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終將散去,付磊即便是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爲其他人換來的也不過只是一個喘息的機會而已,甚至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都天神魔便驅散了最後一點光明的氣息,悍然向着衆人再次發動了攻擊。
然而,付磊的死,帶給衆人的卻並不是任何挫敗感,反而徹底激起了所有人心底的鬥志。
付磊這樣連尊主之境都未踏入的人,有着太多的理由退縮回避,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率先站了出來,那麼,他們這些已經踏入尊主之境的強者,又還有什麼理由退縮呢?
如果說之前他們出手,僅僅只是爲了阻攔拖延都天神魔,那麼從這一刻起,心中便真正騰起了殺機!
是的,不是爲了阻攔對方踏上祭壇,而是的真正嘗試着將面前這些都天神魔擊殺!
付磊的血不能白流,所以,哪怕面對的是十二都天神魔,他們也想要襲殺對方爲付磊復仇。
哪怕爲此,他們本身也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誰在乎呢?
誰都可以死,那麼憑什麼因爲他們是尊主,所以就不能死呢?
總說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可這種說法,本身就是一種懦弱與逃避的表現啊。
面對這樣的浩劫,誰都沒有理所應當躲避的理由。
靠顧傾城擊敗羅喉,靠吳池襲殺都天神魔,靠若雲山佈局設計……太多太多的靠了,可有誰真正想過靠自己?
付磊的死,讓所有人清醒的意識到,誰都不可靠,真正能夠靠的永遠只有自己。
危難之際,付磊第一個站了出來,以自己的犧牲爲其他人指明瞭方向!
付磊未曾讓任何人失望,並且把希望與信任給予了他們,那麼……他們又如何能夠忍心辜負這份信任,讓付磊失望?
青蓮遮天!
原本燭九陰所在的位置,已經徹底被青蓮遮蔽,彷彿燭九陰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了一般。
然而,就在不遠之處,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而出!
雖然青蓮遮天,然而,此刻那一片青蓮之中,吳池的身影卻顯得格外清晰。
萬劫尊主在這裡已經隱匿了許久了,不得不說,此刻看到的這一幕,早已經徹底震撼住了,雖然之前就與吳池有過交手,也感受到了吳池那可怕實力!然而,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吳池竟然硬生生將燭九陰拖入了青蓮劍界之中,而且,竟然到此刻爲止,已然足足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個連尊主境都沒能真正踏入的人,怎麼可能將燭九陰這樣的都天神魔困在本身的世界之中這麼久?
至於剎那芳華的神通,在掌控時間大道的燭九陰面前哪裡還能有什麼作用?
無論怎麼看,這都根本不符合邏輯。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萬劫尊主守在這裡,本身就是爲了等這樣的機會,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其他的自然就都不重要了。
一剎那間,萬劫尊主的身影陡然化爲了一道殘影,直接出現在了那一片絢麗的青蓮之前。
作爲最擅長暗殺的強者,萬劫尊主本身就是最會抓機會的殺手,這一擊出手,幾乎便已經封死了吳池的一切生機。
事實上,在青蓮劍氣的庇護之下,這一擊萬劫尊主也未必就一定能夠直接將吳池秒殺,可他也根本不需要秒殺吳池。
只要將吳池重創,便足以讓吳池無法再維持青蓮劍界了。
一旦讓燭九陰脫困而出,已然重傷的吳池,自然必死無疑。
可以說,從他出手的那一刻,幾乎就已經宣判了吳池的死刑。
“嗡!”
幾乎就在這一擊即將落到吳池身上的瞬間,三道寒芒驟然撕裂長空,精準的襲向萬劫尊主咽喉與背心要害!
萬劫尊主一旦出手,想要阻攔便幾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這三點寒芒,卻是攻其所必救。
倘若萬劫尊主還敢堅持對吳池下殺手,便必然躲不過這致命的攻擊。
換了是吳池或者其他人族的尊主,或許會爲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自己,可對於萬劫尊主這種人來說,他自己的性命卻永遠比一切都重要。
“誰?”
幾乎是一瞬間,萬劫尊主的身體驟然化爲虛影,回到了原本所在的位置,眼中滿是寒芒。
片刻之間,一張清冷的面龐便出現在了萬劫尊主的眼前。
長寧公主!
手中捏着一根銀針,長寧公主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殺機,“果然被我料中了,萬劫尊主,我等你很久了。”
祭壇那邊已經打的無比艱難了,然而長寧公主卻始終沒有露面,自然不是因爲畏死,而是算準了未曾現身的萬劫尊主勢必會找機會對吳池下手,一直守在周圍。
只是如今都天大陣一片混亂,長寧公主未出手時毫不起眼,自然便沒有引起萬劫尊主的警惕。
直到萬劫尊主自以爲抓住了最好的時機向吳池出手,長寧公主這才及時出手,以攻代守,直接逼的萬劫尊主被迫放棄了這次出手的機會。
面色有些陰冷,萬劫尊主看着長寧公主,森然開口道,“人族的小姑娘,我的目標不是你,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殺得了他,自然也殺得了你。”
長寧公主的出手的確讓萬劫尊主有些意外,可那卻並不意味着萬劫尊主就會對她有所忌憚!
事實上,長寧公主也不過纔剛剛踏入尊主境不久,這樣的實力,着實算不上什麼厲害人物。
萬劫尊主不擅正面搏殺不錯,可那也要看是跟什麼人比了。
在顧傾城與羅喉那種存在面前的不擅正面搏殺,和在面對尋常尊主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概念。
燕北辰何等實力,幾乎不在吳池之下,面對萬劫尊主尚且被逼的狼狽不堪,論實力與保命能力,長寧公主如今都遠無法與燕北辰相比,獨自面對萬劫尊主自然是九死一生。
可惜,這樣的威脅,對長寧公主卻未能造成半點影響。
“你的話說完了麼?”
長寧公主的聲音依然清冷,然而言語之中透出的殺機,卻恍如萬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