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怡,芷怡你怎麼了?”
“皇嬸嬸沒有給九嬸嬸服藥嗎?九嬸嬸的情況看着很不好啊。”賀封已經站到了秦羽鳳身後,一副驚奇模樣。
“疼——好疼——”
賀鴻聽着朱芷怡說疼,急的不行,抓起地上已經髒掉的藥丸,胡亂擦了擦餵給朱芷怡,一片心疼。
“啊,九嬸嬸臉色不對!”賀封驚呼一聲,主動靠過去,“王叔,讓我給九嬸嬸看看吧,她好像是中毒了。”
賀鴻就算再不放心也只能讓賀封接過朱芷怡,很快結果就出來了,賀封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舉起三根手指指天起誓,“侄兒對天起誓,並非侄兒下毒,王叔,剛剛王嬸還是好好的。”
賀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雙目已經赤紅,看向秦羽鳳彷彿要吃人一般,“皇后娘娘!你還有何話說!”
秦羽鳳百口莫辯,她親手取藥給朱芷怡服下,只是萬萬想不到藥瓶裡竟然有兩種藥,而且她正好拿出來的是唯一的毒藥。如今藥瓶也已經七零八碎拼湊不齊,誰會相信藥瓶做了機關。都會以爲是她換了朱芷怡的藥,給她下毒。
只不過秦羽鳳沒有做過還是不會承認,就算沒有人相信。她明眸圓瞪,皓齒輕啓,朗朗有聲:“也不是我,剛剛確實是我喂她服藥,但是我也說不清楚原因。”
賀封:“原因或許侄兒知道。”
賀鴻直接抱起來朱芷怡,“廢話少說,藥房在哪裡?”
賀封:“好,救人要緊,王叔隨我來。”
賀封說完施展輕功向着一處宮殿而且,賀鴻抱着朱芷怡跟上,秦羽鳳撿起地上的一枚藥丸收起來,也連忙跟上去。
等到給朱芷怡做了急救後,賀封偷看一眼賀鴻赤紅着眼睛的可怕模樣,慶幸自己把毒藥偷偷換掉了纔沒有料成大禍。只是他原本以爲朱芷怡是要給秦羽鳳下毒,哪裡想到她是自己服毒,果然是瘋子!
“王叔放心,王嬸已經平安無事。”賀封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虛汗,對賀鴻笑了笑,“王叔,其實王嬸中毒和我也有些關係,王嬸中毒竟然是我最近才煉製出來的毒藥,只不過毒藥因爲我沒有妥善保管,已經不見了。”
賀鴻:“什麼時候消失的?”
賀封:“煉好不久便不見了,更準確來說是在侄兒幾個月前進宮爲皇嬸嬸看病之後。”
賀鴻:“封兒,你要爲你說過的話負責,你可明白,你今天這話若是作假,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
賀封:“王叔的意思侄兒明白,不過侄兒的話不是最重要的,皇嬸嬸就在這裡,您何不直接問她?或者直接搜身。”
“搜身——好主意。”
“放肆!”秦羽鳳鳳眼微眯,已經是大怒之兆,“本宮爲何要聽你這無禮的要求?德和親王,君臣有別。”
“出了皇宮,你已經不是皇后了。”賀鴻直接站起來走向秦羽鳳,“在酒樓本王便已經給你換了衣裳,現在再阻攔,晚了。”
“封兒,本宮一直想找機會給你說那個秘密,但是你一直再未進宮,你還想知道嗎?”秦羽鳳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的拒絕,看向賀封,想讓他給個說法。
“秘密,皇嬸嬸終於打算說了嗎?”賀封有些心動,他之所以臨時換了毒藥就是怕秦羽鳳死了他聽不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德和親王稍候,本宮有些話要和國師說。”秦羽鳳知道今日被朱芷怡算計了,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證明。賀鴻沒有異議,賀封主動靠過來。
“附耳過來。”秦羽鳳對賀封說道,賀封又把頭稍低一些靠近秦羽鳳。
“你是你父王唯一的兒子,封兒,你還有機會放棄。”
“秘密。”
“罷了,你想聽的全都告訴你。”秦羽鳳靠在賀封耳邊輕輕吐字,因爲聲音太小了,就算賀鴻耳力過人也聽不清秦羽鳳說了些什麼。
賀封聽得仔細,一字不漏落盡耳中,等到秦羽鳳提到紀紫堇的時候,臉色直接便變了,等到秦羽鳳說完,完全沉默下去。
秦羽鳳:“不管你信不信,既然已經聽到了你想聽的話,就全力醫治德和親王妃。”
賀封拉住秦羽鳳,對賀鴻說道“慢着。王叔,皇嬸嬸說得對,皇嬸嬸出宮已經那麼久了,皇上想必也知道您擄了皇嬸嬸來,您若是再對皇嬸嬸不敬,豈不是正好落了皇上眼裡,正對了他的想法對您下手?”
賀鴻看着賀封十足的嘲諷:“四哥知道你變得這般世故圓滑了嗎?”
