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看不清紀暮的表情,只是隱約覺得眼前的人停了下來,似乎在看她。
他是在玩味麼?
就像一隻貓玩弄一隻根本逃不脫的老鼠一樣。不喜歡一口吞掉,非要給那老鼠逃生的希望,一遍一遍地,反反覆覆地,折騰它,在最後關頭纔給它致命的一擊。
雖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分開太遠。他灼熱的氣息,她依然感覺得到,淡淡的酒香若有若無地繚繞在他和她之間。
林妙聲定定地盯着那個模糊的輪廓,轉不開視線。
她想這世間再也找不出另一個人來令她愛得這般的絕望卻義無反顧。
“紀暮?”她低低地叫他。
他沒有迴應。
等着等着,她的心便難過起來,而且一陣又一陣的難過接踵而來。
紀暮,你就痛快些,給我致命的一擊吧!
“紀暮,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想要爬上紀氏少爺的龍牀,這是很多女人的夢想吧?你是不是覺得我也跟她們一樣?”
“紀暮,其實林妙聲也不過如此,雖然出口竟是些清高的話語,骨子裡也跟那些令你不恥的女人一般,膚淺而……”
林妙聲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煎熬,便自顧自地一股腦說了出來。因爲難以分辨此時紀暮的情緒,所以更加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便索性將狐疑許久的話發泄般地一股腦倒了出來。
紀暮仍然沒有迴應。
林妙聲知道紀暮平日裡說話都是不容他人再做其他異議般的確定,也不知有沒有人像她這個時候一樣對紀暮說那麼冒失的言語。
不,這哪裡是冒失,已經是冒犯了。
據說每一條霸氣的龍,都有一條逆鱗。如果紀暮是龍太子,她今天可真是把不能碰觸的地方都碰觸到了。
要死,便索性死個痛快。
林妙聲此時羞怒交加,臉上自是燒得厲害。一通不管天不管地的胡言亂語之後,氣息更是不穩,喘得厲害。
她正死心踏地般地墮向那被紀暮捨棄的地獄時,忽然有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臉。也不知是她
的臉太過灼熱,還是紀暮此時正惱怒着,那指尖碰觸的地方,冰冷得很。
那手撫上去之後,在下巴的位置上反覆的摩擦,爾後化作揉捏。
他這是在輕薄?還是在反覆考量該怎麼處置這個用膚淺的言語逆襲他的人?林妙聲心中沒有底,她只能迷迷茫茫地瞪着那個若隱若現的輪廓。此時,她是恨透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身體,竟然這個時候還沒有恢復清晰的視覺。
林妙聲努力的調整呼吸,試圖將情緒穩定下來。以上一次失去清晰的視覺辨別能力來看,應該是和情緒有關。按上一次的時間來看,這一次也應該到了看得清晰的時候。這持續的模糊,應是她一陣陣情緒失控的結果。
也不管林妙聲這幅怔怔的模樣,那手自顧自地摸了片刻,越摸越溫柔。
林妙聲的臉並沒有因爲她強作鎮靜地調節情緒而降下一點熱度,此時見紀暮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溫柔,心也跟着柔軟起來。饒是看不清紀暮的表情,也感應得到他手下的小心翼翼與溫情脈脈。林妙聲本來就是心思敏感的人,她如何感知不到這其間的溫情與珍惜。如此,便閉上了剛纔那雙怒目圓睜的眼,只等紀暮做進一步的深入。
沒想到紀暮摸了一陣她的面頰,又施施然收回了手。
這一次,林妙聲沒有將紀暮往魔鬼的方向去描畫,倒涌起一股子同情。
紀暮他?很難過吧……
如果一個男人,面對一個春情勃發的女人,明明心裡渴望,卻偏偏某些地方關鍵時刻不給力。就算他不要那個面子,心裡也會懊惱不已吧。
“紀暮。”林妙聲低低地叫了一聲。
她想找點什麼合適的話來安慰他。
比如:“不要緊的,我們慢慢來。”或者:“今天就算了吧,下次再來。”想來想去,這些話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若是“慢慢來”,勢必會進一步加大紀暮的心理壓力。“下次再來”這樣的話更是將一個男人徹頭徹尾的否定,說不定紀暮一陣羞惱,明天一早就訂了機票,消失得乾乾淨淨。
林妙聲從未遭遇這樣敏感而尷尬的狀況。不過是從電視或者
網絡裡的一些保健品的廣告裡得知男人可能會有那樣的問題。至於如何去喚醒那個沒有動靜的小紀暮,她真是一點策略也沒有,更何況,她的視覺還一片模糊。
那個小紀暮,果真還在打瞌睡麼?
貴賓室裡安靜得很。
林妙聲聽見紀暮的呼吸開始泛起一些奇怪的情緒。那雙手也不再那樣溫情脈脈,開始帶着些霸道地解她的衣釦。
林妙聲心中一漾,也不知紀暮接下來要怎麼做,只管由着他略帶些蠻橫的褪去她那一身衣物。在貼身的內衣被卸下之時,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紀暮本是居高臨下地爲她寬衣解帶,她忽然一瑟縮,連帶那貼身的衣物剛好褪下,裡面的活物便蹦跳了出來。雪白的肌膚,恍若泛着明月的光芒。剛剛上下急躥的,就似那明月裡的一雙玉兔,受了點小驚嚇,有一點小慌亂……
紀暮的心,也泛起了一陣小慌亂。
這點小慌亂表現在他的氣息上,還有他忙碌的指尖上。
林妙聲將紀暮這時異樣的情緒感應得真真切切,身子便越發的綿軟,一點力氣也用不上,還在迷迷糊糊地想:紀暮他是準備今天做到最後麼?
等到紀暮的手一次次地撫過她曼妙而青澀的S型曲線,等到腰肢被緊扣,等到那雙萌死人的小白兔被圈進他掌心裡的牢籠,等到那濡溼的小舌放肆地在胸口,側腰……甚至是某些要害部位撒野,她仍舊念念不忘紀暮生理上的那個缺陷。
唉,紀暮,你不用那麼勉強的,只要懂你有心,便足夠了。
真的,不用非要今晚的……
“紀暮,下一次……有空了……我陪你去……看……醫生。”
林妙聲忽然沒頭沒腦地吐出這樣一句。正和那雙小白兔玩在興頭上的紀暮呆了一下。因爲林妙聲的身體很虛弱,呼吸不是太平穩,紀暮一直是弓着下半身的狀態,只道給她留有充足的氧氣資源。
沒想到紀暮體貼的空間,便被她蹦了那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出來。
呃!
看醫生?
誰要去看醫生?
爲什麼要去看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