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的幹什麼,進公司的時候培訓師沒有告訴過你禮儀麼!”
秘書反應過來,目光不善的從喬心繪普普通通的衣着上掃過,潔白的貝齒咬住下脣,有些委屈的道:“我以爲……早上您讓我去買衣服,我以爲您着急着要……”
宋祁楠的眉頭皺得更深:“你也記着我着急着要,你先看看現在幾點了吧。”
秘書的眼圈一紅,她手裡還拿着換洗的裡衣褲,耽擱的時間,也應該是去買這些東西了。
喬心繪愣愣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她竟不知道他跟下屬的關係可以這樣親密的,連這些貼身的衣褲,做秘書的都會給他準備得妥妥帖帖的。
喬心繪覺得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她將手中的飯菜都放下,朝宋祁楠笑笑:“你們先聊,我去外面等你們。”
宋祁楠抿脣想要拉住她,也被她不輕不重的躲開了。
她目不斜視的從裡間的門走到了外面的辦公室,而後靜靜的坐在外面的沙發上。
沒過多久,那個秘書就低低啜泣着從裡間跑了出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不忘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喬心繪垂了頭,似是在想着什麼事情。
等了一會兒,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道瓷碗摔碎的聲音。
喬心繪一愣,連忙站起身朝裡面走去。
纔到門口就看到裡面宋祁楠正半蹲着身子,在撿地上的碎瓷。
似乎是聽到了她進來的聲音,他擡頭向她看來。
他眼裡有着一抹深黑,臉上看上去面無表情的,但喬心繪就是知道他在生氣。
他生什麼氣,天天在公司里美女如雲,對他的關心不斷的。
喬心繪抿了抿脣,視線卻還是落在了他右手上那道醒目的傷疤上。
傷疤的痂還沒有脫落,深紅到黑的顏色。
想到前兩天他爲了讓自己心疼,故意割傷了手,結果還發起了燒,喬心繪心裡有些愧疚。
她疾步走過去,把他的手握住,不讓他再去撿,結果卻被宋祁楠賭氣似的給甩開了。
喬心繪本來是沒有想到他會甩開自己的手的,也沒有用多大的力道去握住他,結果被他一甩,輕易就朝地上揮去。
地上碎了一個碗,有一塊又尖又大的棱角剛好在她的手揮過去的方向。
喬心繪愣怔的時候同時閉上眼,心裡有些茫然一片。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聽到有肉被硬物與地面的摩擦聲傳來,喬心繪緩緩的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一幕,立刻就驚慌的驚呼一聲。
“祁楠——”
宋祁楠的手此時正墊在喬心繪的手下,剛剛他甩開她的手的一瞬間,已經看到了喬心繪的手的下面是什麼,來不及做出其它的判斷,他便直接用自己的手過來幫喬心繪給擋住了。
還是用的右手,本來就有一條傷口的地方又被橫着劃了一道口子,中間那塊地方的痂被劃開,兩道鮮血跟着流了出來。
喬心繪慌了神,剛剛自己被揮過去的時候都沒有覺得什麼,只想着頂多要被傷到了。可是……
她咬了咬脣,將宋祁楠的手抓殘自己做第三次試試你是不是真的不心疼我麼!”
喬心繪的臉色一白,她驀地就想起了他說的三次中的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是當初宋老夫人來見她,讓她離開祁楠後。她對他發了狠心說了狠話,他那時敲碎了壁燈,扎破了手,可是當初她直接便對他說不要用這種幼稚的把戲,她根本就不會心疼的。
喬心繪扯了扯嘴角,朝着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那怎麼辦,這次我是真的心疼了。”
說着她將他的手捧起來,她低下頭,將脣湊到他的傷口附近,輕輕的吹了兩口氣。
宋祁楠感受到傷口處清清涼涼的一陣舒服,而後有溫軟的脣覆了上去。
他渾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垂眸輕輕用脣觸碰自己手心的喬心繪。
他用左手一下子將她擁進了懷裡,力度大得甚至有些粗腹處是妥妥的人魚線,沒有掐疼他,反而把自己的手給弄疼了。
“祁楠,回魂,繼續說下去呀。”
宋祁楠又好氣又好笑的:“別在外面那些人面前這樣損我形象,好歹我還要給你和孩子們賺伙食費的。”
“哦,那要我去把剛剛那個秘書叫進來嗎?就說剛剛我們只是錯位了而已,其實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讓她給你繼續買衣服買褲子什麼貼身的都買,最好還幫你洗,多好啊,還省了家裡洗衣間的電水費了。”
宋祁楠摸了摸鼻子:“心繪是在吃醋嗎?”
