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太子妃蘇顏的陪嫁入住東宮的寵物組們,在經歷了將近七天沒跟女主人見面的日子後,終於發生了暴動。
就在蘇顏新婚第二日,她還沒來得急接見一下東宮的女官、太監、侍衛長等人時,負責珍獸園的羅公公,一臉苦瓜像的找上了李安。
“李總管,您老可得救救小的。”年不過三十的羅公公,點頭哈腰的跟在李安身邊,順便奉上一個大大荷包。
李安端着架子,代答不理的,“怎麼了?”
“娘娘的寵物不知怎麼了,突然暴燥不已,傷了好幾個人了。”羅公公實是在沒辦法了,手下的小太監被傷了好幾個,雖說都不是什麼重要的傷勢,可也得養着,最近珍獸園被鬧得雞拳不寧的。那是太子妃的寵物,他們不能打不能罵,只有當祖宗似的供起來,還得時時刻刻的看着,防止它們鬧得太過傷我自己,真是要逼死人了。
“傷幾個人算什麼,不是沒死人麼。”李安不以爲然的道。宮中的珍獸園,那年不死幾個。如今太子與太子妃正熱乎的時候,他哪敢跑過去添亂,“行了,太子妃的寵物,你們好生照顧着,別說傷着,就是掉根毛,你們都得仔細了。”
羅公公實是快哭出來了,顧不得許多,一把扯住李安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李總管,你可憐可憐小的,那幾個祖宗再鬧下去,傷人是小,傷到它們自己,小的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傷到自己?李安也沒時間嫌棄羅公公,連忙叫住他把話問清楚。然後,他就開始嘀咕,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打擾一下太子和娘子呢?
沒等他想明白呢,那邊半夏領命去看寵物們,回來跟蘇顏說了情況。蘇顏十分抱歉,特意傳了珍獸園的人過去安撫。羅公公一聽,拿了帕子把臉一抹,樂顛顛的跑了。
重新得到自由的某幾隻,因爲好幾天沒見到蘇顏,表現的格外粘人。不但如此,還特別排外,這個外就是指太子,怎麼都不肯讓他靠近蘇顏三尺之內。
“卿卿……”太子哀怨的看着被豹子、老虎包圍的小嬌|妻,“咱們坐在一處不好麼?我還可以喟你吃櫻桃,你只管跟它們玩就好。”太子舉了舉手中的青花小碗,碗中是澆着蔗糖的櫻桃。在蘇顏看不到的地方,太子暗地裡則是拿眼神惡狠狠的瞄着那幾只霸佔他娘子的畜生。
白毛的鸚鵡呼扇着翅膀告狀,“嚇死鳥了,嚇死鳥了,美人快救命!”
太子劍眉倒豎,怒目圓睜,他剛剛聽到了什麼?那隻蠢鳥叫他家卿卿什麼?美人……蠢鳥,毛兒不想要了麼!太子扭頭瞪着告狀的鸚鵡,心裡想着怎麼把這蠢鳥弄死,毛撥下來,做個毽子玩。
蘇顏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安撫下大大小小的寵物,又主動貼近丈夫,含羞帶怯的親親他的脣角,順平了太子的毛,才心力交瘁的去見東宮的下屬。
鑑於她身邊保鏢衆多,再有那個東宮最大的boss當靠山,這些見面會非常之順利。
考慮到蘇顏貼身侍候的丫鬟都是她的陪嫁,對宮中不大熟悉,不能事事都找李安,太子把新提起來的齊揚送到蘇顏身邊。若是沒意外,齊揚以後就會是蘇顏身邊的太監總管了。
