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怎麼樣?角兒沒說錯吧。”
說着小手也不閒着,陡然扮起鬼臉來。滑稽憨憨的樣子讓李慎之一陣頭大,真不曉得這丫頭哪裡學來的這些。
伸了伸胳膊,上下掃視着自己的身體,肌體分明的線條不時流動着一縷清輝,俊逸出塵的氣質隱隱地向外散出,平添一分絕俏。
李慎之不住的點頭,這副皮囊要是放在外界不得被花癡們爭得頭破血流,咯咯啥的叫個不停。
暗歎一聲倒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在這片大陸盛行的乃是實力爲尊。管你是禍國殃民還是顛鸞倒鳳之姿,若是實力不夠一樣會淪爲他人的玩物罷了。
“咕~”肚子叫的聲音突響,李慎之略顯尷尬道
“角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主人,現在大概酉時吧。”
哈?時間過得這麼快。李慎之急忙往殿外掠去,擡頭一看天色已然垂暮,遠空隱約有些許廖星點綴着。
“靠。小爺我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怪不得突然這麼餓。”
雖然修煉帶來精神上的凝練混圓,但是身體上的能量還無法填滿,凡俗的東西還是要吃的。武者只有達到武道第二境,搬血境纔可以辟穀。
告別角兒後,李慎之匆匆回到屋內,簡單收拾下便向着山下走去。倒不是劍宗不供應吃食,只是伙食實在太清淡了,頓頓吃的全是茯苓,山藥之類的,說是讓弟子們靜下心性,擺脫口腹之慾。多日下來他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就怕還未成仙,便先行羽化去西天見佛祖去了。
此時天際已有半點殘月高掛九天,淡淡的銀輝垂落而下浮在寂靜的山林中。
微微鳥鳴盪漾,李慎之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柳影縹緲,沙沙作響。倒是讓他的心緒倍感柔靜......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聲清喝打斷了山林的寂靜,五個黑衣蒙面的少年從草叢中跳了出來,胳膊轉動着拳頭微微攥起,眼神玩味略帶寒意。
“......”
李慎之此刻有些無語,這口號咋這麼熟悉?都啥年代了能不能更新換代一下啊,考慮下被搶之人的感受行嗎!
“你們是樸郭暢派來的?”
“你...你怎麼知道?!”
他看着幾人有些稚嫩的眼神和身形,加上前些日的遭遇,很簡單就猜到這些人是誰了,當下也順口問了一句。
“你可真是豬隊友!”
一名年齡稍大的黑衣少年,氣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見此情況,幾人互相點頭,徑直把面罩掀開不再掩飾內心的來意,立馬就把李慎之圍了起來。
“廢物玩意,既然被你猜出來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等奉樸公子之命,好好的來招呼你。所有人...給我上!”
爲首少年抱胸而立,倚靠着一株翠竹冷漠地看着他。
“樸哥說了注意力道,別把這廢物打死了,難免以後她妹妹會找麻煩,只要讓他跪地求饒就行。”
幾人聞言拳頭稍稍卸了勁,但還是呼嘯着向着“體弱無力”的李慎之打去。
“呵呵,你們就這麼喜歡欺軟怕硬?”
李慎之眼神斜睨,語氣中的嘲諷盡顯無疑,絲毫不懼幾人的拳勁。
“砰!”
接連四道沉悶之音伴隨着骨頭斷裂的脆響,四道模糊的人影倒飛而出掀翻了一大片紫竹林。
“啊!嘶~”
幾乎瞬息間,慘叫聲自竹林中炸出,此起彼伏如同厲鬼一般使得聽者顫心,聞者色變。
爲首少年雙眼一凝,厲聲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你沒有眼睛?自然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
淡淡的聲音噎的少年頓時說不出話來,他沒有立馬動手而是身體繃直,有些忌憚的看着李慎之。
他不過擡頭賞了下月色,四名煉體境四五重的武者就吐血而出,重傷不起!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此人不是一介廢體,無法修行劍道嗎?
見李慎之面無表情,他按下疑惑轉身向幾名重傷少年跑去。輕輕扶起一名少年問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拳....好快的拳影。”
極度驚懼的聲音說完,那名少年便臉色蒼白的陷入昏迷之中。
拳影?突的,他眼眸一閃冷聲試探道“你偷偷修煉了其他武道?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在劍宗修行其他道脈武學可是大不敬!”
除了改修其他道脈,他想不出一個劍道天賦爲零的人如何短短几日便能一舉重傷煉體五重境的武者。
“呵呵。”
李慎之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向着站立的那名少年走去。
“你想幹什麼!現在就此相安無事如何?別逼我動用劍道!刀劍無眼,否則失手把你殺了,你我都承受不起。”黑衣少年眼神微眯,面帶冷意道。
雖然李慎之給他的感覺不一般,但他也談不上懼怕,他好歹也是煉體七重境的高手,不可能連修煉幾天的廢體都打不過吧?
“你在威脅我,現在的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哂笑一聲,李慎之一瞬十步,眨眼間便來到了少年身前,一手化掌向他脖頸掠去。少年眼瞳驟縮,
“好快!”
彈指間而已,在他眼中一道白皙修長的手掌突兀的放大。
“呃,咳。這不...不...可能!”
李慎之輕盈的站在竹林月影下,右手斜上方一名黑衣少年雙腳離地一尺高,臉色黑紅痛苦地喘息着,想要說些什麼突然一陣劇痛傳來逼得他又壓了回去。
“看見了嗎?你現在連在我手裡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冷到骨子裡的聲音融入這天際的幽暗中,此刻的李慎之雙瞳剪水,凌冽逼人。一股無形的劍意氣場排出,壓得本就喘息不止的少年愈加臉色頹白。
“轟!”
微微用力,向着竹林一甩。一道黑影在這半分皎潔的月影下劃過,四腳朝天,重重地栽在了一塊泥土中,力道之大令得地面都凹陷三分有餘。
“這是利息,正主待我些許時日再去找他。對了,記得讓他洗乾淨了換身新衣服,我有...潔癖。”
冷然不羈的聲音迴盪在紫竹林中,幾名還有意識的少年躺在地上眼神複雜,抽搐着身體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