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盛典重開在即,這種時候,吳池留在魔域,豈不是極有可能成爲魔道天驕?以魔道之子的胸懷,想來還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吳池吧?”
平靜的看着燕北辰,應輝淡淡問道。
別往了,吳池已經入魔,而天帝之所以震怒,甚至令黑暗星主派出古蘭天君到到魔域來擊殺吳池,就是源自於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今的吳池本來就已經算是魔域中人了。
若是換了其他人,或許還會因爲對吳池的忌憚想要提前下殺手,趁早剷除對手,可對方是燕北辰,那便自然不同。
即便站在敵對的立場上,應輝也很清楚燕北辰的氣度,這樣人物,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應天君倒是懂我。”灑然一笑,燕北辰微微搖頭道,“燕某一生縱橫,有何曾畏懼過何人?”
若是忌憚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蓋九霄這位小魔君又如何能夠活到現在?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一定要殺吳池?”應輝再次問道。
“要殺他的是天庭……與我何干?”曬然一笑,燕北辰平淡的反問道。
這一句話,頓時讓應輝爲之一滯。
沒錯,如今要殺吳池的只是天庭的人,燕北辰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阻攔他去救吳池而已,談不上要殺吳池。
“魔道盛典重開在即,這已經不算什麼秘密了……只是,即便吳池當真參加了魔道盛典,誰又能肯定,他心向魔域?至於入魔,那又算的了什麼?”
入魔,便是背離天道,自此爲天道所不容!
可天道又是什麼?
終歸也只是一種力量而已,到了燕北辰這種境界,早已經擺脫了這些固有觀念的束縛。
力量就是力量,終究不會改變本心。
他既然視吳池爲有可能追上他的對手,那麼自然也理所當然的認爲,吳池絕不會爲此所約束,這便是燕北辰的道理。
事實上,長寧公主之所以讓應輝到魔域來,必須的時候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吳池帶回去,不也同樣是因爲這個道理麼?
聽到燕北辰的話,應輝終於緩緩嘆息了一聲苦笑道,“是啊……入魔,又算的了什麼呢?連你這位魔道之子都能明白的道理,爲什麼……他們就是不懂呢?”
這一句話,帶有太多的嘆息與感概。
可惜……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法改變任何結果了!燕北辰就站在面前,所以,無論他再怎麼着急,也根本不可能脫身出去。
這一場殺局,他已經再沒了插手的資格。
只不知,當消息傳回長寧宮,長寧公主又會如何反應?
“燕北辰!”
口中有些苦澀,吳池輕聲嘆息道,“不錯,我早該想到的……既然天君連應天君來的消息都知道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順手除掉應輝的機會!如果沒猜錯的話……古蘭天君與長寧公主的關係,只怕也不怎麼好吧?”
很多事情,其實都不用說透,只要一點,便能明白。
這個殺局,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也同樣是針對應輝的,倘若能夠借燕北辰的手,將應輝一起除掉,無疑會對謝長寧造成一次極大的打擊。
這纔是這個殺局的全部啊。
微微一笑,古蘭天君自然的說道,“不愧是能被長寧公主選中的駙馬,可惜……你走錯了路。”
說話的時候,古蘭天君也同樣有些感慨。
這倒也並未虛言!
倘若不是天帝下旨,倘若不是吳池入魔,近乎等於叛入魔域,即便是他也根本不敢對吳池出手。
可如今,要殺吳池,卻已然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似乎,便是命運。
“殺了我,甚至是應輝……天君又打算如何面對長寧公主?”攤開手,吳池再次問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謝長寧的性子,他是瞭解的,一旦自己與應輝的死訊傳回長寧宮,只怕謝長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無論古蘭天君做了多少準備,找了多少藉口,一旦謝長寧決心要查,這些事情,想來都是瞞不住,一旦激怒了長寧公主,這後果,別說是他,就算是黑暗星主也未必能夠承受的起。
“梅山劍君多慮了,你死之後,我會將你的首級送到魔宮的。”眼皮微微一跳,古蘭天君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吳池終於再次色變!
原本以爲順手除掉應輝就已經夠狠的了,如今看來,對方的目標,甚至還遠不止於此。
將自己的首級送到魔宮,甚至是送到燕北辰的手上,那麼一旦消息傳回,以謝長寧的性子,只怕當真有可能在憤怒之下遷怒燕北辰,到時候,只怕極有可能直接闖入魔域,找燕北辰復仇!
可一旦謝長寧當真踏入了魔域……又還有幾分把握能夠活着離開?
天庭之間,相互的傾軋本就極爲嚴重,長寧公主本身極爲強勢,所以才能才能壓制住其他蠢蠢欲動的人,可一旦她自己露出破綻,只要踏錯一步,很可能便會引來滅頂之災!
如今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着她犯錯呢!
毫無疑問,自己的事情,便無疑成爲了別人攻訐長寧公主的最好機會。
想到這,吳池的眼中不禁透出了一抹冰冷的殺機。
當初他算是爲了逃婚才跑到魔域的,可卻絕不意味着,他不在乎長寧公主!當初在仙古道場,吳池不惜自爆星海,就是明證。
如今古蘭天君這一句話,才真正是徹底激起了吳池的殺心!
嘆息了一聲,吳池緩緩搖頭,眼中透出一抹平靜之色,淡淡看着古蘭天君開口道。
“天君果然好算計,讓人歎服……只是,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所有的問題,其實核心都落在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之上!
可以說,這一切的因果,全部都落在吳池的身上,只有殺掉吳池,後面的一切都才能夠成立!否則,一切便都沒有了意義
“哦?”
吳池突然平靜了下來,也讓古蘭天君有些意外,微微挑了挑眉問道,“什麼問題?”
緩緩擡頭,劍鋒微微上挑,吳池極爲平靜的開口道,“你殺的死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