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聶彥二話不說,拔劍便向那個小姑娘劈去,都愣住了,眼看聶彥那一劍就要砍在那個小姑娘的身上,就在這時,那個小姑娘突然憑空在衆人眼前消失。
聶彥撲了一個空,那個小姑娘的身影已在眼前消失,聶彥便停了下來,緊握着長劍戒備着。
那小姑娘動作如此迅速,在場大部分弟子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不見那小姑娘的蹤影,還以爲那個小姑娘憑空消失了。只有幾個修爲較高之人才看清眼前一晃,那小姑娘便如同一道光一樣躲閃開聶彥的劍,那身法之快,絕非人類可比。
有人大聲叫了起來:“大家小心!”說着,就聽到“唰唰”幾聲雜亂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把各自的寶劍拔了出鞘,全神貫注地四處張望着,想找出那個小姑娘的身影,但是四周除了各門派的弟子,哪還有什麼人影?
衆人一邊戒備着,一邊逐漸後退靠攏在一起,都背對着背打量着四處。
正在這時,一道白色的光芒在衆人眼前一晃,衆人大驚叫道起來:“小心!”正要向那光芒撲了過去,但是一眨眼,那道光芒早就在這邊的衆人眼前消失,又出現在衆人的另一邊停了下來。
衆人定眼一看,那人正是剛纔的小姑娘,只見她一言不發,臉上盡是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顫。
聶海功暗運起法力,一劍便向那個小姑娘刺了過去,頓時一道冰柱迅速向着小姑娘撲了過去,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前面一道白茫茫的氣流穿過,氣流所到之處,空中水氣盡凝結成冰。
衆人忍不住大聲叫道:“好!”見那小姑娘的身影也沒有再竄了出去,便以爲那小姑娘被聶海功所制服。
聶海功見一招便制服了那小姑娘,又聽到衆人大聲喝彩,心中暗暗得意,朝着那冰柱走過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冰柱跟前,這一看,可把聶海功嚇得一身冷汗,冰柱裡面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小姑娘的影子?
“小心!”正在這時,定容師太大喝一聲,長劍直刺了出去。
聶海功在冰柱裡沒有看到那小姑娘的影子,心裡正納悶着,剛纔也沒有見那小姑娘逃跑,怎麼就不見她了呢,哪知這時突然感覺身後一股涼氣襲來,聶海功心知已被敵人偷襲,心中暗叫不好,正要躲閃,只是那股冷氣剛被聶海功覺察,聶海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知道了敵人已閃到身後。
聶海功來不及轉身,聽着背後風聲,迅速揚起手掌擋在脖子上,一個野獸般的鋒利爪子迅速在聶海功手上劃過,聶海功的臉也被爪風颳得生痛,面如死灰。
而正在這時,定容師太的長劍已刺到了敵人身後:“大膽妖孽,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那個偷襲聶海功的小姑娘見聶海功情急之下竟然還能揚起手掌格擋,鋒利的爪子雖然已劃破了聶海功的手,卻也不能置聶海功於死地,但是此時戰機已失,定容師態的長劍已刺到了身後,那個小姑娘連忙放棄聶海功,一個縱躍跳了起來,迅速彈跳開,躲開了定容師太這一劍。
衆人見那妖孽出招之狠毒,身法之詭異,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想剛纔那一幕若是換上是自己,恐怕早就腦袋搬家。緊張之下,一個個都直冒冷汗,一半弟子手中所握的寶劍也顫抖得厲害,雙眼驚恐地四處搜索着那個小姑娘。
聶彥連忙跑到聶海功身邊:“爸,你沒事吧?”說着,便擡起聶海功的手一看,只見聶海功的手臂已被深深的劃了四道血跡。
聶海功抽回手臂,說道:“沒事,你小心!”
聶海功和定容師太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那個妖孽竟然不但能傷了聶海功,還能在這兩人眼皮底下逃過一劫,衆人更是害怕得要命。
定容師太說道:“此妖孽身法不像是人類,我們在明她在暗,再如此下去對我們不利,我們還是先撤回大營,看看大營佈下的法陣能不能制服此妖孽。”
衆人聽了都轉了身,倒退着慢慢退入大營。這時,大營裡的衆弟子也見到了那妖孽,一時之間都紛紛拔劍走了過來。
定容師太走到燕悲樂身邊,護着燕悲樂慢慢退回大營。
這時,蜀山派衆人也趕了過來,迅速圍在衆人前面。
不一會兒,衆人都退回了大營裡面。大營有蜀山派佈下的法陣,一般的妖孽是無能力進入的,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玄空走近聶海功旁邊問道:“聶門主,能把你的手臂讓貧道看一下嗎?”
聶海功擡起手臂說:“道長請看。”
玄空一看那四道深深鮮紅的血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又暗吃了一驚,久久不能言語。
聶海功還沒有開口問話,聶彥便忍不住問道:“道長,家父不會有事吧?”
玄空說:“少門主放心,聶門主沒事,只是這四道血痕明明是野獸所劃傷的,但是卻帶有一股妖氣,若不是聶門主自身的法力自行抵禦這股妖氣入侵,換成尋常人家,恐怕早就沒命了。聶門主,你看清那妖孽長什麼樣了嗎?”
