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了第三層,這上面到處擺滿了許多木架,而木架上又放了許許多多的書,蕭過走進一看,頓時大驚,只見木架上擺滿了無數本功法武技,就連蕭過看了也是動心至極,可他也只是隨便看了看,沒有拿一本。
他原以爲這黑衣人是圖謀這些功法武技來的,可是隻見黑衣人圍着所有的木架轉了一圈後,什麼東西都沒有拿的又上了第四層,蕭過繼續跟着,他心裡猜測這黑衣人目的不簡單,聖藥不要,功法武技也不要,他到底想要什麼呢?
蕭過由於怕被他發現,所以跟得很遠,這時只見這黑衣人又上了第四層樓,蕭過急忙跟了上去,頓時只覺得眼花繚亂,各種刺眼的光刺進了蕭過的眼睛,仔細一看發現這第四層樓上擺滿了無數的兵器,雖說不能和滅王刀這種兇器做比較,但也算得上是一些鋒利無比的好兵器。
黑衣人依然什麼也沒有拿,只是圍着第四層看了半天就又上了第五層,蕭過跟着上去,還沒有到第五層他就聽到了對話聲,蕭過一喜:“果然有人來了。”身子慢慢的走上去向前一看。
只見第六層上面,黑衣人站在右方,而他的對面一個白衣青年負手站在那裡,這青年長得高大威猛,虎背熊腰,濃眉大眼,樣子看起來憨厚至極。
只聽這白衣青年道:“你今晚已經是第三次來了,我們放了你兩次還不夠嗎?”
“不爲其他、只爲域門”聲音很是冰冷,非常低沉、異常冷酷,是個男子的聲音,可這話一出,蕭過頓時覺得十分熟悉,他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當即穩下心神仔細觀看。
“好,既然你如此固執那麼你儘管放馬過來,過了我這一關算是過了第五層。”白衣男子擺了個起手姿勢道。
“勝負已分、無需再戰。”黑衣男子冷酷的說了這八個字。
“怎麼說?”白衣男子問。
“你受傷、不再是對手。”黑衣男子道。
“哈哈哈,好,不錯,果然非常人,你儘管上樓,我再不攔你。”白衣人大笑,身子一側讓開了上樓的道路,黑衣人向他拱了拱手,沒有說什麼的上了樓。
蕭過大感意外:“這個黑衣人來了三次了,天府都放走了他,這黑衣人到底是誰?他的聲音我怎麼覺得有點熟悉?聽剛纔的兩人的對話這黑衣男子好像是來找域門的,難道天府的域門在這塔上,若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坐域門到達千峰頂了,會省了很多時間,我且跟上去看看這第六層又是什麼。”
蕭過仔細看了看只見白衣青年像樽雕塑似的立在樓梯口,目送黑衣人上了樓,而他自己則守在樓梯口那裡,蕭過大感棘手,他次來只是隨便看看,並不想與天府的人交手,且他仔細看過,這白衣青年是歸靈境,而他自己則是衝穴境和歸靈境之間徘徊,要想不驚動別人就制服他,到有點難,不過對於同境界的修士蕭過有大大的把握。
這時黑衣人已上了樓不見了身影,蕭過正要走出卻聽見白衣人傳來聲音:“朋友,能來即使緣,無需躲躲藏藏的,贏了我就可以上樓。”
蕭過一驚:“原來他早就發現了我,這樣看來那黑衣人也是早就發現我的了。”
當即他走出去笑道:“冒昧來訪,並無壞意。”
白衣人先是看了看蕭過,之後又是盯着蕭過背後的被裹着的滅王刀看了看,眼神大變驚聲道:“你是蕭過?”
“哦”蕭過大感意外,這人怎麼會認識他,笑道:“不錯,正是在下,敢問道友大名。”
“不敢,在下傅鴻,你若上樓隨時歡迎,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能否請教?”白衣青年傅鴻問道。
這一點蕭過倒是大感意外,這傅鴻怎麼這麼輕易的讓他上樓,當即笑道:“請教不敢,有事直說無妨。”
“剛纔的朋友來這裡三次你知道是爲什麼嗎?”傅鴻問。
“剛纔聽你們的對話,他好像是要找域門。”蕭過道。
“那敢問你知不知道他找域門是爲何事?”傅鴻問。
“哦,這點倒是不清楚。”蕭過笑道。
“找你!”傅鴻道。
“找我!”蕭過有點意外,這黑衣人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要找他,且還要做域門去找,到底是什麼事?當即道:“既然這樣我且上去看看有什麼事,對了,麻煩告知你們府主,你們少府主在葬藥山上受傷,現在被我送回來在城門口的那家客棧,麻煩你們去接他回來,明日我在拜見你們老府主。”
“什麼!少府主受傷了?多謝蕭盟主,我立即去請回少府主。”傅鴻話落,身子已飛出塔向着下方飛去,蕭過沒有多問他,立即走上了樓,他想知道這黑衣人是誰,到底爲了什麼事要找他。
他匆匆的上了第六層,滿以爲他正在跟第六層的人交手,可是上來一看,第六層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像傅鴻這樣的守樓的人都沒有,蕭過沒有多想,直接上了第七層,可結果依然一樣,第七層上依然沒有人,蕭過大感意外,立即全速上樓,第八層、第九層、第十層…………第十七層,蕭過大驚:“難道這黑衣人已經上了第十八層?”
