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不必再說了,我不會回瑤池的。”
倔強的搖了搖頭,周伯言輕聲回答道。
“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的話?”青瑤仙子不解的問道,“你可以讓蒼穹星的人,幫你打聽,此事已經傳遍天下,我絕對沒有騙你!”
“不是!”周伯言搖頭解釋道,“我相信您說的是真的,可……他本身就是爲我纔去的瑤池,師姐也是因爲我纔跟他一起去的!哪怕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麼……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天后若是以爲,僅憑這樣,就能讓我對他失望,那也未免太小瞧我們之間的感情了。”
這一番話,周伯言說的沒有半點勉強。
身爲女人,知道心愛的男人有了別的女人,自然會很不舒服。
可對於周伯言來說,她對於吳池的愛,卻早就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
無論是袁紫衣,還是蘇婉或者歡喜魔主,其實……當初她不是都接受了麼?
既然連這些人都能接受,又怎麼會容不下一個柳月研!
出身瑤池,她自然清楚情花的厲害,在情花催動慾念的情況下,即便是吳池真的與柳月研發生了關係,那也是形勢所迫,根本不會因此讓她怨恨吳池。
天后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證明周伯言所堅持的愛情,脆弱的不堪一擊,可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於周伯言來說,這份愛情,遠比常人想象中更堅定的多。
她從來不認爲,她與吳池之間的感情,還需要什麼來證明。
從一開始,天后選擇切入的方式就錯了,如何能夠影響到她?
看着周伯言,即便是自以爲了解這個弟子的青瑤仙子,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於根本就無法相信這種回答。
“小言,你怎麼到了現在還嘴硬……這一次,一旦他與柳月研發生了關係,天后便會親自賜婚,讓他們在瑤池完婚,難道你真的不在乎麼?”
“婚禮麼?”提到這個,周伯言微有些失神,隨即輕聲說道,“他答應過,會給我一場婚禮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他。”
“……”
看着周伯言這幅樣子,青瑤仙子也不禁有些抓狂,這完全是無法下手啊!
這個弟子的倔勁,還遠遠在她的估計之上。
“小言,你明白嗎?很快,你們之間所謂的感情,就會淪爲笑話!外人不會管那麼多理由,他們只會認爲,吳池連這樣的誘惑都經受不住,哪裡會是真的愛你!相比與這樣的感情,你甦醒記憶,做回真正的你,才更有意義。”
搖了搖頭,周伯言認真的回答道,“旁人怎麼想,我又爲什麼要在乎呢?現在的我,纔是真正的自己!”
頓了一下,周伯言輕聲說道,“何況,師尊,還未到最後一刻……你又怎麼敢肯定,他一定會輸呢?”
冷哼了一聲,青瑤仙子不以爲然的說道,“你師姐的容貌,你應該很清楚,又有情花的催情作用,慾念侵蝕之下,便是真正坐懷不亂的君子,也根本支撐不住,更何況他哪裡算是君子了?”
是的,吳池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
正如他自己曾說過的,他卑鄙無恥,貪花好色,這些毛病從來都跟君子不沾邊。
若是換了其他人,換了其他時候,在情花的刺激下,只怕他都未必把持的住自己,意志力這玩意,只要有一丁點的鬆懈,就絕對再無法堅持下去了。
可吳池縱然有千般不好,但有一樣,從來都很負責,他可以好色無恥,可卻永遠明白什麼是責任!
天后之所以設下這樣局來,就是想要讓他與柳月研發生關係,以此來離間他與周伯言的關係,也赤裸裸的告訴世人,吳池所謂的愛情是何等的不堪一擊,以此來詆譭吳池的名聲。
吳池與周伯言相知已久,心中自然也清楚,即便他真的與柳月研發生了關係,也絕不會如天后所想,令周伯言就此傷心與他斬斷關係。
這是因爲他對周伯言對他的愛。
可同樣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不能就此放縱自己。
如今周伯言正處於這樣的情況下,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他冒險到瑤池來,本身就是爲了幫周伯言,若是隨便找個理由就放縱自己,認輸豈不是成了笑話?
周伯言或許不會責怪他,但他自己卻斷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何況,即便拋開周伯言不說,柳月研爲了幫他才一起踏入瑤池,中計之下,爲情花所傷!
他對於柳月研也同樣有一份愧疚之意。
若是趁着柳月研中了情花之毒,就將錯就錯的佔了人家身子,這等趁人之危的行徑,與那些卑鄙小人有什麼區別?