“有嗎?我倒是沒有聞到醋味,我聞到某人嘚瑟的味道了。”喬心繪作勢在他身上嗅了嗅。
宋祁楠覺得有一股暖流從心口流到四肢百骸:“心繪,謝謝你回來,還了我這樣一個毫無芥蒂的心繪……我感覺自己……很幸福。”
喬心繪學着他剛剛冷哼了一聲:“誰說我毫無芥蒂了?宋祁楠,你爛桃花太多了,當年的譚嘉、商清柔和胡筱,現在桃花都開到辦公室裡來了,如果不是我今天誤打誤撞,是不是都不知道原來你跟你屬下的關係都親密道可以互相買貼身衣褲了?!”
宋祁楠有些錯愕這樣臉色多變的喬心繪,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知道她這樣其實只是在吃醋,更加心花怒放。
他摟緊了喬心繪,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寶貝,我爛桃花越多,不是越證明寶貝的魅力越大嗎!那麼多的女人我都看不上,就唯獨看上你了。”
喬心繪繼續冷笑:“噢,原來你還引以爲榮了,你很驕傲麼?”
“……”見話題在不知不覺的朝一個他把控不了的趨勢前進,宋祁楠連忙轉移話題,“不過心繪說心疼我,我真的很開心。”
喬心繪不再理會他。
她使勁掙開他,走到餐桌旁。
果然是故意摔的碗,什麼裝着菜啊飯啊的碗和盤子沒有摔着,剛好摔着一個空碗。
喬心繪暗自嘆了口氣,宋祁楠也只有在遇到自己的時候會變得幼稚,自己應該開心的,不是麼?
她重新從廚房拿出一個碗,將飯給他盛好。
宋祁楠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不忘了強調一句:“剛剛真的不是故意摔的碗。”
“哦。”喬心繪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個字。
宋祁楠抿了抿脣,繼續解釋:“我早上襯衫弄髒了,看,這裡弄着油了。辦公室裡的襯衫我不想穿了,才讓秘書去幫我買一件的,但是我絕對只讓她買襯衫,絕對沒有讓她買別的東西。”
“哦。”繼續冷淡的回答。
宋祁楠無奈,乾脆將站在一旁的她擁到自己腿上坐着:“老婆,我都已經扮幼稚扮了這麼久了,能不再生我的氣了麼?”
“誰是你老婆?”喬心繪淡淡的回道。
宋祁楠眯了眯眼:“你說是誰呢,除了我孩子的媽,誰還能是我老婆?”
“噢,誰知道呢。”
宋祁楠被她一噎,又氣又急的。
喬心繪從他腿上起來後就坐到了一邊,一眼都不給他,徑自玩着自己的手機。
昨晚可是爲了他,得罪了小念寶貝的,這會兒小念正在給他發短信。
宋祁楠吃得又急又快的,一頓飯吃得特別堵。
吃完飯,喬心繪將就在他裡間的廚房裡刷碗,宋祁楠要接過來自己洗,被她給避開了:“手還傷着呢,自己去走幾步,消化消化。”
宋祁楠不敢走,便蹭着她不離開。沒一會兒就從旁觀她洗碗,變成了他抱着她看她洗碗。
無奈身上的大型貓科動物,喬心繪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身。
感覺到他手中的力度,她朝商清弦笑了笑:“我也沒有想到。”
兩人似乎再無其它的話說。
商清弦默了默,而後看向她的身後,神色淡淡的:“他,還是把你找了回來。”
他和喬心繪的糾葛其實算起來比宋祁楠的時間還要久,只是後面的五年,他已經不常在她的頭腦浮現,只零零星星有宋祁楠的片段中,或許還有他的身影在。
再回想起當年她和他的愛恨,已經淡得如風吹散。
她和商清弦,其實不適合做了舔自己的脣。
大庭廣衆之下!超市裡的人這麼多!
喬心繪羞惱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推着車子疾步走開。
身後宋祁楠愉悅的笑了兩聲,立馬跟了上去,親暱的摟過女人的腰。
這一幕,全都落在了不遠處拐角旁的一道俊挺的男人眼裡。
商清弦的眼裡閃過滿滿的傷痛。
他也想忘啊,這八年,他無時不刻不在想着怎麼忘記她。他試着找過別的女人,可是就連是最簡單的牽手,他都感到排斥。
他這一生,早就已經魔怔了,如果當年他早些回來,是不是結果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了……
看着前面親密的靠在一起的一對,他閉了閉眼,終究……還是錯過了。
“借過借過!”一個裝滿東西的小推車突然朝他這個方向衝來。
商清弦還正沉浸在昔日傷痛的回憶之中,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小推車上的東西剛好遮住了後面一道俏aa麗的人兒的視線。一身火紅色的連衣裙在超市裡飛跑過時揚起一抹歡快的弧度。
“彭——”
商清弦被小推車的衝力撞得往後倒退了幾步,後面是一排促銷衛生巾的架子。被他一撞,那一排衛生巾都跟着嘩啦啦的滾落了下來。
火紅色裙子的女生被前面的變故嚇了一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一堆衛生巾包圍的男人。
噢!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高冷的氣質……
原來世界上除了她老哥意外,還有一位極品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