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舟》三十五場一鏡一次!action!”
離上次付離被母親抽打,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於素素依舊我行我素,早出晚歸, 一句話都沒有再和付離說, 每天都神龍不見神尾,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做什麼。
樓道內, 昏暗的探照燈亮起, 夏澄鎖上自家的門,鑰匙輕輕一撥,直接揣進兜裡。
今天是週日, 夏澄想起離樓下不遠處的有一家超市做大減價活動,正好可以買一些雞肉或者是豬肉給穆舟吃, 穆舟太瘦了, 工作又辛苦, 她得好好的給哥哥補補身子。
做出決定後,夏澄一想起穆舟被她養的白白胖胖的樣子, 嘴邊不禁漾起一抹微笑。
夏澄走到樓梯拐角處,余光中就瞥見了樓底下聚集着三三兩兩好幾個大男人,這羣大男人不約而同的穿着黑色的背心皮衣,露出充滿爆發力結實的肌肉,左臂和右臂上畫滿了看不懂的紋身, 應該是獅子白虎之類的野獸紋身, 那幾個人手上拿着木棍、水果刀之類的攻擊性武器, 水果刀閃着鋒利的寒光, 看上去令人膽戰心驚, 他們妥妥的是危險的社會混混。
有一個人更是跨騎在一輛改裝摩托上,非主流的髮型, 頭上染成了五顏六色,遠看就像是彩色雞冠頭,雞冠頭的手裡沒有任何武器,他的嘴裡叼着一根菸,噴雲吐霧。
夏澄看見此景,嚇得她的腳步頓時停住,連忙縮回到樓道里面,不敢冒出來。
幾個男人嬉笑打鬧着,嘴裡不時噴出幾句髒到不行的髒話。
“大哥,你說那個女人真的是住在這裡?兄弟們都在這裡蹲了好幾天,有一哥們都被曬的脫水中暑了,連那女人半條毛的都沒有看見!媽的!別落在我手上!不然我要讓那臭婆娘好看的!艹!”男人破口大罵的聲音幽幽傳來。
“放心吧!那女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這裡是她的老窩!我就不信她不回來!”雞冠頭咬牙切齒的說。
又一混混怒道:“我沒想到那女人當初給的地址是假的!他媽的!居然把我們騙到隔壁街去,我他媽的還在那裡蹲了好幾天!一想起來就滿肚子的火!”
夏澄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看那羣人在做什麼,眼見超市大減價的時間快到了,那羣凶神惡煞的男人都堵在樓梯口那裡,夏澄蹲在角落,依舊不敢出去。
同樓房的住戶剛下班,一看到樓底下這麼一大陣仗,頓時目瞪口呆,不安的在樓底下不停徘徊,不時往那羣人掃一眼,男人猶豫不決,遲遲不敢進去。
混混們看着這幽靈一樣的男人在旁邊轉,心底的怒氣更是爆發了起來,其中一個混混用手指着住戶,聲音徒然拔高了好幾個度:“找人!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進去!!!”
男人聞言,低着頭屁滾尿流的滾進去了。
夏澄仔細分析完了混混們的對話,得知他們大概是來找人的,而自己印象中最近並沒有得罪過人,更沒有得罪過他們,自然也不會是他們的目標。
而且,再這樣磨磨蹭蹭的拖下去,恐怕超市的特價優惠時間就要結束了。
夏澄心想等會兒低着頭走快幾步,應該不會有事的。
夏澄下定決心,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快步的走出去!
夏澄剛一踏出去,白花花的大腿吸引了眼前的看客,就有幾個混混瘋狂的吹起了口哨來!調戲之意不言而喻!耳畔就傳來好幾聲男人粗獷聲音的狂叫,他們對着夏澄穢言穢語,宛如一頭野獸動物在發情。
“臥槽!極品美女啊!”
“胸真大!就是不知道摸起來怎麼樣!”
“美女,你多少錢一晚?”
“美女打炮嗎?”
