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那人中毒之後，什麼症狀？”
“渾身青紫，怕冷。”
蕭成野眉頭皺得更緊，他忍不住握緊了雙拳，接着說道，“還很疼，她很疼，很疼。”
蕭成野一連說了三個很疼，好像要表達出那種劇烈的疼痛之感。
凌陽子神情肅穆，可能是蕭成野太過異樣，讓他也覺得鄭重起來。
“你師叔去看過了麼？”
凌陽子問道。
“還未，她一個月毒發一次，上次發作之時，我給她輸送了一些真氣，已經控制住了。”
凌陽子蹙眉，“你不要亂用身上的真氣。”
蕭成野擡頭，挑眉看向凌陽子。
凌陽子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而是說道：“我去後山書館，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這種毒。或許能查到什麼。”
蕭成野點點頭，又道：“要多久？”
凌陽子蹙眉，“很急？”
“很急。她疼得很。”
“能有多疼，不能忍麼？”
“忍不了，她很疼。”
“就沒有能剋制的藥麼？據說南疆有一味解百毒的藥，山上有一顆，我可以給你。”
“多謝師父。”
蕭成野說完，又想到什麼，他說道：“她爲了解毒，曾經用過蛇膽，玉面海棠果，還有霹靂草，據說還需要銀蓮花蕊。但是我並不攻毒藥一科，所以不太懂這個。師父，可有什麼毒的解藥，需要這幾種藥材麼？”
凌陽子想了一下，說道：“你等着，我這就去後山給你查。”
凌陽子去了後山去查。
蕭成野在山前轉悠，有小道士上前，拉着蕭成野的衣角，問道：“師兄？”
他低頭，看到一個個子很小的道士，仰頭看着他。
蕭成野有些疑惑，像這樣小的孩子，應該武功並不會很好，這是怎樣上玄門的？
他低頭問道：“何事？”
“師兄，他們說你通過凌霄十二宮，只用了半個時辰？”
“嗯。”蕭成野應道。
“凌霄十二宮是不是沒有那麼難，是不是師兄們都是騙我的？”
小道士眨着眼睛問道。
“你沒有打過是麼？”蕭成野問完，就覺得
這都是廢話，他要是打過，怎麼會這麼問》？
小道士搖搖頭，“沒有，我是師父撿上山的。師傅說我以後要是下山，就可以一路打下去，也算是通過考試了。”
小道士眨巴着眼睛，一臉好奇，“師兄，到底難不難？”
蕭成野淡淡說道：“難。”
他沒有騙這個小師弟，畢竟真的很難，不是誰都能通過的，而且他已經感受到，這個孩子身上，沒有半點兒內力，甚至脈息很弱，完全不是練武的材料。
蕭成野沒有再說話，坐在院中，焦急地等着凌陽子。
他現在已經不是玄門弟子，所以不能再進後山。
現在他有些後悔，後悔當年沒有好好攻一攻煉藥製毒一科。
小道士在院子裡自己玩着，過了一會兒，便問道：“師兄，你餓不餓？”
蕭成野搖了搖頭。
小道士自顧跑到外面去，拿了一盤饅頭進來，放在石桌之上，然後拿起一個，自顧啃了起來。
蕭成野打量了一下這個小道士，沒有在意。
過了一會兒，便發現小道士臉上出現一層青紫之色，樣子和秦霜華身上的一模一樣。
但是小道士根本沒有反應，他繼續吃着饅頭，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蕭成野心中驚懼，看了他很久，問道：“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有時候就會出現。”
“會疼麼？”蕭成野問道。
“不會啊。”
“師父知道麼？”
小道士點了點頭，“知道啊！”
“他說原因了麼？”蕭成野越看，越覺得心中驚懼。
“不知道，查不出原因。”小道士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臉上青紫之色漸濃。
蕭成野驚駭不已，他雖然不攻醫毒一科，但是多少也聽聞一些醫毒之術。
他算了一下秦霜華上次毒發到現在的日子，還沒有一個月。
稍稍心安。
而此時，秦霜華正躲在自己屋中，抱着被子，渾身浮起一層青紫之色，疼得發抖。
張順站在牀邊，眉頭緊皺。
“小，順子，不要，告訴，三，德子，他們，我，沒事……”秦霜華渾身抽搐，不
停顫抖。
張順咬着牙，低聲道：“主子，奴才這就通知王爺。”
秦霜華費力又說了一句：“不，用了，他，趕不，回來，我，疼一下，就，好了……”
張順狠狠咬牙。
他看着自家主子的樣子，終於明白王爺爲何會走火入魔，連他看了都驚懼不已，心生憤怒，何況是王爺！
王爺把主子放在心尖兒上，看到主子這樣，如何不心疼！
張順蹙眉，他只能看好門，等着主子熬過這一夜。
秦霜華疼得流淚。
她牙齒咬着下脣，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心中卻喊着蕭成野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像多念幾遍，就能緩解疼痛了一般。
她手掌覆在小腹之上，心中暗歎。
年輕人，一定不能縱慾啊，這不是作死麼？
蕭成野等到深夜，凌陽子從後山出來，看到蕭成野抱着那個小道士，正準備往屋裡走
他不禁詫異，“凌霄怎麼在這裡？”
原來這個孩子叫凌霄。
“他自己過來的，吃了東西就睡了。”
凌陽子接過凌霄，把他放在自己的牀上。
“師父，他身上剛纔出現了青紫之色，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這孩子，從上山之日起，身上就會隔一段時間出現這樣的症狀。”
蕭成野直覺認爲，這孩子和秦霜華身上的，一定有關。
他問道：“多久出現一次？”
“沒有多久，之前幾年，都是隔好幾個月纔會有，但是很快就會下去。後來變成一個月一次，今年開始，一個月一次，而且還持續時間很長。”
蕭成野心中大駭，“持續多久？”
“基本是一夜，最長的時候持續過一天一夜。”
蕭成野聲音都抖了起來，“上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上次，是初七那日。對，是初七那日，初七玄門大會，這個孩子夜裡又起了青紫，我本來是要閉關的，愣是又出來守着。”
蕭成野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初七，正是秦霜華毒發那一晚。
兩人深吻之後，秦霜華要告訴他一件什麼事，鄭重其事。
但是，毒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