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看到那青年正是王啓樹,整顆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他怎麼會在這?怎麼辦?怎麼辦?”
“他是誰呀?”人羣裡有人問道。
玄空說:“他原本叫周銳才,是一千年前的一名蜀山弟子,後來因爲仇恨矇蔽誤入魔道,通過不斷地借屍還魂,一直生存至今。”
“借屍還魂?”人羣裡一片譁然,“如此天理難容的事都幹得出來?殺了他,否則不知有多少人還會遭殃!”
“殺了他!殺了他……”
人羣裡每喊一聲,燕悲樂的心都緊張了一把,看着衆人義憤填膺的樣子,燕悲樂也慌了神。
王啓樹幾次嘗試後,都無法衝出九幽葫蘆的光芒,也放棄了嘗試,眼睛從衆人面上掃了過去,曾幾何時,他也是他們其中一員,沒想到如今他卻成了他們的敵人,真是世事難料呀。
玄明湊近玄空耳邊說道:“掌門師兄,王啓樹手上還握住兩個靈魂,不如先問出那兩個靈魂現在在何處嗎?”
玄空向王啓樹走近兩步,問道:“周銳才,貧道爲現任蜀山派掌門,道號玄空,你曾經也是蜀山弟子,貧道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王啓樹哈哈大笑:“你是想問王啓樹本身的靈魂和唐若嵐的靈魂去哪了吧?”
玄空也不好隱瞞:“貧道希望你能說出來。”
王啓樹笑道:“你們自詡爲名門正派,那你可知萬一真的讓你們找到了那兩個靈魂,你們就等於親手殺了一個無辜的人了。”
定俏師太喝道:“妖魔之輩,竟然敢妖言惑衆。”
王啓樹又一陣哈哈大笑。
定俏師太一愣,問道:“你笑什麼?”
王啓樹說:“人們都說,漂亮的女人不聰明,聰明的女人不漂亮,沒想到定俏師太你不但長得醜陋無比,而且而蠢笨如牛,哈哈。既然你這麼笨,想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我就告訴你吧。如果我說出那兩個靈魂,那時就有三個靈魂有待安置了,而軀體卻只有兩具,那時豈不是要讓其中一個靈魂自生自滅?”
王啓樹說這番話也恢復了他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態,燕悲樂想起自己入娥眉派後,處處受定俏師太的刁難,現在看到王啓樹戲弄定俏師太,不禁莞爾一笑。
定俏師太大怒,轉頭對玄空說:“道長,快殺了這個狂徒。”
渡貅禪師等天影寺一衆和尚聽了直念阿彌陀佛。
玄空道長說:“師太請息怒,他說的也對,我們還是先想一個萬全之策吧。”玄空道長這一句“他說的也對”原本是指王啓樹所說的如何安置那三個靈魂的問題,但是定俏師太聽在耳裡,卻句句覺得玄空分明是贊同王啓樹剛纔說自己既長得醜陋無比,又蠢笨如牛。頓時心中有氣,“哼”的一聲,冷冷地說:“玄空掌門不會是看到周銳纔是你們蜀山派弟子,所以有心護短吧?”
玄空身爲蜀山掌門,在當今也是個德高望重之人,無論是蜀山派弟子,或者是其他門派衆人,無不對玄空十分敬重,這時竟然聽到定俏師太說玄空護短,個個都有怒氣,蜀山弟子更是劍拔弩張,瞪着定俏師太。
定容師太連忙喝道:“定俏師姐,玄空道長一向辦事公正,絕對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你且稍安勿燥。”
定俏師太說:“哼,天下誰人不知你跟那牛鼻子是……”
玄震怒道:“定俏師太,掌門師兄說過不會護短就不會,你再敢出言不遜,休怪貧道不客氣了。”
玄空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都是來斬妖除魔的,何必爲一點小事爭吵不休呢。”說完,便轉身對定俏師太說,“師太,貧道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定俏師太拂一下袖,哼的一聲,扭過身不再理睬玄空。
“哈哈哈,精彩,真在精彩!”這時,餐廳中不知什麼時候飄進了一個妖嬈的女子,對着衆人一陣蝕骨的笑。
“幻魔?”衆人驚呼起來。
幻魔一陣咯咯嬌笑:“沒想到小女子初次露面,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惦記着,難道我真是長得國色天香,天見尤憐?”幻魔說完,便把目光定格在莫超林身上,“小帥哥,你說是不是?”
莫超林大窘,不知如何是好。
定俏師太道:“無恥妖女!”
幻魔把目光移到定俏師太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又一陣嬌笑,說道:“王帥哥說得一點也不錯,你長得果然醜陋無比,小女子實在佩服,佩服!”
