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你不去看看？”一身紫色道袍的紫虛真神問道。
“不去了。”天火真神搖了搖頭，目光中有無奈，也有釋然，“誰願爭誰去吧。”
“這生命之水，果然不是那麼好得的。”揹負神劍的飄然中年男子說道，卻也似鬆了口氣。
看向主神塔與毀滅界的方位，三者心中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份生命之水就算真的存在，似乎也註定了不會屬於他們。
只是，這也就是他們，其他真神可不會這麼想。或許在很多真神看來，無論機緣還是實力，都是靠自己爭奪的。如果一切都順其自然，那修煉還有什麼用？吃吃睡睡活個幾十年老死算了。
“呼~”
白河真神漫步而來，吸引了三位真神的目光。
“白河。”
“白河道友。”
“白河真神。”
三位真神都打着招呼，心中卻有些感慨。
這白河真神可是一個傳奇，在神域中極速崛起，踏入頂尖真神行列，就算他們這些古老的真神也得慎重以待。在前來阿拉德位面之前，他們絕對想不到，白河真神的故鄉，竟然是這麼一個殘破神界的殘破下級位面。
這種感覺，可比一個山旮旯裡的小村裡，出了一個帝國的開創者，還要神奇億萬倍！
“天火。”白河真神看向天火，“虛祖武鬥大會那個小傢伙，也跟着你的人到了這邊，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天火真神驚訝道，“怎麼？這小傢伙有什麼特殊？”
他也沒想到，白河真神打完招呼，第一件事便是詢問那個叫林凡的小傢伙，難道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是我虛祖的後輩，能在青龍大會奪得榜首，天賦還算可以。”白河真神道，“看來你見過他了。”
“那小傢伙就在我的府邸。”天火真神笑道，“唔……又在修煉了，還真耐得住性子。”
“既如此，稍後將他送回便是。”白河真神說道，又看向劍主與紫虛兩位真神，“三位都擅長佈陣，河愁有一事相求。”
“哦？你要bù shén麼陣？”紫虛真神好奇了。
“我曾前往太初星河，尋得一份古陣圖，名爲時空陰陽生滅陣。”白河真神傳音。
“太初星河！”
三位真神聞言，都不由得一震！
神域禁地之名，在神域不知流傳了多少個元會！
太初星河號稱三大禁地之一，來歷極爲神秘，據說連主神都有隕落其中。從神域誕生以來無盡歲月，進入其中的神靈不知多少，連真神都難以計數，卻從未聽說有誰探清了太初星河。
他們也曾慕名前去，但也僅僅是在邊緣轉悠，根本無法深入其中。
本來，他們也打算在生命的最後歲月，再去太初星河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突破桎梏的大機緣。如今卻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真神，竟然已經進去過了，而且還真帶出了東西！
“古陣圖？”
“時空陰陽生滅陣？”
他們立刻被這個名字吸引。
“快，快讓老道見識一番！”紫虛真神忍不住搓着手。
“來自太初星河？”劍主與天火真神也目光熾熱，看向白河真神道，“我等只聽過太初古卷的傳說，卻還沒聽過其他寶物呢！”
“莫急，佈陣之時，我自會取出。”白河真神似乎也輕鬆了一些，說道，“我擅長時間一道，天火領悟空間規則，紫虛走陰陽太極之道，劍主的劍陣擅長攻伐，瑪爾的魔法陣擅長守禦，倒是契合了這份古陣圖。”
天火、紫虛、劍主三位真神面面相覷，這也太巧了吧？
“確實很巧。”白河真神道，“我本以爲佈陣會很困難，卻沒想到諸位被生命之水引來，看來也是冥冥之中有氣運助我。”
“天意啊天意……”紫虛真神一嘆，說道，“白河道友放心，就算爲了見識這份古陣圖，老道也會幫你這一次。”
“來自太初星河的寶物，我也想見識見識。”劍主也道。
“算我一個。”天火真神也應了下來。
“好，所有材料我出，屆時便麻煩諸位了。”白河真神說道，“我在青龍殿恭候諸位。”
“好。”三位真神應道。
目送白河真神離去，他們更是感慨。
天賦、氣運這些東西，雖然擁有者極少，但茫茫宇宙無盡歲月，絕不缺少這樣的生靈，如今他們也算見識了一位。
“待生命之水之事塵埃落定，我等便前去看看吧。”天火真神道，“也不知這古陣圖有何玄妙，能否助我等更進一步。”
紫虛真神與劍主聞言，眼中也滿是期待。
……
在生命之水的消息無法確定之前，林凡還心中忐忑，患得患失，根本無法進入修煉狀態。如今雖然依然不知道生命之水的消息，但明白那種寶物已經沒有自己的份，他反倒是心安了下來，修煉感悟也是暢通無阻，這種感覺令他沉迷不已。