對於太子這個安派,齊揚並不滿意。太子妃現在固然受寵,可誰知能受寵多久,那有跟在太子身邊踏實。可當着太子和太子妃的面兒,半個不字都不能說,還得滿面欣喜的應下。
蘇顏打量了一下這個齊揚,見他身量不高不矮,面容白淨,五官清秀,眼睛透着精明,對自己笑得格外殷勤。可是不知怎麼的,她對這個齊揚的感覺尚不及之前太子身邊的李平。
“七郎,這是你身邊得用的人的吧。給了我,你怎麼辦?”蘇顏不大想收下他。
太子正舀了一勺蔗糖櫻桃喂進蘇顏嘴裡,聞言笑道:“我身邊的人多,不少他一個,你安心用着,若是使着不順手,爲夫再給你換。”
齊揚可憐巴巴看着蘇顏,這可是決定他命運的時刻,剛剛的不滿都扔到了九宵雲外,現在他只希望太子妃能留下他。
蘇顏歪着頭想了想,“李平呢?”她嫁進來兩天了,都沒見過李平。
“犯了個錯,讓我打發了。”太子平淡的說,手中動作不停,他最近愛上投喂這個有愛的互動。
犯錯了?蘇顏若有所思,若是可以,她還是想選李平。李平跟在太子身邊多年,對東宮各處都十分熟悉。最重要的是,她跟李平接觸過幾次,比這個齊揚給她的感覺更好。
太子垂眸看了看他,“李平受得處罰也差不多了,卿卿若是想讓他來伺候,也行。”
“他犯了什麼錯?”蘇顏好奇的問,以她對太子粗略的瞭解,這位殿下看着高傲凌人,對自己人卻難得有一分寬容之心。若是李平沒被他直接賜死,想必是有再次啓用他的心思。
看着愛妻清澈見底的鳳眸,太子突然不大好想讓她知道關於阿爹送他的那些女人的事情。他含糊道:“不過就是一些小事。”
太子不願意講,蘇顏也不追問,只笑道:“若是犯得錯不大,我就選他好了。”看着太子就要黑掉的臉,她若無其事的又加了一句,“東宮中,我只跟他與李安接觸過,別人都不大熟悉。”
熟悉?太子想想也是,這兩年間,李平去相府送東西的次數比李安多多了。他家卿卿剛嫁入宮中,確實需要個熟悉的人。“李安,你派人去把李平叫來,告訴他從今天起,就去伺候太子妃吧。”
“是。”李安應得是滿心歡喜,他與李平共事多年,彼此間雖然爭權奪利,卻還是有着一份同事情誼的。看着李平被殿下一擼到底,難免有兔死狐悲的之感。這回李平到了太子妃身邊,以殿下對太子妃的眷顧,這東宮中除他之外,怕是再沒誰敢踩着李平了,比如說那個齊揚。
齊揚這會兒的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呸,太子妃挑中了李平,也就是說他可以接着留在殿下身邊了。可是太子妃選人,他居然不如個犯了錯的李平,想想就讓人惱怒。
本來以爲自己就此老死了馬廄的李平,在聽到太子讓他去伺候太子妃時,頓時嚎啕大哭。親自來傳令的李安,也是心酸難忍,陪着他落了一會兒淚之後,拿着帕了抹了抹臉,罵道:“別嚎了,還不快去好好洗洗,換身新衣服,去麗正殿外伺候。”
“是是是。”李平抹了抹淚,跟着小太監去沐浴更衣。
李安在後面高聲提醒,“多洗幾遍,把你身上的馬臊味洗掉,省得薰到娘子。”
“滾!”李平頭也不回了罵了句,便走了。
李安翹了翹嘴角,有了李平在娘子身邊,齊揚想出頭,再等等吧。
甜甜蜜蜜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晚上安寢前,蘇顏泡在澡池中,枕在太子胸口,感受着胸腔下沉穩有力的心跳,有些昏昏欲睡。
太子對在沐浴殿內洗鴛鴦浴的事,很是樂此不疲,剛剛被折騰過兩次的她,被熱水一泡,就有些精神不劑。
