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風和紀蠻現在正在輪流照顧楚小茵。
一天的時間過去,楚小茵身上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只是她會不斷看向自己的左臂。
那裡的袖子空蕩蕩的只剩下半截,眼淚時不時就會奪眶而出。
在最美好的年華,身上出現這種巨大的殘缺,每當白玉風和紀蠻離開房間的時候,她都會獨自泣聲而哭。
她沒辦法想象只有一隻手的日子該怎麼去過。
幸好,幸好有白玉風和紀蠻,這一天多他們在不斷開導自己,又不斷給他以真力加藥物去療傷,所以她哭着哭着又突然笑了。
如果沒發生這件事,也許她永遠都不知道白玉風和紀蠻會這麼好。
現在白玉風在幫楚小茵更換傷口處的藥布,這個美麗動人看起來甚至楚楚可憐的少女,卻要承受斷臂之痛。
這和普通的受傷完全是兩個概念,特別還是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哪裡承受得了這種痛苦。
“我真的好害怕,我怕血陽宗的人隨時都會出現在這裡要的命。”
楚小茵面色依舊蒼白,她現在不僅要承受斷臂之痛,還要時時刻刻提防着血陽宗的人來要她的命。
白玉風笑着說道:“這裡是嵐山宗,血陽宗的人膽子還沒大到敢跑進宗內殺人吧。”
楚小茵不斷搖着頭說道:“你不懂的,我聽不少人說過,我們宗主和血陽宗的宗主有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血陽宗要瘋狂報復我們宗主,所以他纔會這麼做,之前有好多個師兄弟就是在我們宗內被殺,血陽宗就是不擇手段的來殺人。”
楚小茵面露驚恐,彷彿已經看到了血陽宗的屠殺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接着說道:“血陽宗自己殺不掉的人,他們就會請人來殺,死在我們宗內的弟子幾乎都是那個恐怖的殺手組織,暗月動的手。”
“哦?血陽宗請暗月來殺人,這倒是有意思了。”
他和鏡月也算是老相識了,這個和他同輩的年輕人可不僅僅只是負責嵐山城那一片區域而已。
實際上他早就已經知道,鏡月去嵐山城不過是因爲他去了嵐山城,鏡月也在打太阿鐘的主意,只不過見天地樓都是無功而返,所以鏡月也沒有輕舉妄動罷了。
“這塊令牌給你,真有暗月的殺手來的話,出示它,我保證無人敢動你。”
白玉風給他的正是鏡月曾給他的暗月令,此令可以調動至少五名暗月殺手來爲他所用。
楚小茵並不認識暗月令,但她還是說道:“不行,這個東西肯定很重要,你不能給我。”
白玉風說道:“東西再重要也沒有人的命重要,再說你不用這個東西,又怎麼能體現它貴重的價值呢?”
“這……”
“好了,你是紀蠻的朋友,所以也是我的朋友,拿上吧。”
楚小茵終於接過了白玉風手上的暗月令,她吞吞吐吐着說道:“你把這個東西給我,空師姐不會……”
“現在我和她已經這樣,也不在乎這一件事了。”白玉風看着她空蕩的左手說道,“你不用這麼悲觀,傷勢雖然嚴重,但是斷臂並不是不能恢復的,八品以上的丹藥就有起死回生的強大功效,等我哪天成爲八品煉藥師吧。”
白玉風微微一笑,笑容充滿自信。
好像八品煉藥師對他來說就是一定可以達到的目標。
但實際上在整個東武境只怕都找不到一個八品煉藥師,所以白玉風這番話也頗有安慰之疑,不過只要能讓楚小茵不留下什麼心理陰影,這種安慰又有何不可呢?
轉身朝門外走去,但見紀蠻和另外一名嵐山宗的弟子匆匆而來。
紀蠻目光十萬火急,他語如連珠般說道:“李展剛剛看到林驚羽扛着空靈靈去了第五峰,咱們該怎麼辦?”
白玉風面色一變,他說道:“你說扛,是什麼意思?”
