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
以蘇婉的實力,蔣正陽想取勝容易,可以若想鎮壓卻絕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如今蔣正陽就在蘇家,而且同來的還有不少蔣家的高手。
幾乎是以整個蘇家上下的性命爲脅迫,便是蘇婉心如鐵石,又如何能夠狠的下心來看着這些親人死?
並沒有費太多的功夫,蔣正陽就順利的封住了蘇婉的修爲。
直到這一切做完,蔣正陽這次嘆息了一聲,緩緩開口說道,“抱歉,不過,蘇老弟,這份情,我蔣家記下了!若能渡過這次難關,日後必有所報。”
冷眼看着蔣正陽,蘇婉並非反抗,只是冷冷的說道,“蔣正陽,記住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若我不死,必令你後悔終生!”
微微搖頭,蔣正陽輕聲說道,“蘇姑娘,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本就大限將至,並不在乎……若有罪業,便讓這一切罪業歸於我一身吧。”
以蘇家的安危相脅,鎮壓了蘇婉的修爲,便算是將這門婚事定下了!雖然本質上,這根本就是一次逼婚,但蔣正陽卻並不在乎。
吳池已死,蘇婉一個女人的恨意,對他,對蔣家來說,都並不算什麼。
“得罪了,三日之後,舉行婚禮!介時,老夫再向你道歉。”
大步踏出了大廳,蔣正陽徑自離去。
“秀川少爺!”
躬身走入花園之中,吳老沉聲開口道,“剛剛得到消息,蔣正陽去了蘇家,以蘇家滿門的相脅,鎮壓的蘇婉,並且放出消息,三人之後親自爲蘇婉與宋天闕證婚。”
“啪!”
手指微微用力,將面前的花朵折了下來,楊秀川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親自證婚麼?蔣正陽,你還真是連最後一點臉面都不要了麼?”
“秀川少爺,若是真讓蔣家就此搭上了寒山,恐怕也是個麻煩啊。”吳老並不清楚楊秀川的心思,此刻不禁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
“寒山?”眼中透出一絲輕蔑之色,楊秀川淡然說道,“蔣正陽費盡心思,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他活不過三天了。”
“……”驟然聽到楊秀川這話,吳老也不禁大驚,難以置信的看着楊秀川,“莫非,少爺要出手?”
“彆着急,這一場好戲,纔不過剛剛開始而已……”信手將剛剛折下的花朵扔掉,楊秀川嘴角透出一抹笑意,信步轉身而去。
“楊秀川想要幹什麼,我怎麼知道?”
翻了翻白眼,宋天闕沒好氣的說道,“反正他跟我說好的,只要我配合他演這麼一場戲,蔣家覆滅之後的利益,願意分我宋家三分之一!除此之外,還保我拜入寒山上人門下。”
“寒山上人?”聽到這個名字,宋家老祖不禁微微一怔,“不是說,寒山上人並未見他麼?”
“沒見個屁!”
好沒氣的哼了一聲,宋天闕翻着白眼說道,“楊秀川當初是一路闖上寒山的,寒山上人跟他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楊秀川的離開之後,這件事就被封鎖了下來!不然你以爲我這麼怕他做什麼?”
聽到這,宋天闕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即便已經一再高估楊秀川的實力了,聽到這心中也不禁咯噔一聲。
闖上寒山去見寒山上人啊,而且居然還能讓寒山上人將這件事壓下來,弄了一個不了了之的結果,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這件事,其實到現在爲止,他也都還有些摸不着頭腦,根本不知道楊秀川究竟想要做什麼。
“既然如此,三天之後的婚禮怎麼辦?”
宋家老祖再次問道。
“愛怎麼辦怎麼辦。”撇了撇嘴,宋天闕信口說道,“我就是看熱鬧的,這齣戲要怎麼唱下去,自然看他楊秀川的意思,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雖然本身就是一個二世祖,但是宋天闕卻也不傻,根本不肯把自己捲入太深。
反正左右他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就這麼順其自然的混下去,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宋天闕可以什麼都不管,但宋家老祖卻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管,所以,婚禮自然還得辦,而且還得風光大辦。
即便三天的時間倉促了一些,可以宋家的勢力,想要弄出一場風光的婚禮來,自然也不是任何問題。
“莫言公子,前面就是蘇家了。”
停下馬車,車伕拉開車簾,指着前方的府邸說道。
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吳池卻是一眼就瞥到了蘇府的大門之上,看着張燈結綵的蘇府,吳池不禁微微怔了怔。
“咦,蘇府這是有什麼喜事?”