……
諸如此類的下流話不時傳入夏澄的耳中,夏澄頂着大紅臉,心裡羞憤欲死,耳朵都紅透了,卻始終垂着頭,不敢擡頭去看。
聽到衆小弟發出興奮的像看片的聲音,作爲老大的雞冠頭也忍不住擡起頭看向夏澄,從上而下掃了一眼。
他微微眯着眼打量着路過的夏澄,眉頭擰起,突然想起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攔住她!別讓她走——”雞冠頭大聲道。
混混們不明所以,直接衝上來築成了人牆,迅速的把夏澄包圍在了裡面。
夏澄驚慌不已,像頭被籠子困住的小獸,急忙亂竄,然而混混們攔住了她,把夏澄帶到了樓房附近的一偏僻角落處,堵在牆角不讓她跑出他們的勢力範圍。
雞冠頭看着衆小弟迅速把人抓住了,他低下頭,緩緩吐出一口煙,動作嫺熟地將剩下半截摁滅,起身走到夏澄面前,混混看見大佬走來,當即讓出一條小路讓雞冠頭通過。
雞冠頭手裡捏着半截煙,身上四周都是煙味,嗆得夏澄頓時咳嗽起來。
雞冠頭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情,他手裡捏着半截煙,逼近夏澄,問:“陳三妹是不是你媽?她最近去哪兒了?”
夏澄被這煙味嗆得難受,眼眶通紅,她忍着咳嗽,聲音發啞:“陳三妹是我的媽媽,請問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夏澄還嘗試着和他們講道理,想了想決定隱瞞於素素的行蹤,“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
雞冠頭語氣不明的說:“哦,沒事,就是你媽媽向我們借了點錢,現在還債的時間到了,我當然得來追債。”
“借……借錢?”夏澄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原來於素素的早出晚歸,依然是死性不改的賭博。
夏澄擡眸,她顫聲道:“我……我媽媽向你們借了多少錢?”
雞冠頭笑道:“不多,連本帶利50萬左右。”說完,他鬆開手指,那截煙就直接落在地上。
50萬?!
50萬這麼多!怎麼還!
媽你糊塗了啊!你怎麼能去借錢!
夏澄聽到這天文數字,心中突然如墜冰窟!明明現在是炎熱的夏天,她卻感覺到全身發寒,她眼中無光,就像個失去活氣的木偶一樣,輕靠在牆壁上,輕輕喘氣。
裡面有一個眼尖的混混道:“老大,我看他們也不像是有錢還的樣子,肯定是沒錢給的,兄弟們這幾天被那個臭婆娘騙得團團轉,吃了不少苦,也該讓我們嚐點甜頭。”說着,那個油光滿面的混混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夏澄,“可不能讓兄弟們寒心啊。”
夏澄預感不妙,驚恐的往後縮了縮。
雞冠頭自然明白混混的意思,他一把捏住夏澄的下巴,左右看看,獰笑:“這是個好苗子,就是不知道牀上功夫怎麼樣。”
雞冠頭他放開夏澄,轉過身背對着夏澄,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手帕,嫌棄的擦了擦手,嘴角勾起,對着衆小弟道:“隨便你們怎麼玩,別太過火就行。”
混混們得到老大的肯許,混混們各自的視線往站在旁邊的弟兄默契地看了一眼,扭過頭一臉獰笑的望着夏澄,紛紛磨拳擦掌的,半晌後,向着夏澄一哄而上!
鏡頭外,肖遠面無表情的站在攝像機旁,準備入鏡。但是,以他爲中心,周圍三米之內萬籟俱靜,鴉雀無聲,在他身邊路過的場務都會不禁加快腳程,唯恐被肖影帝的冷氣場冰到。
肖遠擡起頭望着不遠處的夏澄,夏澄在這一場戲中的表情入木三分,令周圍人的心也不禁爲她的安危而擔憂,此時他卻突然很想找一根菸抽一下,竭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知道這是在拍戲,安定下他爲夏澄心煩意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