聶海功說:“是一個小清秀的小姑娘,長得跟燕悲樂姑娘倒有七分相似。”
玄空吃了一驚,看了燕悲樂一眼,正要對聶海功說些什麼,聶彥連忙搶着說道:“我看八成就是燕悲樂十一二歲的模樣,就跟我剛纔在外面看到的那個妖孽一樣,他也是長着跟我爸爸十幾年前的模樣……”
聶彥正說着,突然一道光芒衝了過來,直向着燕悲樂撲了過去,燕悲樂還呆呆的愣着沒有反應,莫超林已“唰”的一聲寶劍出鞘,向燕悲樂頭頂削了過去。
燕悲樂感覺到頭頂一陣涼風吹過,接着聽到“撲通”一聲悶聲,轉身看去,地上已躺下了一個人影,正是剛纔襲擊聶海功的那個小姑娘。
衆人都圍了上去察看,如果說剛纔那個小姑娘還只是跟燕悲樂有七分相似,這時衆人看到的那個小姑娘,跟燕悲樂便有八分相似了。
正在衆人都驚訝地看着地上那個斷了氣的小姑娘時,地上那小姑娘的容貌也慢慢開始發生了變化,只見她容貌逐漸改變,不一會兒便變成了燕悲樂如今的容貌。
衆人一邊看了看那個小姑娘,一邊又看了看燕悲樂,越是覺得她就是燕悲樂。連燕悲樂也看得呆若木雞,不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驚恐的望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屍體,覺得地上那屍體正是自己,自己連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地上那具屍體還在不停的變化,逐漸成熟,雖然她已死了過去,但是在衆人眼裡,卻好像是睡着了一樣,而且更加迷人,臉色紅潤,鼻孔之中似乎還有一絲呼吸。
那具屍體變成熟,又逐漸變老,最後變成了一個老太婆模樣,然後肉身長滿了屍蟲,看着衆人都忍不住想嚇,那些女弟子都忍不住吐了出來,連忙扭頭不敢再看下去。
但是那些屍蟲只出現一會兒,很快又消失了,屍體便變成了一副白骨。
衆人又是驚駭又是不解,而燕悲樂不知什麼時候早已嚇得暈了過去,正在倒在地上,莫超林眼明手快迅速抱住了她,喊着:“妞妞,妞妞……”但是燕悲樂哪還聽得見?
玄震看着那具屍體的變化,直到了變成一副白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叫道:“這到底是什麼妖怪呀?”
玄明說:“會不會是琴魔?”
衆人都沒有說完,在天影寺與妖魔一戰,雖然消滅了大部分的妖孽,但是那都只是一些法力低微的妖怪,王啓樹和幻魔雖然也在那戰上受了傷,但是到底還有多少妖魔沒有參加那次戰鬥,卻無人知曉。如果還真是有一些未知的妖魔,衆人都沒知他們的實力,只怕到時真的能斬妖除魔,只怕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定容師太見自己那不爭氣的徒弟竟然被嚇暈了過去,便朝莫超林走了過來,莫超林見狀擔憂地問道:“師太,妞妞她……”
定容師太從莫超林手中接過燕悲樂,說道:“她道行較淺,不過也無大礙,你不用擔心。”
玄空說:“我蜀山派佈下的法陣,一般的妖孽是沒法進入的,但是這妖孽竟然可以毫髮不傷地進入,只怕她不是妖孽。”
“不是妖孽?那她怎麼跟野獸一樣,也會有鋒利的爪子?跳起來也那麼迅速?”人羣裡有人發問。
玄空也不知所以然,只好說:“我們先回去吧,今晚要加強戒備。”說完,便叫着聶海功,定容師太及兩派一些重要之人,又叫一個弟子去請天影寺,蓬萊派衆人過來,其他衆人也各自回營了。
燕悲樂正躺在營帳牀板上暈睡,夢見自己慢慢變老,臉上的皺紋一條條地爬了上來,變成了一個又老又幹癟的老太婆,然後死去,身體長滿了屍蟲,燕悲樂感覺到自己雖然死了過去,但是不知爲什麼卻能感覺到那無數的屍蟲在自己身上亂爬,鑽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吞食自己的五臟六腑,最後只剩下白骨一副……
燕悲樂尖叫一聲,驚醒了過來,發現營帳裡除了自己,一個人影也沒有,燕悲樂圓碌碌的眼珠轉了幾圈,好像能感覺到那無數的屍蟲正從四周向着自己爬了過來,燕悲樂俏臉由於驚恐慢慢扭曲,再次尖叫一聲,鞋都沒有穿便撒腿朝營帳外面跑了出去:“救命呀……”
燕悲樂剛衝出營帳,這才發現大營四周都點滿了火把,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是無數的火把卻把整片天都照得通紅。
大營裡面站滿了各門各派的弟子,一個個都手握劍柄,一言不發地緊張地望着大營東邊,臉上寫滿了驚恐之色,甚至剛纔燕悲樂那一聲“救命”的聲音,也沒能把他們吸引過來。
他們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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