太子撫着懷中人觸手欲溶的肌膚,柔聲道:“卿卿,明日爲夫陪你回門。”大夏的女兒們,出嫁的第三日,就會由着丈夫陪同回到孃家,意在妻子的親人知道,自己家對妻子愛護有佳,請妻子的親人放心。
按理說,做了太子妃的蘇顏與那些入宮的宮妃一般,都是不需要回門的。不同於宮妃,身爲太子妃的蘇顏,三日回門時,是由禮部派人代替太子和太子妃送去禮物。
太子不想讓自己的新娘留下遺憾,早就打定主意,要在新婚第三日,親自陪着蘇顏回門,以表示自己對她的深深眷戀、敬愛之心。
蘇顏被太子這天外飛來的一句話給驚醒了,她自水中轉身,對上丈夫漆黑如墨的眼睛,那其中是對她的滿滿深情眷戀。
太子輕輕親了親她輕顫的睫毛,溫柔的將人摟進懷裡,撫着她潔白溫潤的美背,“別多想,一切都交給我。”他只想卿卿能在他的庇護下,輕鬆快樂的生活,其餘的一切都有他在,完全用不到她操心。
小臉貼着丈夫溫熱的肌膚,蘇顏這會滿心感動。新婚這幾日,她深切的感受到太子對她的用心。身爲一個心思細膩的少女,如何能不感動呢。
隻身嫁入宮中的她,當然想回家去看看,親口告訴阿爹和阿孃和兄嫂們,她一切都好,不用惦念。最好,再抱抱新出生的小侄子,應該比他出生時胖了不少吧。可惜,她不能這麼任性。回家見父母的日子有的是,不必非要選在被衆人矚目的一天。
“七郎肯陪我回門當然好,可是我都想好明天要給七郎調製新香,東西也都叫人備下了。”蘇顏也沒直接拒絕,只是略略苦惱了一下,“若是回家,你要陪着祖父、阿爹、兄長他們飲灑,都沒時間陪我了。”她的聲音越見低落,“父皇只准你幾天假,過後便要上朝、讀書、處理朝務,不能像新婚時這般,日日在一起。”
太子讓她說得心花怒放,忙摟着情緒低落的嬌|妻哄道:“不會不會,咱們以後會日日夜夜廝守在一起的。”原以爲只有他想粘着卿卿,沒想到卿卿也希望時時刻刻跟在他一起的。
“明日回門……”太子糾結了半天,他想要卿卿新手製的香,可又不想卿卿留下遺憾,真的好難辦。
體貼的嬌|妻開口解決了這個問題,“要陪我回孃家,不一定非要明日啊。等仲夏時,咱們都搬到了西山,朝中政務不那麼忙的時候,夫君再陪我歸家也一樣。”蘇顏依偎在太子胸前,輕聲道。
“好,全聽卿卿的。”太子意亂情迷的貼上懷中人的紅脣,深深的吻住她。
日暖風輕,美好的一天,是從鷹飛虎跳太子惱開始的。
清晨,好容易解禁的小白和玄羽,飛進東宮後花園內,東挑西選的摘了初初綻放的薔薇花,興奮的飛回了麗正殿。
一大早就守在麗正殿前的等着伺候太子和太子妃起身的宮女們,眼睜睜的看着一黑一白兩隻猛禽,被太子妃的貼身宮女木藍打開門放了進去。
這羣宮女人人花容失色,那可是老鷹,牙尖爪利的,萬一傷到殿下可怎麼辦。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都拿不主意。有個咬咬牙,狠狠心,把手中的東西往同伴手中一放,低聲道:“你們看着些,我去請李總管。”說完,提着裙子就跑了。
餘下的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帶着彷徨之色。那宮女沒跑幾步,正好碰到相伴着走過來的李安和李平,如今削瘦的李平,已是太子妃身邊的總管了。
“大早上的,亂跑什麼?”李平不悅的訓斥道。這可是麗正殿,太子和太子妃的寢宮。這些宮女,規矩可是越來越差了。說起來,李平也沒想到,太子會讓太子妃在麗正殿住下,並且還有讓太子妃永久住下去的可能。
