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你能教我修煉嗎?”
馬車重新上路,少年偷偷爬上了馬車,看着吳池問道。
“小傢伙,爲什麼想要修煉?”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吳池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笑着問道。
“修煉了,就可以變厲害,可以不再受人欺負呀。”少年擡起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不會被人欺負麼?”指着自己,吳池笑着問道。
“……”小傢伙頓時語塞,他可是記得剛剛找到吳池的時候,吳池一身的血,連衣服都被鮮血浸透了,爹爹幫着上金瘡藥的時候,他也在旁邊,那一身密密麻麻的傷口,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搖了搖頭,吳池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其實,有時候,做個普通人真的也挺好的。”
似乎想起了什麼,吳池的眼中透出一抹傷感之色,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
“阿貴,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晚了這麼些天!我都快要被鬧酒的這些老爺們罵死了,你再不回來,我怕是得買根繩子自己吊死了。”
看到張貴的車隊回來,大老遠就有人跑了過來。
“哈哈,掌櫃的,二百七十壇酒,全在這了。”從馬上跳下來,張貴笑着回道。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掌櫃的笑着清點酒,同時示意夥計們把酒搬回酒樓。
“張大叔,到了麼?”
掀開車簾,吳池抱着酒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這位是?”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掌櫃的看了看吳池手中抱着的酒罈問道。
“這位是吳公子,路上遇到的。”張貴連忙解釋道,“吳公子聽說咱們這積雪酒香醇無比,就買了一罈嚐鮮,這是銀子。”
接了銀子,又看到吳池氣質的確不凡,掌櫃的滿臉堆笑,“見過吳公子,這是咱們酒樓,您要不要去歇歇?”
“叨擾了。”微微點頭,吳池抱着酒罈信步向酒樓走去,同時說道,“掌櫃的,這酒不錯,你再給我拿幾壇過來。”
“哎呦,公子爺,咱們這積雪酒早就已經訂出去了,您沒見,我這兩日頭髮都快急白了!實在是不好再給人了,小店還有其他美酒,要不你嚐嚐別的?”提到積雪酒掌櫃的腦袋就是大的,這酒雖然賣的貴,卻從來都是供不應求,貨還沒回來,就被預訂一空,每次也就能留下十餘壇來,必須留着以防萬一。哪裡還敢隨便賣給吳池。
微微一怔,吳池倒也不糾纏,反正手裡還有小半壇,點了點頭便徑自踏入了酒樓。
隨便找了一處角落坐了下來,問夥計要了幾個小菜,自顧自的繼續喝了起來。
張貴領着自家小子忙上忙下的幫着搬酒,一時間,酒樓之中,熱鬧異常。
“掌櫃的,快着點,咱們可是等了好幾天了,今兒剛好撞上,趕緊的把酒拿上了解饞。”
幾個人穿着富貴的中年拍着桌子吆喝道。
“好嘞,周員外,您預訂了兩壇,我這就讓人給您上。”笑呵呵的招呼人把酒送上來,掌櫃的擦了擦頭上的汗答道。
酒回來了,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些個老爺們可沒一個好惹的。
“咦,這是什麼酒?”
幾乎是夥計拍開酒罈的同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輕聲,一身紫衣的年輕女子踏步便進了酒樓。
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卻見這女人大約二十多歲,膚白如雪,一襲紫色的長裙,頭髮髻着,面色有點冷,卻異常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瞧下去。
“好漂亮的妞,嘖嘖,小姑娘,來來來,坐哥旁邊,哥請你喝酒,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眼前一亮,剛剛吆喝着要酒的周員外挺了挺肚子,笑眯眯的盯着那女子說道。
眼中透出一抹冷色,隨即那女子反而笑了起來,“你要請我喝酒?”
“沒錯,來哥哥這來,不止是酒,你想要什麼,老爺我就給你買什麼。”眼中透出一絲****之色,周員外開心的指着自己旁邊的椅子說道。
“好啊!”緩步走到周員外那一桌,隨意的坐了下來,女子瞧了一眼罈子裡的酒讚道,“寒氣逼人,香味凝而不散,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哈哈,那是當然,你來嘗一口?”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周員外伸手去摟那女子的肩膀。
“噗!”
幾乎是眨眼之間,一股血噴了出來,周員外發出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他想要搭到那女子肩膀的手竟然赫然被斬了下來。
血淋淋的手掌落在桌子上,鮮血濺了一地,卻偏偏沒有半點能夠濺到那紫衣女子的身上。
端起酒碗,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那紫衣女子從容的嚐了一口酒,“好酒!”