李展快速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無意中看到空靈靈人事不省,林驚羽扛着他朝第五峰跑了過去,我這纔來通知你們的。”
白玉風急道:“快,帶我去第五峰。”。
紀蠻沉聲道:“林驚羽真是好大的膽子,第五峰可是嵐山宗的禁地,他帶着空靈靈去那裡做什麼?”
李展連忙說道:“紀師兄你忘了,林驚羽是有權進入第五峰的,他和其他幾名師兄弟必須要定期進入第五峰查看那裡的陣界。”
紀蠻的神色更加陰沉,他這纔想起來,林驚羽的確有權進入第五峰,而且還是高嵐山親自下的命令,但他帶着空靈靈去第五峰又是爲了什麼?
白玉風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要趕過去。”
紀蠻吸了口氣道:“就算我們不得踏入第五峰,但今天也必須要破例了,我們走。”
第五峰的確是嵐山宗的禁地。
自從嵐山宗立宗以來,除了高嵐山還有他指定的人之外,從未有任何人進過第五峰,那裡是嵐山宗禁地,也是除了高嵐山以外其他所有人的秘密。
但林驚羽是少數有權進入這裡的弟子,所以此地對他來說是一個絕對的安全之地。
第五峰地勢高聳,在那高聳的雲端之巔,也就是巨峰之頂是一處面積達到近千平米的平展之地。
整塊地面都用無暇的白玉青鑾石鋪成,平整光滑的地面有着一道道血色溝壑錯綜複雜組成了一片猶如地圖一般巨型圖案。
在山崖四周立有十根通天立柱,立柱之上刻有各種符文。
這些符文時不時爆發着一些光芒,連同地面上的血色紋路也隨之若隱若現閃爍着肉眼可見的血色光芒。
中央位置,一座高達三層的金色八角祭壇更是奪目。
祭壇內有空間,昏迷不醒的空靈靈被放置在了一張暖玉牀上,林驚羽正貪婪的呼吸着空靈靈身上散發出的香味,這種味道甚至連他的靈魂都變得酥軟癱瘓。
空靈靈的確是一個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美人,林驚羽甚至覺得有時候觸碰這樣一個女子都會加深自己的一分罪惡。
但這僅僅只是他的一個想法,該做的他依舊要做,而且要做的乾淨利落不留一絲痕跡。
只見他有些不捨的從空靈靈身旁站起,然後走到了一旁的雕木花椅之上,他拿出了一套工具,一套如醫師行醫治病用的工具。
他將其中一些金屬器具拿出,然後開始撥弄自己的臉。
隨着他一步一步的進行接下來的步驟,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那原本屬於林驚羽的面容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白玉風那張略帶清秀的面容。
這種改容換面的能力對別人來說異常神奇,但對他林驚羽卻是易如反掌。
朝鏡子看去,林驚羽嘴角一揚,道:“白玉風啊白玉風,咱們之間的好戲纔剛剛開始,哈哈哈……”
林驚羽突然狂笑,笑聲如雷貫耳,眼中的瘋狂叫人難以捉摸。
他和白玉風並沒有什麼特殊恩怨,又爲何會對白玉風生出這種莫大的仇恨呢,僅僅因爲一個空靈靈又怎麼會產生這麼大的仇恨。
要知道是他在從白玉風身邊奪走空靈靈,而不是白玉風從他手中要奪走空靈靈,即便有仇也是白玉風對他的仇恨啊。
收起這些工具,林驚羽走到空靈靈身旁,看着這張無可挑剔的臉,林驚羽邪惡的笑了。
他將空靈靈四肢綁緊,將她身上的衣物撕碎露出了潔白的肌膚自語道:“如果不是你另有他用,也許我現在真應該好好享用享用你的。”
林驚羽說話之間,他忽然朝空靈靈眉心一指點去。
碧綠色光芒盪漾間,空靈靈從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張臉,一張讓他又愛又恨,現在是恨多於愛的臉。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驚羽輕輕一笑道:“我來這裡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爲了我們之間的誤會。”
空靈靈的臉上依舊還有怒意,可她的雙眼已經溫柔,她說道:“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誤會,你喜歡周子棟,那就找她去好了,你找我幹什麼?”