殿下這是自己絕了寵愛的側妃的機會了麼?李平自嘲的心道。不過,這樣更好,沒有人來分寵,娘子的地位更穩。過幾年,再生下幾位玉雪聰明的小殿下,娘子纔算是在皇家徹底站穩了腳,到那時,再來十個八個的小妖精,也不怕了。李平這會兒,已經完全拿自己當太子妃的人了。
李安眉頭皺了皺,“玉蘭,今早不是輪到你當值了?”這個亂跑的宮女,他有些印象,好似是聖人最後塞到東宮的那一批。跟她同來的八個人中,有兩個已經扔到漿洗處去了,還有五個如今分在各處,只有她做了麗正殿的宮女。
玉蘭連忙行了禮,臉上還帶着恰到好處的驚慌:“李總管,剛剛娘子身邊的木藍姑娘,放了兩隻老鷹進寢宮。奴婢怕傷了殿下和娘子,特意來尋您。”
李安呵呵一笑,“你來的晚,不知道也難怪。小白原來是咱們殿下的寵物,後來送給娘子的。”
玉蘭驚意更甚,連忙跪地告饒,“李總管開恩,奴婢實在不知此事。”
李安也不多話,只用胳膊肘撞了撞李平,“如今這些個宮女們,可是歸你管。”東宮有了女主人,他自然不該再插手。
李平也不出聲,只管上上下下的把玉蘭看了好幾遍,平靜的說:“按理說,你是擔心殿下和娘子,咱們不該罰你。”玉蘭面上剛要露出幾許喜意,便聽他語意一轉,“不過,若人人都跟你一樣,誤了伺候主子,可怎麼好?”
他盯着玉蘭那清淡雅麗的小臉,忽然笑了,“咱們娘子說了,功得賞,過得罰。你功不大,過卻不小,咱家也不打你了。只是從明天開始,你去跟着孫女官,打理花園吧。”
玉蘭傻了,跪在原地看着李安和李平從容遠去的背影,好半天才癱坐在地上,愣愣的出神,腦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李平頭一天上任,就替自家主子處理了一個心思頗大的宮女,自感工作開展的不錯,嚴肅的面上帶了一絲笑意。
李安提點道:“你處理是處理了,可得跟娘子說一聲。”可別再犯以前的錯兒了。
李平無聲的點了點頭。
此刻麗正殿內,太子正怒視着站在妝臺上的兩隻鷹,“卿卿的頭飾該用我選的,你這隻蠢鳥閃遠點!”大早上,纔想抱着親親孃子好好恩愛一回,就被這兩隻蠢鳥,把頭髮抓成了鳥窩,讓他在卿卿面前出了醜,簡直不可忍受。
現在,他的卿卿梳妝時,用什麼髮釵、步搖,簪什麼話,都該由他來選,憑什麼要聽一隻傻鳥的。
小白纔不管前主人說什麼,總之,一定要用我挑的。它低下頭,把自己挑出來那隻累絲金鳳,往蘇顏手邊推了推,還討好的輕蹭她的手指,嘴裡“咕咕”的低叫。玄羽褐色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蘇顏,執着的樣子,看得人心酸。
蘇顏被它蹭得心軟,擡手輕撫,晶瑩剔透的鳳眸悄悄看向太子,無聲的祈求。
太子不開心,可是又不忍心拒絕愛妻,最後敗下那雙剪水雙瞳之下,委屈的說:“那要我來給卿卿簪上。”
“好。”蘇顏軟軟的笑道。她回過頭,點了點小白的腦袋,“這回如你願了,總該高興了吧。”
小白又蹭了蹭她,顯然很高興,又把玄羽摘的花推了推,蘇顏捏了它的嘴一下,乾脆的也答應下來:“好。”
爭寵沒爭過兩隻扁毛畜生,太子的委屈都快突破天際了。就算,今天他的卿卿乖巧的任他簪花戴釵,也只能稍稍彌補他受傷的心靈。