如今，他感悟光明法則，還有空間規則的虛空奧妙，以及心靈規則的唯我奧妙。
在法門秘術方面，除了靈魂增幅秘術《星衍》和神力增幅秘術《三千界紋》，便只有不用耗費太多精力的《九轉神兵》與其配套的《神靈之手》秘術。
除此之外，他需要耗費絕大多數精力的，便是將所有感悟融入自己的劍道——世界劍道。
世界劍道，這是林凡取的名字。神域蒼茫浩瀚，無盡歲月以來，生靈難以計數，或許這一劍道早就不知道有多少生靈悟出，但林凡卻並不知道。他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也是因爲其包容性。
這種包容性，源於虛空奧妙對他的影響，但感悟唯我奧妙，也令他虛無的世界劍道多了一箇中心——本我。
“外修大世界，內修心世界，一切感悟融入內外世界，通過劍道施展出來，是爲世界劍道。”
心念及此，林凡心中再次升起一些明悟，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笑容，那是感悟更深層次天地奧妙時，外顯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
竹林溪水邊，清涼澄澈的水流嘩嘩流淌。它從梯形的亂石階上飛濺而下，被微風一吹，頓時化爲漫天的水霧，瀰漫在竹林中。
翠竹綠草沾染水霧，散發着一種沁人心脾的溼潤木香，那香氣隨風鑽入鼻孔，令人不由得心曠神怡。
“咦咦咦？”莉莉婭抱着兔子飛來，驚異地看向林凡，“林凡這傢伙說是修煉，原來是在這偷懶睡覺，還做夢了喲！”
趴在竹林中的騶吾擡頭看來，自然地站起身，化爲一個身穿黑白斑紋長袍的壯碩大漢。
他的眸子格外溫和，看向莉莉婭，恭敬傳音：“神女殿下。”
“啊，好呀好呀，你也好呀。”莉莉婭打着招呼。
這時，林凡神色微微一動，笑容漸漸收斂，再次恢復了平靜。過了數息，他長長吸了口氣，又徐徐呼出，這才睜開眼看了過來。
“林凡，原來你也偷懶喲！”莉莉婭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得意道，“這次被我抓住，看你下次還說我喲！”
林凡只是一笑，問道：“我修煉了多久？”
“不久喲。”莉莉婭道，“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一定會很開心喲！”
“什麼好消息？”
“剛剛老師傳音給我，說……”莉莉婭眨着紅寶石般的大眼睛。
“吱吱！”兔子接口道，“我們現在在阿拉德位面了。”
“啊呀！羅伯特，我要揍你喲！”莉莉婭一跺腳，照着兔子肥碩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林凡則沒有注意這一幕，他只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涌上心頭！
“終於回來了嗎？”
……
阿拉德位面，虛祖青龍殿九層。
大殿中，五位真神盤坐一圈，每人面前都有一條桌案，上面擺放着珍貴的神果、神酒。
“天火，據我所知，那生命之水確實存在。”大魔法師瑪爾神色溫和，說道，“我和白河與諸位真神有約，絕不插手生命之水之事，卻不知結局如何？”
白河真神聞言，也放下酒杯，看向天火真神，他也有些好奇——當然，僅僅是好奇。畢竟，比起那些古老的真神，他實在是年輕的過分，至今年齡都不足一個聖紀，連上位神壽命的千分之一都還未走完。
“慘啊！”天火搖了搖頭，嘆道，“五大神殿那些傢伙竟然留了一手，前往主神塔的真神，只有擅長空間規則的饕餮逃了出來，這多半還是他們擔心與神獸神龍族結怨。”
“嗯。”白河真神微微點頭，“神域那些真正古老的神獸家族，普通主神確實不敢招惹，何況今天的卡羅索神界。”
“毀滅界呢？”大魔法師則問道。
“那巴卡爾真神隕落，毀滅界的神靈知道不妙，自然四散逃命。”天火真神道，“那幾個傢伙將整個毀滅界翻了幾遍，滅殺了上百個神靈，最終還是沒能找到。”
“生命之水可是連主神都在意的寶物，我等沒能找到實屬正常。”紫虛真神倒是豁達。
“無緣吧。”劍主也有些感慨。
大魔法師瑪爾聞言，微微一笑，卻道：“緣分這東西，誰又能說得準？”
“也是啊。”天火真神長舒一口氣，似乎也放下了心結。
就在這時，他微微一怔，看向白河真神：“你虛祖那個小傢伙醒了，可要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