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生死難料

得到皇上同意後隆公公轉向蘭子義問道:

“衛候,你以爲功過相抵如何呢?”

蘭子義拱手道:

“臣謹遵聖意。”

隆公公微笑着點點頭,然後他說道:

“衛候你和代公都是朝廷的忠臣啊,皇上一點頭,衛候就能放下自己的屈辱,代公可以星夜兼程從北疆一路南下趕來京城,忠臣啊忠臣,都是忠臣。這麼忠心耿耿的臣子朝廷卻一直將人疏遠到塞外吃土,而我們位高權重,身處京城錦衣玉食的有些大人卻對皇上心懷鬼胎,世道如此不公,可是會讓忠臣寒心的。

隆公公這一轉話鋒擺明了是要拿人開刀,蘭千陣聽到隆公公提及自己北鎮吃土,生怕他藉機開口將自己留在京城,憂心重重之時眉頭也自然而然的皺緊。不過蘭子義並未像他父親那般焦慮,因爲隆公公的話並不是說給蘭千陣聽得。果然隆公公稍作停頓後便轉而質問章鳴嶽道:

“章首輔,中秋那天皇上召太子入宮你爲何要阻止?”

現在勤政殿內五人,和章鳴嶽站在一起的只有章鳴嶽一人,以一己之力對抗內廷、武將,壓力之大可想而知,但章鳴嶽明顯沒有被嚇到,他不僅沒被嚇到,還一臉篤定,好像這次召對和以往朝會沒有什麼不同。被隆公公問道後章鳴嶽略微拱手道:

“儀衛不備,禮數不周,不可以迎太子。”

隆公公道:

“事起突然,再說坊間亂民流竄,怎麼尋得齊儀仗乘輿?”

章鳴嶽微笑道:

“既然公公也知坊間亂民流竄,那就更不應該在那時召太子入宮,萬一太子在路上遇到什麼不測可怎麼辦?”

章鳴嶽吐字到“不測”二字時重點加強了語氣,他擡頭直視隆公公,眼裡寫的儘是你懂我懂。隆公公被章鳴嶽看的多少有些心裡發毛,他深吸一口氣後問道:

“那日太子不在東宮,上街幹什麼?”

章鳴嶽道:

“我不知太子爲何上街,我更不同意太子上街,我只知太子受奸人蠱惑,當日已經不聽我的諫言。”

隆公公問道:

“奸人爲誰?”

章鳴嶽道:

“李澄海,還有舊都太守羅應民。”

蘭子義聽道章鳴嶽把羅應民也牽扯到太子出巡的事情中,當即開口道:

“羅應民又不是神仙,他是怎麼做到身在舊都傳音入太子耳的?他怎麼蠱惑太子?”

章鳴嶽道:

“羅應民貪殘無賴,京城賑濟災民之糧到了河陰境內居然會被官吏扣下,轉手再高價賣給災民,其他各道都粗已將災民安置,唯獨河陰災民依舊在逃荒,民不聊生每天都有餓死人。那羅應民與李澄海勾結,往來書信都已被御史查到,兩人裡應外合,陰謀以河陰災民禍亂京城,這難道還不算奸人?”

章鳴嶽的話巧妙地避開了蘭千陣與羅應民的關係,同時還表明自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蘭子義自知再糾纏下去也撈不到什麼好處,於是也就閉嘴。隆公公這時則問道:

“那章首輔是要如何處理這兩人?”

章鳴嶽道:

“將此二人交由刑部關押,審問清楚後論罪斬首棄市,抄沒家產。”

蘭子義冷笑道:

“審都沒審章首輔就已經把殺頭給安排好了,首輔大人考慮的還真是周全。”

章鳴嶽笑道:

“衛候,你是武將,讀書少我不怪你,但你說話前還是應該去看看我大正律,看看在我大正,貪墨多少兩就該殺頭。”

蘭子義不打算和章鳴嶽繼續糾纏,他出列向着皇上拱手道:

“陛下,臣以爲章首輔用刑太濫,兩位大人是否棄市應當從長計議。”

魚公公這時也到:

“子義說的不錯,李澄海在洗冤寺裡待了這麼久我也問了不少話,他那日勸太子上街其實只是爲了讓太子瞭解瞭解流民疾苦,論心並無犯上作亂的意思。”

隆公公聽了魚公公的話,轉過身來對魚公公略微欠身道:

“既然魚老哥都問過話了,那想來是不會有問題。”

章鳴嶽把太子出巡的黑鍋扣在李澄海身上並不出人意料,有關李澄海的事隆公公和蘭子義早就通過氣,魚公公又沒有理由壞蘭子義這事,所以此時三人的立場其實是相同的。在和魚公公客氣過後,隆公公對章鳴嶽說道:

“章首輔,太子不居東宮,私自上街已屬忤逆,你是當朝首輔,又是太子最信任的人,不在當時勸阻殿下,反倒這時候要把責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去,你不僅推卸責任還要將人趕盡殺絕,天下豈有此等道理?”

章鳴嶽對隆公公這種態度並不吃驚,他已經意識到了當前的形式,哪怕他並不會因爲自己這邊人少就被對方壓制,他也很難與對方較勁,他這邊終究人太少。章鳴嶽笑了笑,然後他道:

“誰人不知魚公公的手段,要是魚公公都問了話,那李澄海肯定不敢有所隱瞞。但他勾結地方大員,裡應外合意圖作亂的事情卻是明白無誤,我這裡有他的書信作證據。中秋那天若無李澄海極力教唆,太子定然不會私自上街,這一點李澄海脫不了幹係。”

隆公公說道:

“李中堂與羅大人不該應莫須有的罪名就被斬首棄市。”

章鳴嶽道:

“那就請魚公公把人解送刑部,容刑部審問過後再說定他們什麼罪。”

蘭子義此時道:

“臺城衛已經審問過李大人,再解送刑部審問豈不是嫌臺城衛審問的有問題。”

魚公公說道:

“章首輔,人我已經審過了,他沒有要謀反的意思,再解送刑部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刑部一直就有李澄海掌管,章首輔把人解去又能指望着他們自己人審出什麼來?李大人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他也給朝廷盡忠幾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的杜畿都能功過相抵官復原職,難道他李澄海就不能?”

章鳴嶽道:

“魚公公說得好,一個功過相抵的確說的在下啞口無言。可我想請問公公,杜畿的過不過是失職放任暴民爲亂,而李澄海的過則讓京城大亂,百姓死傷衆多,這兩人的過能一樣嗎?杜畿在任期間,京城當中貴戚斂手,匪盜息聲,京城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而李澄海在任

多年不過尸位素餐,又無功績又無政績,談何功勞苦勞?”

魚公公哼了一聲道:

“你是吏部尚書,誰有功誰有過,有多少功有多少過全憑你一張嘴,我們其他人又有什麼好說?”

魚公公這麼嗆聲多少刺激到了章鳴嶽,他盯着魚公公說道:

“官員的考覈均有登記造冊,公公不信可以前往吏部自行查看,不用說這種風涼話。”

隆公公怕兩人吵起來,這時說道:

“不如這樣吧,奪取李澄海與羅應民二人功名,查沒其家產,讓他人贖爲白身,兩位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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