掛着白玉風那張臉的林驚羽忽然邪惡一笑道:“不找你,我又怎麼能得到你呢?”
看到那張臉上邪惡的笑容,空靈靈只覺毛骨悚然,一股寒意從腳心一直涼到天靈蓋上。
也在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的四肢竟然被捆綁了起來,她驚怒道:“白玉風,你做什麼,你想幹什麼?”
林驚羽大笑一聲道:“在這夜晚臨近的夕陽時刻,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
他說着朝空靈靈靠近了過去,那雙惡魔般的手已觸及到空靈靈的大腿之上。
空靈靈大叫道:“白玉風,你這個畜生,我空靈靈對得起你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害我,爲什麼……”
她眼淚已如斷了線的珠子瘋狂掉落下去,只因她發現自己現在居然連內勁都沒法調動,她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林驚羽大笑一聲,道:“我怎麼會害你呢,我愛你還來不及呢,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來對你的心意嗎?”
林驚羽說着已撲到了空靈靈的身上。
換做以前,也許空靈靈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抗,可現在她怎能讓自己恨透的人這般侮辱自己。
她拼命的掙扎,拼命的反抗,嘴裡嘶吼道:“白玉風,有種的你殺了我,我空靈靈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畜生,你殺了我……”
林驚羽邪惡一笑道:“殺了你?我怎麼捨得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大老遠從嵐山宗跑到嵐山宗就是爲了你嗎,你爲什麼總是要誤會我,總是對我產生不必要的誤解?”
空靈靈怒吼道:“我誤解你嗎個頭,放開我……”
林驚羽怎麼會放過她,他本來就不是白玉風,現在這一切不過都是他已提前安排好的一齣戲,只是現在演員還沒有到齊而已。
他用力將空靈靈腿上的長裙撕扯,露出了那潔白無瑕的大腿,滑嫩的肌膚在這晚霞中放着光芒,光芒甚至已蓋過了晚霞。
空靈靈露出了祈求的淚水,她顫聲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是我不好,我不該誤解你,你放過我,我給你跪下道歉都行。”
林驚羽大笑一聲道:“我可不需要你道歉,我要的是你,要的是你這個人。”
隨着他話音落下,身上又有大片一副被撕碎,伴隨着空靈靈的淚水已如決堤的江水,她想死,更想讓這個惡魔去死。
就在林驚羽繼續動手之間,他嘴角忽然一揚,右手拍向空靈靈的額頭,空靈靈再度昏迷了過去。
林驚羽從祭壇的另一個方向一步竄出從此地徹底消失。
十息時間過後,腳步聲陡然傳來,祭壇前門被大力震開,白玉風、紀蠻還有李展如風一般來到了這座建築之內。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四肢被綁衣不遮體的空靈靈。
白玉風又驚又怒,連忙脫下衣裳蓋在空靈靈身上,紀蠻和張六將綁住空靈靈四肢的繩子解開。
白玉風掌心勁力運轉輕觸空靈靈胸口,半晌過後,空靈靈漸漸轉醒,她眼中依舊殘留着驚恐。
當她看到白玉風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白玉風一個不慎直接從牀上跌落在了地上。
整個房間內都靜了,沒人想到空靈靈會這麼狠,就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誓要殺了白玉風才能解恨。
紀蠻吼道:“空靈靈,你瘋了不成,你打白玉風做什麼?”
空靈靈說道:“我不但要打他,我還要殺了他,殺了他這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殺了他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空靈靈站起又一次要對白玉風出手,但紀蠻已如大山一般擋在了白玉風身前。
他嘶吼道:“空靈靈,你別太過分了,白玉風來嵐山宗爲了誰,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你憑什麼這麼對他?”
空靈靈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她指着白玉風吼道:“他沒做什麼,你問問他,他做沒做什麼?是我空靈靈瞎了眼,我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