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與李墨林已是驚呆了,二人面面相覷,許久沒有回過神來,天仙婆婆竟然與六王爺有交集,這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蘅兒,您怎知他們會在今日相見?”李墨林細細回憶昨日看戲的點滴,大抵可以猜得出來白蘅早就有所察覺,但是今日再來又恰好遇見,這多少有點離奇。
白蘅端起手中的綠玉杯,茉莉花在杯子裡已經完全盛開,精緻的讓人不忍觸碰。
“我哪裡知道他們今日會再去望月樓,不過是碰運氣罷了。”
石天眉頭微蹙,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其中有說不出的蹊蹺,但要讓自己詳細說出個一二三又無從說起。
“六王爺與澤文太子,六王爺與天仙婆婆,天仙婆婆與澤文太子,他們之間有何淵源?”
李墨林揚起腦袋問向石天,“你查了這麼些日子,到底查出些什麼沒有?我看六王爺與澤文太子也未必如你所想有甚更進一步的關係,六王爺輔佐太子多年,叔侄情深,掛副畫像在房間裡也是理所當然。”李墨林一直認爲六王爺並非他表面上所表現的荒唐糊塗,但是他亦不是個有野心之人。身在皇室,若是想安然久存,除非自己有能力,再者就是依附於別人。而六王爺就很聰明的選擇了澤文太子,用自己的能力輔佐太子,他日太子登基,他這位王叔理所當然就是大功之臣,尊以高位,俸以榮華富貴。
“掛副畫像固然正常,但是加以掩飾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六王爺聰明才智,除非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這樣做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與澤文太子之間的關係絕不僅僅只限於叔侄。或者說,澤文太子是六王爺的親生兒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白蘅冷靜剖析,娓娓道來。
此話一出,石天與李墨林又是大吃一驚,二人同時起身去查看門窗。
“蘅兒,此話不可兒戲,你真的認爲六王爺與澤文太子是父子關係,可是總得有些憑證纔能有說服力不是?”石天兩眼放光,說不出是懷疑白蘅所說的真實性,還是驗證了他一直想說又一直猶豫的想法。
李墨林一記白眼掃向石天,“去去去,蘅兒都是被你給引到歪道上的,我們自在日子尚未過得幾天,你不來搗亂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啊?”
石天微微覺得有些難堪,李墨林的擔憂他不是不理解。從蘅兒面容上看確實病的不輕,但是自己心中有疑問,偏蘅兒聰明世上無人可比,不找她求解又去找誰呢。
白蘅不理會二人打嘴仗,反而轉向李墨林道,“你可記得當初六王府的側王妃假懷孕一事,那時我們覺都得六王爺絕不會善罷甘休。因爲以六王府子嗣單薄狀況,哪怕側王妃懷的是單胎也不至於大度到好不追究,偏偏六王爺真的做到不聞不問。即便是後來做樣子也做的實在太過敷衍,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難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子嗣嗎?”
石天與李墨林同時搖頭,作爲一個男人,大概沒有人會不在乎。李墨林心中一緊,眼神忙避開白蘅,再不敢與其對視。
白蘅將杯子裡的水放回茶几上,起身走到窗前,冷笑道,“除非那孩子不是他的。”
“不可能!”李墨林斬釘截鐵的反駁道。
這些事情石天並不瞭解,是以不置可否。但是李墨林對莫珠兒知之甚深,他無論如何不會相信莫珠兒會做出背叛六王爺的事情。
“是的,絕不可能,莫珠兒是沒有膽量也沒有機會背叛六王爺的。而六王妃呢,作爲六王府的當家主母,又是名將之。她的兒子一定會世襲爵位,掌管六王府,成爲又一代君王。然小世子體弱多病,自幼便多方求醫,你們可曾聽說過六王爺曾提起世子的病情嗎?”
這個李墨林更是瞭解,他出入六王府的次數可謂極爲頻繁,六王爺對世子是個什麼態度更是耳濡目染。
“尚可,談不上疼愛,也談不上不愛,只是態度稍冷淡了些。”
白蘅滿意的點了點頭,“所以六王爺對府裡的嬪妃、子嗣並不十分在意,那麼他的注意力在哪裡,澤文太子。作爲人父、人夫,誰不會爲自家謀長遠,只有六王爺一門心思的在澤文太子身上。難道他真的荒唐糊塗到忘乎所以了?”
一席話說的石天與李墨林兩人恍然大悟,到底是蘅兒觀察入微,考慮周全。如此說來澤文太子果然就是六王爺的親身骨肉,這是否可以解釋爲什麼萬和帝一直不願將皇位傳於太子,父子倆貌合神離,明爭暗鬥。
石天猶疑着道,“然而皇上並沒有廢除太子,他無法傳位的唯一理由是丟失了傳國玉璽。”
白蘅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她無法斷定萬和帝在得知真相後爲什麼一直僅僅是打壓太子,而不來個釜底抽薪。或許時機尚未成熟,或許他還在等待着什麼,到底是什麼呢?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心沉似海,旁人一時半會或許並不能猜的明白。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石大哥可願嘗試?”
石天早已是一頭霧水,滿腹愁思,聽白蘅如此一說,豈有推辭的道理,忙站起身道,“如此國難攸關之際,但求蘅兒妙計解我疑惑,皇上待我不薄,若是不能完成尋回傳國玉璽的任務,我萬死不能謝罪。”
李墨林又是一個不悅的眼神,三人已是談了許久,蘅兒臉色明顯越發暗淡,想來累的不輕。
“蘅兒,你且坐下說話,我們這是遇到狗皮膏藥了,想甩也甩不掉,你就是歇歇再給他出謀劃策又有什麼要緊。”李墨林這明明就是想要趕人,偏又礙着白蘅的面子不敢明說。
然石天突聞如此驚天消息,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想出辦法來幫助萬和帝,根本就不會在乎李墨林如何寒磣自己。
白蘅心中不由得暗暗嘆道,“萬和帝何德何能能得如此之良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