“卿卿……”用早膳時,太子抱着蘇顏欲言又止。他想問問,他和那兩隻扁毛畜生到底那個更重要。可是,跟個畜生爭寵,好像恥度略高,太子暫時還不打算破壞他在嬌|妻眼中的高大的形象。
蘇顏正挾了個三丁包,才咬了一口,便見太子盯着她手裡的包子不放。蘇姑娘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好意思把自己咬過的這個,餵給丈夫。她選了個跟自己挾的三丁包同一盤裡的,放在太子碗中,衝着丈夫乖巧的笑了笑。
太子不滿意,摟着她晃了晃,“卿卿,我就要你吃的那個。”
蘇顏:……她看了看身邊,還好今天早上很機智的把人都打發出去了。沒有宮女在殿內伺候,蘇顏多少自在些,抿着小嘴,把自己那個三丁包,喂到太子脣邊。
太子眉開眼笑的咬了口,順勢握住蘇顏的手,兩三口把三丁包消滅掉,直接拿過她的筷子,“卿卿,咱們一起。”他所謂的一起,就是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然後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同一塊食物。
已經被摧殘了兩日的蘇顏,默默糾結了一下下,就老老實實的任他喂,反正在宮宴上都沒逃過,更何況在東宮。
早膳之後,太子興致勃勃的拉着蘇顏去東宮後園散步,初夏的早上,天氣不涼不熱,正適合新婚的小夫妻閒逛。
東宮的後花園,雖不及太極宮的後苑大,卻依然佔地廣闊,最少蘇顏跟太子逛了一上午,還沒逛完三分之一。較之太極宮的後苑,更加精緻優雅,頗有江南園林的特色。
因爲蘇顏素喜各色花木,太子爲了討她喜歡,自訂親之後,便一直在東宮廣植色各花木。兩年多的努力,讓整個東宮花木如蔭,四季鮮花不斷。
小夫妻兩人此時正站在一大面薔薇花牆面前,這足足有七、八米成的薔薇花牆,其上各色薔薇競相怒放、芳香宜人。
太子特意選了兩朵大紅色的薔薇,替換掉了早上玄羽送來的兩朵,還振振有詞的道:“那兩朵花有些蔫兒了,爲夫給卿卿換兩朵。”
蘇顏的目光在那兩朵依然鮮妍明媚的薔薇花上掠過,脣邊不自覺的彎出一個美好的孤度,頰邊淺淺的酒渦微現,引得太子着迷的輕吻。
“我們晚上來用花露拌飯吧。”蘇顏看着盛放的薔薇花,鼻尖滿是薔薇濃郁的香氣,突然間很想親自下廚,做頓飯給新婚丈夫吃。
太子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好。”
“咱們摘些薔薇回去,現蒸出來的花露,用來拌飯纔好。”蘇顏回身招來站得遠遠的宮女,“金桔、銀柳,你們兩個去取些竹籃來。”
“是。”
等竹籃取來,蘇顏拿了竹剪,便想親自去摘花,卻被太子握住了玉手,從她手裡搶走了竹剪,“爲夫來就好。”
蘇顏也不跟他爭,提着小竹籃,跟在太子身後,他剪了花,她拿提籃去接,兩人配合的到默契。
小夫妻兩個在東宮自得其樂時,特意選在今日回孃家的蘇容,空坐了一上午,也沒有等到太子賠蘇顏回府,她忽然間有種得意,太子再寵又如何,三朝回門時,卻也沒有爲她打破原則。想到,特意陪她回門的吳王,蘇容心中滿是甜蜜。
她卻不知,相府中,提了半天心的陸氏和蘇周誠,在午飯過後,纔算放下心。蘇周誠笑道:“還好阿姝把太子勸住了。”太子爲女兒破例夠多,在他沒有登上至高位時,這種破例不需要再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