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表哥吃完飯了？”
蘇蛔蟲聲音柔柔的，一如既往的準確。
蘇小木喳喳說着些沒有用的口水話。
“吃完了。”
“中午吃的還是烤鴨呢。”
“說起來這還是這輩子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吃烤鴨。”
“吃完送我表哥回公司來着……”
“蘇荷蘇荷，正宗北#京烤鴨是什麼滋味的你知道嗎，哪天帶我去試試唄……我……”
“說吧，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在蘇小木說得自己都快起勁了的時候，蘇荷語氣平和，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道。
話語卻一刀子戳到了蘇小木的心眼眼裡去。
蘇小木：“……”蘇蛔蟲，果然是一點沒錯，我就正常通個電話，連我自己都起了勁，你還是那樣一刀扎心。
“那什麼，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你這個過來人。”蘇小木摸了摸鼻子道。
那邊廂的蘇荷用鼻子嗯了聲，“接着說，我聽着呢。”
連過來人這個詞都先憋着不糾結，等蘇小木說完先。
“剛纔我跟我表哥吃了個飯，事先也不知道吃飯的地方離他上班的地方還有個三公里，我就開車送了他……”
蘇小木事無鉅細絮絮叨叨的說着。
那邊廂的蘇荷也沒用不耐煩的口吻，只是輕輕的打斷道，“嗯，這些你剛纔都說了，我想聽事情。”
蘇小木嘴巴動了動，嚥下了絮叨。
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事情，“我表哥女朋友懷孕了要結婚沒錢買房希望我借點錢給他。”
蘇荷這就不開心了，“什麼啊，我就過來人了？我可沒談過戀愛也沒懷過孕也沒結過婚，憑啥你這麼說。”
“哈，你沒錢跟我毛關係，我又不找你借錢。”
“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蘇小木：“……”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蘇蛔蟲是咋的了，中午吃壞肚子了？
我現在都不帶這樣了，可有條理了，尤其是最近還帶隊伍，很用心的來着。
“咋還突然生上氣了，你比我大，就是過來人啊……”
蘇小木沒給蘇荷開口的機會，繼續叨叨道，“我先跟你講講我跟他們家的一些瑣屑的事情。”
“我會說重點的。”末了急忙補充道。
蘇荷嗯了聲，安靜的聽着。
從聽筒中能聽到蘇荷那邊的椅子輕微挪動聲音，蘇小木一瞬間就腦補了畫面：
御姐蘇蛔蟲，換了個整個人靠在大老闆椅的坐姿，大長腿一交疊，翹出個優雅的姿勢，目光隨意的掃視着辦公室，時不時看一眼自己修長的五指。
“……我跟你說過，程淺薇女士的孃家事……要不是今天開了輝騰，也不會找我，找我也是不希望家裡知道，不太想掰扯一堆有的沒的吧……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個忙應該怎麼幫……”
“主要是，我也沒有錢，這次出門就帶了個錢包，我看看啊，裡面現金也不多了，只有千把塊錢，卡里面也沒錢，上次同獎學金一塊都給你了，連飛毛腿軟件上的錢都提出來給你了……”
說到最後，蘇小木就小聲的嘆了口氣。
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年少有爲，稍微有點錢都給家裡了，還欠好幾屁股的債。
這一兩三年是不想還清了，也不知道這些債主會不會催債，要是一直還不清的話，是不是就學了電視劇裡的，得以身抵債？
嚶嚶嚶，要不我還是趁早用我的肉捧給你們吃算了。
蘇荷認真聽完了整個故事，什麼程鵬啊，程家啊，她都不太關心其實。
她關心的是在這個事情裡面，蘇小木的真實想法。
“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個問題。”蘇荷認真的說道。
蘇小木連連點頭，“你問你問。”
“我們把這些有的沒的，包括你從親戚角度出發的立場去掉來看，買不起房子是不是就不太門當戶對了，換做你，你會願意嗎？”蘇荷問道。
蘇小木想了想，回答，“我不是女人。”
蘇荷換了個口吻，“好吧，那我換一個問法，如果有女孩子用同樣的手段來逼你，你是選擇暫時流產還是選擇結婚。”
“我也沒有女朋友，不會懷孕吶，不過我是見不得這種粗糙的生命權利的決定的。”蘇小木回道。
蘇荷繼續追問，“那從現在這個例子來看，女方有比較強烈的希望管錢的意願，這婚後就會有矛盾，你覺得自己能接受嗎？”
也不知道蘇荷怎麼那麼的慧眼如炬，就看出了這裡面的事實，程鵬的女朋友管了錢，讓程鵬沒得辦法孤注一擲先買個小戶型……
“雖然你慧眼如炬，但這個角度我總覺得不太有邏輯關係的樣子，換做我的話，我覺得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錢好管的，有錢都得還你的債啊。”蘇小木仔細回答。
“不過蘇荷，你到底想問什麼，我怎麼覺得這每句話都沒什麼意義，但又給我一種有坑的意味。”
蘇荷呼吸突然頓住了，這麼拐着彎的打個擦邊球，都有察覺了？
小東西現在都這麼機敏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讓你冷靜思考一下，然後再慢慢決定，又不是現在立刻馬上要決定的事情。”蘇荷隨口道。
這裡面其實是有點東西的，這就是爲什麼會有這段劇情的原因，反正大家懂得。
“那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事情，幫還是不幫，幫的話，怎麼幫？”蘇小木把話題繞了回來。
蘇荷略作思考，回答道。
“老實說，以你現在的明面身家，大小也算是個億萬富豪了，固定資產還很多的那種，所以這種起步才一二三十萬的幫忙，再加上你們畢竟是表兄弟，還只有這個表哥的那種，應該幫。”
“至於怎麼幫，這件事，很簡單的。”
蘇小木臉上露出了喜色，“我個人是比較傾向於幫這個忙的，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幫，是沒錢限制了我的自由。”
蘇荷：“……”
“你是不是不太看我給你的卡上有多少餘額的？”
蘇小木一慌：“（⊙o⊙）.jpg！”
嘴上卻道，“我都轉過賬，怎麼可能沒看餘額的！我把剩下的78萬6千5都轉給程淺薇女士了。”
“前陣子你不是說把獎學金什麼的錢都轉給我了嘛，後來你要請你的同學老師吃頓飯，我就給你打了一萬塊錢，這事你記得吧？”蘇荷說道。
蘇小木連連點頭，“記得啊，那頓飯吃了1200塊，卡上還剩8800塊。”
“哦，是吧，我記得我當時轉賬的時候手機卡了下，不小心多按了兩三個0。”蘇荷輕描淡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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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節後第一天，忙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