這突然的變故嚇傻了一屋子的人,剛剛那幾個還坐在桌子旁的人,也跟見到鬼了一般,嚇的屁滾尿流。
“吵死了,你不是要請我喝酒麼?鬼叫什麼?”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那紫衣女子輕聲問道。
“殺了她,給老子我殺了他!”
那周員外慘叫着從地上爬起來,聲嘶力竭的喊道。
事實上,也不用他開口了,旁邊的幾個護衛已經一股腦的衝了上來,向着那紫衣女子殺去。
“嗡!”
劍光一閃,甚至都沒人能看清發生了什麼,那幾個護衛的咽喉之處,已然涌出了鮮血,齊刷刷的栽倒在地,自始至終,那紫衣女子端着酒碗的手,甚至都沒顫抖一下。
“死人了,死人了!”
一瞬間,整個酒樓的人頓時一鬨而散,只剩下了驚恐與慘叫。
“啊啊啊!”
周員外眼睛瞪的滾圓,甚至顧不上斷手之痛,連滾帶爬的向外逃去。
“我讓你走了麼?”
擡起頭,那紫衣女子輕聲開口道。
身體微微一滯,那周員外頓時以更快的速度向外逃去。
“本姑娘最討厭說話不算話的人,說好了要請我喝酒,既然你不願請,那就去死吧。”
冷哼了一聲,素手猛然在桌子上一拍,一根筷子驟然電射而出,瞬間穿透了周員外的後心,參加聲戛然而至。
又喝了一口酒,那紫衣女子悠然開口道,“掌櫃的,這酒我很喜歡,都給我送來,我都要了。”
牙關打顫,掌櫃的幾乎要哭出來了,“這位姑娘,這酒,酒……都是別人訂的。”
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紫衣女子隨意的開口道,“沒關係,他們會讓給我的。”
雖然畏懼這女子,但是掌櫃的卻很清楚,這次訂了酒的還有好幾位是北郡真正的貴人,若是私自把酒給了別人,那幾位可不會跟他講什麼道理!到時候別說這酒樓了,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姑娘,您高擡貴手,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再送您十壇行不行?”掌櫃的聲音發顫,硬着頭皮說道。
“我說,所有的酒都給我拿來,你沒聽見嗎?”聲音一冷,那紫衣女子再次重複道。
“這位姑娘,掌櫃的的確有難處,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何苦爲難咱們這種小人物?”眼看掌櫃的被嚇的幾乎癱倒,張貴咬了咬牙上前開口道。
“呱噪!”
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又是一根筷子跳起,直奔張貴眉心而去。
張貴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仗着一股血勇才上前來幫掌櫃的解圍,哪裡擋的住這女子出手一擊。
就在張貴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斜斜的又是一根筷子飛出,就在那一根筷子即將刺入張貴眉心的瞬間撞了過來,兩根筷子同時折斷,跌落在地。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張貴也被嚇的臉色煞白跌坐在了地上。
“什麼人?”
眉頭一挑,紫衣女子的目光頓時轉了過來,冷聲質問道。
輕輕嘆息了一聲,吳池擡起頭,“這位姑娘,那幾個人冒犯了你,你殺了也就罷了!他們不過酒樓的普通人而已,何必下此毒手?”
如今這個狀態,吳池原本是不想多事的,可偏偏對方要殺張貴。
不管怎麼說,當初都是張貴救了自己,吳池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只好提起殘存的一點真氣強行出手,擋住了對方這一擊。
好在,張貴也只是一般人,對方顯然也僅僅只是隨手一擊,否則,以吳池目前的狀態,還真未必擋的下來。
“到哪都少不了多管閒事的。”冷哼了一聲,那紫衣女子掃了吳池一眼,淡淡道,“連蛻凡都沒站穩當,也敢管本姑娘的閒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站起身來,吳池搖頭道,“你要酒,徑自取去就是,何必爲難這些普通人?”
“本姑娘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是他們不識相,死了怪的了誰?”不屑的哼了一聲,紫衣女子理直氣壯的開口道。
在她看來,她之前已經說過讓掌櫃的把酒拿來了!對方既然還敢拂逆她的話,就是該死。
“好霸道的女人!”
眉頭微微一挑,吳池沉聲說道。
劍光一閃,那掌櫃的頓時被紮了一個透心涼,眼看沒氣了。
又殺一人,那紫衣女子挑釁的看向吳池,冷笑道。
“本姑娘就是如此霸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