,輕輕一吸,秦羽鳳頓時要沒了魂,話也不利索了,“別,疼。”
賀鈺很聽話,不再含着她的耳垂,改爲吻住她的嘴脣,將人推壓在牀上,散了帷幔,落了衣物,紅錦碧浪,一夜纏綿。
次日秦羽鳳四更天便起來了,梳妝之後,給賀鈺準備衣物。五更天時,賀鈺起牀,簡單的梳洗一番,兩人一起用早膳,一刻鐘左右兩人一同放下筷子。
賀鈺:“昨日三皇兄和十皇弟想建議父皇將耽誤的秋獵,在下個月舉行,今天大概就會定下來。”
秦羽鳳有些吃驚大早上說這個做什麼,看向賀鈺,讀的了一些東西,點頭:“我會好好準備的。”
兩個人只是互看一眼,想法卻自然而然的謀和了。賀鈺心動生出一些東西,免不了要爲“紅顏知己”高興,目光柔下來:“今天我早些回來。”
將賀鈺送走,秦羽鳳在菱兒的催促下,又補了一個時辰的睡眠,醒來後便開始忙碌。她之前去黑市買的人因爲沒有經過訓練,很多都沒能送進各府裡,有的送進去了,也只是做些粗活,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但是昨天有了新進展,紀紫堇換了一個丫鬟,是個啞的,不能說話,正是秦羽鳳在黑市買的十五個人其中一個。也是巧合,紀紫堇身子弱,本身也喜靜,啞女喜兒正好滿足要求,被賀衡挑出來給了紀紫堇,雖然紀紫堇身邊有四人,她還不是最被信任的,但至少是個突破口。
現在大夏朝裡公侯有七位:慶國公府錢氏現在做主的正是皇后的父親;英國公府殷氏並無實權;紀紫堇的孃家紀家是出了一位文忠公,是紀紫堇的叔公,定遠伯府大房媳婦是他的女兒,但是定遠伯的爵位現在落在了二房;武安侯府是現在所有實權最大的公侯世家,已有四代在西北掌握兵政實權;靖南候顧風是當今親封的,無背景,目前在緬越禦敵,領有十萬兵馬;肅安侯是長公主的夫婿,已逝,爵位保留;
陽侯魯飛的兒子娶了皇后的女兒三公主清依公主,但是魯家已經在世家中站不住腳了。
只是表面上。魏王賀衡已經勢大於皇后方,確實容易招記恨。秦羽鳳這麼想着,終於等到了消息。
皇上下旨,下月初七,各王府允許帶女眷,最多帶十六名侍衛,陪駕於久安山狩獵,歷時三天。
久安山在長安北邊百里之處,設有皇家圍場,當今尚武,每年春秋這裡都很熱鬧。秦羽鳳兩年前也來過,不過當時她剛剛回京,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場,在久安山被人照顧着,連秦宇濱獵了頭豹子奪魁都沒能看見。現在她一身大紅色騎裝,墨發用簪扣束在頭頂,隨風飛揚,英姿颯爽,滿滿的是想要大展身手的樣子。與她一起,剛剛大婚的孫樂清也是一身青綠色騎裝,鬥志滿滿。還有同樣是武將女的三皇子妃,也換了騎裝,加上清河公主,端陽郡主一起共五名女子也要加入狩獵。
男子這邊,從福王到八皇子共七人也是各領風騷,其中最耀眼的還數本身英氣俊朗的賀鈺,還有哪怕換上騎裝還是一身無害書卷氣息的賀衡。
臣子中來的都是四品以上在京任職的武將,包括皇城三大軍營的統領,其屬各小營的統領也來了,不過他們是要維護圍場秩序,保護皇上安全的。這些人中闖進來最顯眼的異數就是秦三爺了,張揚的穿了一身白色,在一羣傳統的武將裡,最年輕,最好看,最顯眼。
還有一些大臣之子,世家公子都是在十七八到二十五歲之間,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半數也穿了白衣,吸引眼球。
狩獵比賽以獵物種類爲先,熊,豹,狼,鹿。若是獵物相同,以數量優先。兔子等小獵物只比數量。
武英帝看了看秦羽鳳,再看看秦宇徵,最後看向自己的七子,心情莫名變好了。“今日比試,不論男女,勝者,朕可以允諾他任意一個條件,所有人全力以赴,不可留情!”
“老七媳婦,聽到了嗎?”接着皇上便多問了一句。
秦羽鳳:“……臣媳明白。”
福王賀泰看到秦羽鳳,薄脣微抿。救自己命的秦四,就是一直想拉攏的武安侯女兒,而且成了七弟妹,有種強烈的做了傻子的感覺。
“那個人是你哥?那麼瘦,不會從馬上摔下來吧!”清河公主指着秦宇徵,一臉嫌棄的問秦羽鳳。
秦羽鳳看了看在一羣五大三粗的人裡,顯得別樣清俊秀氣的三哥,頓時覺得他有可能真的讓人從馬上擠下來。再看看實際比秦宇徵還瘦的賀鈺賀衡,問道:“公主是不是關心錯人了?”你自己哥哥不關心,關心我哥哥做什麼?
清河公主就這麼把頭轉開了,不過耳朵也紅了。
又一個被秦宇徵的外表迷惑的無知人。秦羽鳳心裡暗歎,自家兄長一人在長安城裡撐着侯府門楣,那心思怎會像外表那樣彬彬有禮。
高仁人高公公尖聲道:"十隻鴿子,射落三隻比試開始。"
武英帝看着要參賽的三十五個人,年輕,有志向,是大廈朝最新鮮的血液。身爲帝王的驕傲豪情充溢於胸:“準備好你們的弓箭!放!”
十隻鴿子剛起飛不足三丈,紛紛落下了五隻,根本分不清先後,秦羽鳳的箭未來得射出去,看到賀鈺射了一隻收弓,她也跟上。一時間,揚塵數丈,所有人衝進樹林裡,灰塵落下,已經看不見人了。
武英帝大笑三聲,很是高興,“去二百個人拾獵物,勿必分清,朕好以才行賞!”
武英帝說完,三大營及禁軍各選的五十人得旨,一起進林子,各自分散。
秦羽鳳追上賀鈺,兩人便一起放慢了速度,保持着同一頻率,秦羽鳳:“父皇好像很想見我贏你。”
賀鈺:“那就贏吧。”
秦羽鳳很苦惱:“可惜他低估了你,高估了我,我打不過你。”
賀鈺笑:“那怎麼辦?”
秦羽鳳也笑了笑:“我覺得四王兄比較好欺負,我去搶他的。”
“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