對於吳池來說,柳月研更像是一位朋友,而且還是不惜以身犯險來幫助他的朋友。
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說服自己,去占人家的便宜?
何況,他很清楚,柳月研雖然好,可卻終究不是他喜歡的人,若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佔了人家身子,日後又將如何交待?
這麼多因素交織在一起,縱然是再艱難,吳池也必須要死撐下去。
如今在這鳳池之內,吳池甚至能夠感覺到柳月研的呼吸,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處子幽香,自然越發難以控制住自己。
咬破舌尖,也終究只能爲他換來片刻的清醒,根本無法長久。
眉頭一挑,呼吸之間,吳池便將承影劍握入了手中。
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在感覺到即將控制不住自己的瞬間,吳池狠狠一劍扎入了自己的大腿之中!
一瞬間,那可怕的劇痛硬生生再次將吳池即將崩潰意志重新拉了回來。
鮮血從傷口涌出,片刻之間便染紅了吳池周圍的溫泉水,這一幕便顯得尤爲觸目驚心。
一瞬間,周圍看着鳳池情景的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以這種自殘的方式來維持清醒,本身就是很瘋狂的舉動,何況,吳池之前在與瑤池高手的戰鬥中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再這麼拼下去,只怕也同樣難逃一死!
這瘋子,究竟想幹什麼?
眼中透出一抹寒芒,任穎不屑的開口道,“幼稚!劇痛固然能夠暫時維持清醒,抵抗情花之毒,可隨着毒性的發作,痛楚的影響只會越來越低,即便他再怎麼狠,也總有連自殘都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撐多久!”
吳池如此瘋狂的舉動,固然讓任穎心中也有些悸動,可卻依然無法改變她的觀念!
天后既然設下了這樣的賭局,就早已經將一切可能就算計入內了!
吳池若是以爲比兇鬥狠就能撐過這一關,那也未免太太真了。
鳳池之中!
藉助這一劍再次讓自己清醒過來,可實際上,吳池卻比誰都清楚,這依然只是暫時性的,若是一直這麼自殘下去,那又跟找死有什麼區別?他又何必接受天后這個賭局。
強行清醒過來,對於吳池來說,也僅僅只是爲了更清醒的想辦法而已。
如今他必須先想辦法把柳月研與自己分開,哪怕暫時分開一會,都能讓他有更大的把握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這樣耳鬢廝磨的接觸下去,沒有情花毒作祟,都未必能夠撐下去,更別說如今慾念還被成百倍的提升,根本不可能擋的住。
可如今真正的難點在於,吳池根本無法強行用劍氣將自己與柳月研隔離開來,否則,被慾念控制,失去理智的柳月研只怕立刻就會劍氣所傷,很可能反而因此死在他的手中。
略微思索了一下,吳池抱住柳月研,微微擡手,強行將一縷劍氣打入柳月研的眉心!
憑藉劍意侵入的刺痛,強行令柳月研甦醒了一瞬間。
“柳姑娘,時間有限,我沒法具體跟你解釋了!總之,我們兩個現在都中了情花之毒,難以控制自己的慾念……我需要你的幫助!”
柳月研的反應極快,雖然她不清楚,吳池究竟怎麼也中的情花之毒,但是卻可以想象到,他們兩人都會慾念控制的後果!
雖然正如任穎所說,她心中其實對於吳池也有愛意,可卻也絕對不願因此就失身,甚至影響到吳池與周伯言的感情。
咬了咬牙,柳月研沉聲說道,“我的意志力遠不如你,恐怕很難壓制住情花毒……所以,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殺了我!”
無論情花毒有多的兇險,只要人死了,自然也便不會再受影響了。
柳月研如今卻是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打算。
即便是吳池,聽到這話,心中也不禁狠狠一顫。
微微一怔,吳池隨即苦笑道,“沒有那麼誇張……我需要一點時間,我知道這很難,但無論如何,請你幫我爭取一炷香的時間!”
維持一炷香的清醒,這對現在的柳月研來說,同樣極難!
最重要的是,柳月研並不明白,吳池要這一炷香的時間究竟有什麼用?
情花之毒發作,根本不可能是短時間內能夠化解的,便是她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又有什麼用?
只是這樣的情況下,柳月研也根本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了,所以她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好,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撐住一炷香的,你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