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上了馬車,由渾驢子駕車,尾隨在大將軍一隊人馬之後,浩浩蕩蕩的軍隊繼續上路前行。◎,.
悠哉的半依半靠在靠墊上,得意於自己的聰明之舉。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前去西域野蠻之地,先不說能不能達成慧賢皇后所託,柔弱小女子一枚,從大澤國到達西域路途遙遠。一路上說不盡的兇險,想想都夠害怕的。
如今能跟上如此一支朝廷的軍隊前行,損失些銀子算什麼,保全小命纔是最重要的。
越想越覺得得意,掀開簾子看李墨林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面,頓覺無比的安全,一陣倦意隨即襲了上來。
“咯噔”,馬車車身明顯的劇烈抖動了一下。白蘅很是不滿的睜開眼睛,有心想罵渾驢子,技術不行,害的主子受驚,罰三天不吃肉。
可沒等她開口,外面渾驢子已經傳進話來,“主子在車裡別動,前面出現了一夥蒙面強盜,大將軍正與對方對峙,說不定雙方就要對手。”
這這這,是個什麼情況,還以爲跟了軍隊萬無一失。沒想到有些人就是不怕死,他還能打得過這千軍萬馬,到底有多少腦袋夠砍的!
越是覺得兇險,越是覺得刺激,就越發
壓制不了好奇心。白蘅麻利的一骨碌爬起身,順着車馬跳下車,“我去幫幫李大哥。”
說的水蘿蔔就酒嘎嘣脆,渾驢子想喊不敢喊,想拉更知道拉不住。急得搖腦袋跺腳的就跟了上去,“我的好主子哎,咱離得遠點,刀劍無眼。”
李墨林看着面前一衆十幾位的蒙面人,都是清一色的練家子,看樣子必然個個武功高強。爲首的這個哪裡見過似的,說不出的熟悉感,可是想了半天實在想不明白他是誰。
石天猶豫了很久,他沒料到李墨林有如此大的耐性。雙方勢力懸殊何止千萬,他卻可以如此好整以暇嚴陣以待,也算得起是個正人君子了。
“李兄,好久不見,沒想到今日能夠相見於此。”揭下面紗,石天面容略顯憔悴,但是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有神。尤其眼尾的餘光不時掃向李墨林身後,一副探究的模樣。
李墨林瞬間明白他此行的目的,再一眼看到石天身旁一個看着瘦瘦小小的身形,頓時猜出那便是路遇了。
好啊,你曾說爲了報恩幫我在皇宮裡尋找白蘅。你可算是找到了,既然領着你主子來劫持我李墨林的夫人。這算是哪門子的報恩,實在是恩將仇報,不可饒恕。
路遇雖然蒙着面,但是被李墨林凌厲的眼風掃的無處可藏,低下頭,悄悄地退到人羣后面去。
“石兄莫不是來送行的,難得你百忙之中尚且記掛於小弟,承受了。軍務緊急,在下不敢因私人瑣事耽誤時間,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乾淨利索,趁早打發走人了事,李墨林幾句話說完,一提繮繩,又要上路。
石天心知李墨林對自己有敵意,這是送客呢,可是他怎肯就此罷休,依然不肯讓路。
二人彼此對視,一副劍拔弩張模樣,嚇得一衆的屬下個個瞪圓了眼睛,惟恐錯過一絲一毫的動靜。
若是動手,對誰都沒有好處。石天的罪名自不必說,騷擾軍隊,耽誤軍機,問罪殺頭絕無異議。李墨林雖是反擊,但是到底人未出京城便大動干戈,自然也逃不了懲罰。
就在衆人急得無可無不可只是,白蘅身着煙籠月罩輕紗羣飄然而至,仿若仙子下凡,頓時舒緩了緊張的氣氛。
“石大哥!”
“蘅兒!”
白蘅高興的三蹦兩跳的到了石天面前,轉着圈子的歡呼雀躍,“好久不見你,我還以爲你忘了我這個妹妹,算你有良心還記得來給我們送行。”
石天的臉上笑容頓失,原來是白蘅心甘情願的與李墨林一同奔赴戰場,並非是被逼無奈。爲什麼,爲什麼,她不是服了忘情草,再不記得以前的恩怨情仇。即便是忘情草的藥效沒了,難道她對自己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李墨林嘴角一抹笑意瞧瞧滑過,蘅兒還是記掛着自己的,什麼石天石地的,都統統讓路。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夫妻雙雙赴戰場,夫唱婦隨,天經地義。
“蘅兒,疆場兇險,爲兄還是勸你留在京城爲好。若是想領略西域美景,不妨等戰事結束,爲兄一定陪你前去遊玩,你看如何?”石天低頭看面前笑的一臉燦爛的白蘅,無數個不捨從心底蹦出。她怎麼能再跟在李墨林身後,又怎麼可以去西域那種野蠻之地,不行,不能去。
白蘅很是不屑的搖了搖頭,“大哥有所不知,我這次能夠安然出宮,全都仰仗惠賢皇后捨命相救。我是爲了報恩纔去西域看望娘娘的家人,順便傳話。這是蘅兒對娘娘的許諾,人怎可言而無信!”
李墨林這才明白過來,難怪白蘅會順利出宮,又巴巴的送銀子送糧草的非要跟着自己。原來裡面還有一個惠賢皇后,看來自己又是白歡喜一場。
然而,石天仍不死心,“蘅兒,報恩有無數種方法,你若是想履行承諾,不如大哥幫你在我的一衆屬下里挑個武功高強之人。這比你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奔赴西域的成功機率要大出許多來。”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來你還是不瞭解蘅兒啊,她若是能輕易聽信別人,那她就不是白蘅了。
果不其然,就在李墨林搖頭晃腦一副輕蔑鄙夷到不行之時。白蘅果斷的打斷了石天的話,“石大哥,你人也來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蘅兒做事一向自有分寸,就不勞您費心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石天看着白蘅轉身的背影,情急之下,伸手就要去抓。石固早注意到哥哥的舉動,一把按住,“你若是如此做,只怕白蘅不僅留不住白蘅,只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主子,三思而後行,白姑娘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你就先由着她前去,我們回去後再想辦法。”路遇心裡發虛,也幫着勸說石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