“回公子的話,小的也是剛聽說的,似乎是蘇家要與宋家聯姻,婚禮就定在了三日之後。”
“婚禮?”微微挑眉,吳池擺了擺手,徑自向着蘇府走了過去。
“什麼人?”
纔剛剛走到府門前,就有下人攔住了吳池。
微微拱手,吳池笑眯眯的開口道,“這位小哥,我叫莫言,是蘇婉蘇姑娘的朋友,特意來找他,煩請小哥幫我通報一下。”
“小姐的朋友?”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吳池,一副陌生的樣子,看氣息,也不過就是凝液境的樣子,那下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去,去,一邊去!小姐馬上都要跟天闕少爺成婚了,這種時候,哪有功夫見什麼人!你要真認識小姐,三日之後,不妨到宋家去喝一杯喜酒。”
“你說什麼?”
一瞬間,吳池的眉頭驟然挑起,“你說,蘇婉要跟人成婚?”
身上陡然一寒,那下人下意識的覺得有些畏懼,不禁退了兩步,這才說道,“婚禮就在三日之後,而且是蔣家老祖,蔣正陽親自證婚,還能有假不成?”
“蔣正陽?”聽到這個名字,吳池眼中一寒,不禁透出一抹淡淡的殺機。
還沒等那下人反應過來,便徑自轉身離開了蘇府。
與蘇婉相識這麼久,吳池自然瞭解蘇婉的性子,別說如今自己生死未卜,就算是自己真的死了,蘇婉也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嫁給別人。
可如今眼前這一切,卻怎麼看也都不像是弄假,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蘇婉同樣受到了脅迫。
這樣的念頭,在吳池腦中一過,便當即激起了吳池心中的殺機。
尤其當聽到,這場婚禮的證婚人居然還是蔣正陽,吳池便越發壓不住心中的惱意了。
旁人縱然不知道自己與蘇婉的關係,難道蔣正陽也不知道麼?
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要做什麼證婚人,讓蘇婉嫁給別人,要說蔣正陽沒有被牽扯其中,誰能相信?
那一剎那,吳池甚至想要直接闖入蘇府去,只是念頭一轉,便硬生生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如今這一次到金光小世界來,吳池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傳出自己的死訊,又是誰想要跳出來。
此刻纔剛剛趕到,自然還不是露面的時候,總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了纔是。
反正自己已經到了,又何必急於一時?
“婉兒……是蘇家對不起你啊!”
坐在蘇婉對面,蘇家老祖苦澀的嘆息道。
面色平靜的看着蘇家老祖,蘇婉淡淡說道,“如此說來,老祖也已經答應這門親事了?”
當初被蔣正陽封印了修爲,蘇家實際上就已經妥協了。
相比於家族的安危,蘇婉一個人的得失,實在不值一提。
蔣正陽威逼之後,同樣也許下了大量的好處,而這些好處,也足以彌補蘇家失去的顏面了。
“勢比人強啊!”
搖了搖頭,蘇家老祖輕聲說道,“蔣正陽如今一意孤行,哪裡是我們蘇家能夠擋的住的?若再拒絕,也不過是讓蘇家多死一些人而已,終究也還是無法違逆他的意思啊。”
這話倒也不是胡說,以蔣正陽的態度,便是要硬生生殺到蘇家同意爲止。
站在蘇家的角度上考慮,犧牲蘇婉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況且,蔣正陽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個吳池縱然再好,也畢竟已經死了……婉兒你一生的幸福,又豈能因爲他一個人而放棄?宋天闕雖然天賦平平,卻畢竟是寒山的人,嫁給他也不算委屈了你。”
冷笑了一聲,蘇婉淡然說道,“我喜歡什麼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操心!憑他宋天闕這樣的蠢貨,別說娶我,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
“還有,你們就真的那麼肯定吳池已經死了麼?”蘇婉淡然反問道。
被封印了修爲,如今蘇婉心中反而越發平靜了幾分,正如周伯言她們所說,除非是親眼看到吳池的屍體,否則,她便說什麼也不信,吳池真的已經死了。
何況……蘇婉心中隱約有一種感覺!楊秀川的態度微妙,恐怕也是不敢確定吳池的生死的,否則,當初她去楊家的時候,楊秀川恐怕也便不止避而不見這麼簡單了。
最重要的是,便是退一萬步說……真到了婚禮當天,莫非他們以爲,只要封印了自己的修爲,就能讓自己乖乖就範麼?
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便讓那一場婚禮,化爲一片修羅場,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