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遞了一份吃食到石天面前，“石大哥此行想必有所收穫，難道找到了那寶物的下落？”
石天回頭看了看，小楊掌櫃點頭道，“幾位慢慢用着，外面忙的很，有事喊一聲便是。”
石天拿起調羹吃白蘅特意給自己的豆花，他自來不太愛酸，但是蘅兒給的吃着卻覺得十分可口。
李墨林看着自己跟前的豆花只加了辣椒油，卻未加醋，伸手拿起桌上的醋瓶子便倒。
“你幾時愛起這東西的，小心一次性加的太多吃不了。”白蘅細心提醒道。
李墨林卻有些賭氣道，“早就喜歡了，只是你一直沒有注意過我罷了。”
石天將一碗豆花吃完，這才心滿意足的推了碗勺，“在外雖也不曾餓着，卻總沒這裡的吃食順口，多謝蘅兒細心想着。”
李墨林一口豆花剛放進嘴裡，好歹沒酸掉了大牙。但是自己加的醋，酸死也要吃下去，尤其石天那句‘多謝蘅兒細心想着’，讓他覺得不添以酸味不足以平復內心跌宕起伏的潮水。
“傳國玉璽仍無下落，卻有些意外的收穫，你們猜我遇見了誰？”石天速來說話處事既是嚴謹，鮮少有賣關子的時候。
白蘅歪了腦袋揣摩不透，李墨林艱難的嚥下碗裡最後的一口豆花，不屑道，“你的舊人我們怎會知道，別賣關子，誰稀罕在這跟你磨蹭。”
“天仙婆婆。”
“天仙婆婆，她出了天仙谷？”白蘅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那老妖婆子又出來禍害人間，別是又想出什麼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法子來吧？”李墨林很是有些擔憂，他自認武功蓋世，但是兩個李墨林也不是天仙婆婆的下場，這點自知之明倒是頗爲清楚。
“婆婆哪裡有過禍害百姓，她是留在那天仙谷中才會永葆容顏，出了谷只會加速衰老。看來必然是出事了，否則以婆婆數年不問世事的心性，萬不會輕易邁出谷中一步。”
李墨林頓時啞然，愣了半晌方道，“這也是奇了怪了，天仙婆婆在這個世上好似並無甚親人，有的那些個友人大抵也都該離世，這會子巴巴的跑出來不是禍害人間還能是什麼？”
白蘅氣的瞪了他半天，無奈細細想來也確實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遂求助的轉向石天。
“我也不知道，只是驚鴻一瞥，偶然看到她在向人打聽京城的去路罷了。但是看其行色匆匆，想來決然有事且不是一件小事。本來我想上前問上一句，你們也是知道那老婆子的脾氣，萬一她有甚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我去問了反倒生出許多不是來。是以，雖擦肩而過，倒是並未放進心裡。”
白蘅連連點頭，天仙婆婆的脾氣她自然是知道的，孤僻至極。沒事還能挑出人家三分錯處，若是貿然相問，只怕沒錯也有錯了。
“唉，說了半天等於沒說，看來你此次又是無功而返。可憐皇上望眼欲穿數月又要失望透了，還有我那個徒弟，他幾次三番的派人給我送信，就是希望我能夠回朝廷幫他。說來說去，也無非就是爲了一把龍椅，可是好事多磨啊！”李墨林故作無奈的搖頭晃腦嘆息。
京城中風雲變幻，今兒個順王生事，明日莫王又偷運糧餉，這都是被掀到明面上來的。至於那些私底下的勾當，不敢想象還有多少黑幕與齷齪行徑。
“我昨夜又去了一趟六王爺府，竟然又看到了她。”石天回想着昨夜的情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深思，眉頭緊蹙，好似遇到了甚極爲爲難的事情。
“看到了他？”李墨林惘然道。
“天仙婆婆？”白蘅第一反應道，“可是六王爺應該與婆婆並沒有什麼交集，一個是大澤親王，一個是江湖女子。論年齡更是差距甚大，天仙婆婆想來應該是六王爺的長輩纔是。如此毫不相干的兩人，天仙婆婆去六王府的目的是什麼，你可曾留意了？”
“和我一樣”，石天回答的毫不猶豫。
“去看那副澤文太子的畫像，我說的一點沒錯。她看的格外專心，以致於我從王府書房陪她呆了很久都沒有發現，若不是有人突然進書房去，不知道她會不會就那樣看個一夜。”說到這裡石天不經意的揉了揉膝蓋，昨夜藏在書案下由於太過緊張，整個身子在一個時辰內幾乎一動不動的窩着，活泛了一晚上仍覺得不太舒服。
李墨林驚的目瞪口呆，能在天仙婆婆眼皮子底下逃生，這得多大的本事。哼，就石天那兩下子，恐怕連自己還不敵。看來天仙婆婆此次出谷必定是有事要做，若是與六王府有牽連，那麼與澤文太子大抵也脫不了干係。
“大家快來看啊，快來看，好消息，好消息。繼順王府施粥救難民之後，莫王府亦是不甘落後，從明日起在城西搭設粥棚二十處發粥百日。不僅如此，有衣不蔽體之人還可以領取禦寒棉衣，這些都是無償供給，大家趕緊的去啊！”大街上傳來一陣吆喝聲，隨即民聲鼎沸，歡呼聲，叫好聲震耳欲聾。
石天回京幾日多少聽了一些兩位王爺的“光輝事蹟”，饒有興致的看着白蘅，“蘅兒近日辛苦，人又清減了不少。”
李墨林正沉浸在對天仙婆婆無盡的遐思中，猛然聽到石天說白蘅瘦了，氣不打一處來。自打他進門，蘅兒就沒多瞧自己一眼，吃喝都惦記着他。這還不夠，竟然敢挑自己的茬，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說，蘅兒即便瘦了，那也是做的爲國爲民的大好事。不像某人，就知道死忠，其實做的事情又是什麼好的，不過瞎忙活罷了！”
“難道爲皇上盡忠，替朝廷辦事不是爲國爲民的大好事？李將軍身爲朝廷命官，怎可說出此般大逆不道的言語，恕我實在難以苟同。”石天雖然大度不計小過，但是他對萬和帝的忠心是萬萬容不得別人玷污。
“哼，孰是孰非自有定論，狡辯又有何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