他立即上了第十八層,只見第十八層的頂端處,一道消廋人影立在那裡,眼望滿天繁星,似是要乘風歸去,頭髮灰白相染,雙眼凹陷,正負手眺望遠方。而他身後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裡,正是蕭過跟蹤的黑衣人。
蕭過正要出來,卻聽一道滄桑的聲音傳進耳裡:“暫且不要出來。”
蕭過一驚,四周看了看,只見只有這兩個人,而剛纔的聲音帶有老邁,看來是負手在前方的人發出的,蕭過大感佩服,他聽王蓮花說過這種叫做聚音成線,只有上了九境的人才能有這種功力,那麼看來眼前的這個老者也是九境高手了,那麼他應該就是葉正陽了。蕭過心裡猜測着,身子也縮在那裡沒有動。
風一直很大,將消廋老者的灰衣長袍吹得隨風飄蕩,蕭過有一種錯覺,這老者似是要御風歸去似是要飛天如同仙人一般,他蕭過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般這種感覺只有面對修爲超高的人才會有。
他的面前彷彿沒有這個人,他好像是一陣風一般,看似存在,卻是無影無蹤,似乎他已經是風一般了,這得要多高的修爲多高的境界,蕭過簡直想都不敢想,霍天涯還說要找葉正陽報仇,蕭過雖不知道葉正陽與霍天涯有什麼仇,但是他可以感覺到葉正陽現在的修爲絕對是比霍天涯高得多的,霍天涯想報仇恐怕是自尋死路。
只聽黑衣人道:“借域門、尋人!”
蕭過知道這黑衣人是要找他,但卻不知道找他所爲何事,於是便聽葉正陽的吩咐暗中躲在了角落裡。
“好,你找他有什麼事?”飄逸中帶有滄桑的聲音從灰衣長袍葉正陽的口中吐出,他的身子依然背對着黑衣人,塔上的風似要與他一同飛走。
“無可奉告”黑衣人的聲音很冷,淡淡的只說了這四個字。
“那你又要去那裡尋找這個人?”葉正陽依然背對着他問道。
“無可奉告。”黑衣人語氣依然是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感情。
蕭過在一旁聽到這個聲音卻是越聽越熟,可是無論如何他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只聽葉正陽又道:“給我個理由爲什麼要借給你,那個人很重要嗎?”
“很重要。”黑衣人道。
“是你什麼人?”
“無可奉告”
…………
良久,葉正陽沒有說話,黑衣人也沒有說話,風依然很大的吹着,半晌黑衣人突然開口道:“我可以、爲他死!”他說話的聲音很冷酷,亦很堅定,每一個字都透露着堅決。
而就在黑衣人說道“我可以爲他死”的時候,蕭過頓時恍然大悟,在太古只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句話,而這個人也是爲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也是蕭過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個第一次見面就跪在他身邊叫他做王的人——離廣!
不錯,當黑衣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蕭過立即就猜到了此人便是離廣,難怪他聽到他的聲音覺得很是熟悉,蕭過的眼中泛上淚花,在遺棄世界有厲虎,在太古有離廣,他們都是寧願不要自己的命而爲蕭過死的人。
自在天之島離別後,離浩怕遭到古船的襲擊捨棄蕭過而去,蕭過就開始擔心離浩會返回天之島抓到離廣,可現在看來,離廣沒有事,蕭過就徹底的放心了。
“離廣!”蕭過突然跳出,驚喜的叫道。
黑衣人身子一顫,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的緩緩轉過頭,只見蕭過就站在他的後面,神情很是激動,離廣先是一愣,但隨即馬上單膝跪地驚叫道:“王,我終於、找到你了!”他的聲音透着激動,非常激動,看來他找蕭過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了。
蕭過立即上前扶起離廣,只見離廣原本俊朗的臉龐上帶着一塊銀色面具,長髮從兩邊披散下來,半邊臉露在外面,一隻眼中同樣泛着激動的淚花,握着蕭過的手居然帶着顫動,蕭過一驚,問道:“你的臉?”
離廣慢慢的爬起,右手緩緩的伸出摘掉臉上的銀色面具,半邊滿是傷口的臉出現在蕭過眼中,上面佈滿疤痕,有些地方甚至還翻着新肉,有的地方卻帶着腐爛。
“什麼人!什麼人乾的!”蕭過怒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