賀封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也只好忍着,“既然王叔執意,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都與侄兒無關了。”
“德和親王,本宮想對你說的是,打贏本宮,否則免談!”秦羽鳳對賀鴻說道,她很自信,武功造詣,賀鴻不如她。
“若不能保護好芷怡,本王這輩子纔是白活了!”賀鴻:“若是真的是你傷害了芷怡,不管你是誰,也必須償命!”
秦羽鳳的武功是得到了無心的真傳,賀封也很想看到秦羽鳳和賀鴻的比試,主動讓出來戰場,留給已經劍拔弩張的兩位。
秦羽鳳和賀鴻也沒有讓他失望,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攻擊,毫不留情。賀鴻並不是理智盡失,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誤會了秦羽鳳,那麼接下來的場面也一定是朱芷怡想要看到的。朱芷怡很聰明,賀鴻不得不承認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妻子,所以只能甘願被她引導。朱芷怡想要怎麼樣,他都會順從,畢竟是他虧欠於她。經過了三年前的事情,他不能再失去朱芷怡一次了。
十幾年前秦羽鳳和賀鴻初遇的時候,賀鴻還是絕對不能和秦羽鳳過過百招的,但是賀鴻這些年來拜秦驚云爲師,在軍營歷練過,在戰場廝殺過,而秦羽鳳幾乎把時間全部消耗在了後宮,期間傷病不斷,理論上倒是已經難以和賀鴻相對了。但是那只是理論上,事實便是秦羽鳳對實力的隱瞞!賀鴻是十幾歲之後纔去軍營歷練,而秦羽鳳自幼在軍營長大,自小訓練的方法對於體質體力的開發絕對不是賀鴻那種程度的。若論完全實力,誰也沒有見識過秦羽鳳出盡全力。但是這次秦羽鳳使出來全部實力,對戰賀鴻。
秦羽鳳能從拓拔霍天手裡成功脫逃,而且還被拓拔霍天小心防護,就是因爲拓拔霍天也不敢保證能不能贏過秦羽鳳。
秦羽鳳還是贏了,但是她主動把屬於朱芷怡的那件外裳給脫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身上還能藏毒藥,只有自己的裡衣裡面了。但是她的身份在那裡,若是賀鴻還想去搜身,她決不罷休。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外面喊聲震天,秦羽鳳終於鬆了一口氣,主動向外走去。
“師姐,果然人都是自私的。”賀鴻抿着脣說道。
“父親對你並無私心,只是你的時間不夠。”秦羽鳳這麼回答,秦驚雲教學並未藏私,但是賀鴻還是不能勝出秦羽鳳,還是因爲別的。
賀鴻知道秦羽鳳誤會了他的意思,也沒有辯解,他哪裡是在說秦驚雲,他是在說自己。
“皇嬸嬸,慢着。”賀封喊住秦羽鳳,“我還有一句話問您。”
秦羽鳳停下來等賀封提問,但是賀封靠過來卻沒有問出來,而是直接運掌擊向秦羽鳳,賀鴻看到賀封的暗動作撇過頭去,秦羽鳳卻是對他早有防備擋了下來。
“封兒這是做什麼?”秦羽鳳看着賀封反問。
“皇嬸嬸把侄兒當做傻子了嗎?”賀封冷笑,“今天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相信!”
秦羽鳳把擋住的賀封的那隻手甩開,大步走了出去,“信不信隨你,但願你不後悔!”
“太清宮是師父的心血!”賀封喊道:“師父屍骨未寒,皇后娘娘應該知道該怎麼辦!”
太清宮是無心的心血,但是無心無爲而治,太清宮本來就不安平,如今早就成了別有用心的人掌控之物。就算是無心也難以救太清宮了。秦羽鳳嘆了口氣並未因爲賀封的話引起騷動,一直出了房間沒有回頭。
“王叔,您不躲躲,王嬸也該躲一躲吧。”賀封看向昏迷不醒的朱芷怡,問賀鴻道。
“皇上不會進來的,只要你出去。”賀鴻狠瞪一眼賀封,“滾!”
“長安,衣裳呢?”賀鈺看到秦羽鳳走來本來是高興的,一切都在看到秦羽鳳只穿了一層中衣後結束。臉色瞬間陰寒下來,就算是酷暑天氣也給秦羽鳳一股透心涼的感覺。
秦羽鳳:“脫了。”
“呵,賀封,給朕滾出來!”賀鈺沒有往賀鴻那方面想,直以爲是賀封幹得,若不是因爲知道賀衡在宮裡被看守着,他都能相出一出出牆大戲了。
賀封被賀鴻賀鈺兩個人滾來滾去喊了個遍,不出來都不行,但是隻是露面,確實不願意靠近賀鈺的。
“長安滿身的汗是怎麼回事?”賀鈺又問。
秦羽鳳:“太熱。”
“穿成這樣還熱?”
秦羽鳳:“運動劇烈所致。”
“什麼運動?”
“打架。”
賀鈺點頭,“很好,朕也想和皇后打架!”說完直接把秦羽鳳抱起來就走,顯然打架的地點要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