衆人聽了都“嗤嗤”偷笑,只是又不敢告罪定俏師太,只好強忍住笑,一時之間,一個個都神情古怪,不敢再正眼看其他人,生怕被其他人的表情逗得再次笑起來,只好都仰着頭看餐廳的天花板了。
一般人都是佩服別人武藝高強之類的,哪有人佩服別人長得醜陋無比的?定俏師太都氣成豬肝色了,那張醜陋無比的臉更顯得面目猙獰,要不是顧忌幻魔的實力,早就拔劍衝了上來跟幻魔拼命了。
王啓樹看到幻魔出現了,也鬆了一口氣,笑道:“喂,美女,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肯救我出去?”
幻魔轉頭向王啓樹拋了一個媚眼:“你別那麼猴急嘛,人家看到這麼多小帥哥在這裡,你當然要留點時間給我跟他們打情罵俏嘛。”
王啓樹笑道:“可是你跟他們打情罵俏,我會吃醋的。”
幻魔嬌笑道:“喲,看不出來呀,你還會爲我吃醋?你那個心上人還站在這裡呢,你就不怕她吃醋?”說着,便朝燕悲樂瞟了過去。
王啓樹臉上露出一絲苦楚,但是很快就消失無影無蹤,還是露出那個玩世不恭的笑容說道:“她呀,早就有了新的情人了,哪還在乎我?”
幻魔和王啓樹兩人旁若無人地親親我我,竟然把餐廳衆人視爲無物。
卻說燕悲樂看到王啓樹,剛纔還爲他擔心個半死,這時見他竟然當自己透明的,跟別的女子聊了起來,便越聽越怒,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給王啓樹刺七八個透明窟窿。
站在渡貅禪師旁邊的那個和尚法號渡貊,渡貊禪師自幼便在天影寺修行,很看不慣這種現象,這時聽到幻魔和王啓樹兩的的話越來越露骨,心中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怒道:“妖女,吃我一杖!”說完,立刻想躍起向幻魔撲了上去。
渡貅禪師連忙拉住他,說道:“師弟,不可大意!”說完便對幻魔說,“天影寺有神獸守護,你是怎麼進來的?”
幻魔嬌笑一聲,指着莫超林說道:“這個嘛,如果是那位小帥哥問我,我就考慮說給他聽,你嘛,又老又醜,本美女不感興趣。”
渡貅禪師本是世外高人,身體只不過是一副臭皮膚,也不以爲忤,只是幻魔如何進來天影寺,卻關係得天影寺裡所有人的安全,渡貅禪師也不敢大意。
莫超林臉尷尬地紅了,見渡貅禪師不出聲,只好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幻魔聽到莫超林竟然真的問了起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一陣嬌笑:“既然小帥哥都問起來了,奴家也不好推遲。奴家是無法進來,但是進入凡人體內,妖怪鬼怪同樣也可以自由進出了。你現在看到的這模樣其實並不是奴家的實體,這是一具凡人的軀體。”說完,搖身一變,果然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尋常女子了,只是那女子,眼睛及全身盡是妖媚之氣,與她身上原來那樸素的外表格格不入。
渡貊禪師看了看渡貅禪師:“師兄……”
渡貅禪師點點頭,渡貊早就按捺不住了,立刻提起法杖向幻魔撲了過來。
王啓樹叫道:“喂,美女,你就打算讓我一直在旁邊觀看嗎?”
幻魔搖身一變,又變回了那個妖嬈的女子,扭頭朝王啓樹嬌笑道:“你呀,就是託大,若不是你心裡還惦記着你的老情人,怎麼會着了這些人的道?讓你吃一點苦頭也是在幫你呀,你別不識好歹。”
高手過招,生死往往只有一線之間,幻魔眼見渡貊撲了過來,卻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反而還跟王啓樹打情罵俏,這擺明着就是瞧不起渡貊。
渡貊在天影寺也算是位高權重,深受弟子的敬畏,見幻魔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早就憋一肚子的氣了,喝道:“妖女受死!”說完,一躍而起,朝幻魔頭頂劈了過來。
幻魔“哎喲”一聲,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說道:“你這老和尚打就打唄,難不成想把我嚇死?”說着,蘭花指輕輕一揮,四周立刻妖氣沖天,嚎叫連連,無數妖孽從幻魔身邊向渡貊撲了過去。
渡貊大驚,急忙停住了腳,口中唸唸有詞,從身上散發無數金光,把那些撲上來的妖孽盡數擊殺,灰飛煙滅。
幻魔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能耐,老和尚,再接本姑娘一招。”說完,雙手來回搖晃幾下,在幻魔身邊立刻幻化成無數幽靈,整個餐廳也瞬間消失,衆人立刻置身於一個四周盡是黑暗的空間,但是這個空間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他人,只是除了人之外,卻再也沒有其他物體或生物了。
幽靈喜歡黑暗,餐廳的環境正是白天,不適合幽靈作戰,而此時四周都黑暗無比,衆幽靈見狀,都欣喜若狂,向着渡貊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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