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初見奇效
那胡亂包裹着骨灰盒的黑色塑料袋還在,我輕輕用指頭戳了戳,硬邦邦的。
“難道是我眼花了?”我又開始不確定了起來……
我清醒之後,再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似乎那只是個噩夢,所以我打算去衛生間擦把冷汗,等我一出屋門,卻猛的看見,在衛生間的磨砂玻璃上,按着一個血手印!
是的,就跟陳高傑家裡的手印是一模一樣的,終於,我的內心有了一絲驚慌,那隻陰靈跑出來了,就在我的家裡隨意亂走動,還頑皮的留下了一個來過的證明!
我趕緊衝進衛生間,隨手抓起一塊毛巾沾着清水就狠狠的擦拭起來,可惜,那個紅色的手印就留在了玻璃的裡面,殷紅的顏色如同鑲嵌般的清晰……
“咳……”另外一間臥室裡,傳來了我父親的咳嗽聲,然後就是他穿拖鞋的聲音。
這說明我爸要出來上廁所了!
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家裡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血手印,你會怎麼想?非得嚇出病來不可!
不,不能讓我爸看見!我急中生智,猛的揮拳對着玻璃就來了一拳,啪的一聲巨響,我在玻璃上砸出一個大洞,拳上立刻血流如注。
我回頭一看,我爸被我瘋狂般砸玻璃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看着地面上血紅色的碎玻璃,問我,“兒子,你、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沒想好,就瞎編了一個理由,“剛纔走路的時候沒看見,一頭撞玻璃上了!”
說完我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我爹驚訝的看了看衛生間明晃晃的燈泡,又看了看我的拳頭,指着我的傷口問道,“你腦袋撞玻璃上了,手怎麼破了?我看你是腦袋撞手上了吧!”
“……”
我一臉懊悔的說,“爸,我真沒事!”
說完,我就搶着掃地,我這反常的動作驚的我媽都出來了,老兩口悄悄的不知道商量了幾句什麼,反正我趁機是把碎玻璃都掃起來倒掉了。
找了幾塊創口貼,那傷痕貼好之後,我就回屋睡覺了,當然,我不敢真睡覺,過了一會又溜出房間,悄悄檢查家裡還有哪裡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血手印。
沒翻騰兩下,忽然我又聽見旁的臥室裡再度傳來穿拖鞋的聲音,顯然現在關燈回去睡覺來不及了,我立刻威嚴正坐,坐在了沙發上,假裝喝水。
我爸走出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我的旁邊,嗯?
我爸要幹啥?
我爸遞給我一根菸,“兒子啊,到底欠多少?”
噗……
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說吧,別藏在心裡,憋壞了!我把你養這麼大,你以爲當爹的看着你這樣不心疼?如果咱欠的不多,還了以後別玩了,實在還不上,再想別的辦法!”
看着老父哀愁的面龐,我真的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我說,“爸,我真沒玩牌,我就是……”
我就是什麼?我就是帶了只鬼回來?還把它藏牀底下了?
我爸就怒了,說你怎麼還不說實話!
此刻,我的內心萬馬奔騰,千不該萬不該把陰靈帶回家,我爸看着我後悔、生氣、委屈混合一體的苦臉,最終嘆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咱們早上再談一談!”
“……”
我一直沒說話,等我爸回屋以後,我才意識到,我應該把陰靈帶出去了,放在家裡實在不方便,也太過驚悚了!
第二天早上,天沒亮我就卷着骨灰盒提在手裡,出去租房了,在大門口還賣了個煎餅吃。
租房的事情很順利,我的要求是能住就行,最好是現在就能搬進去,中介告訴我倒是有一套,一個月600,地段不錯,通水電,傢俱齊全,現入住!
我驚道,“有這好事?”
中介笑了,“開門頭一張,不照顧你照顧誰!”
地段確實不錯,小區有點老舊,無所謂,但是這房子也太大了吧,足有快一百五十平了,一廳三臥帶廚房衛生間,六百真的夠嗎?
中介又笑了,“兄弟,你選一間臥室吧,主臥陽光通透,真的不錯!”
原來是合租房!日……
我說我要單獨住的,而且今天就要入住!
“兄弟啊,我看你年紀輕輕腦子沒問題吧!現在這屋裡就你一個房客,和你單獨住有啥區別?價格還便宜!”
我想想,是啊,就我自己住,還不是單間嘛!
籤合同交錢拿了鑰匙,中介告訴我記得把自己門鎖好了,指不準啥時候就搬進人來了。
“……”啊喂,說好的單間呢?
中介沒理我,把錢裝兜裡捂嚴實了就走了。
哎,這年頭奸商多!
但話又說回來了,天曉得啥時候纔有人搬進來呢,再說我只是臨時住兩天,挺一來找我,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這麼一想,我也想開了,進屋又把骨灰盒帶照片藏牀底下了,往牀上一趟,點着指頭數了數,我好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正想着,電話響了,一看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其中只有一個陌生號碼,剩下的都是我爸給我打的,現在這個陌生號碼又打過來了。
我當是我爹換號給我打,隨口就叫了一聲爸。
電話裡那人就笑了,“我送快遞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有人一張口就喊爹的呢!”
噗……
吃虧了!
他一說這是個國際快遞,我就明白了,給袁雪她媽種的詛咒回來了,我說,你看我都喊你爹了,你就給我送到哪個哪個小區吧,我太累了,不想去取了。
“嗯,行,我這就給你送,你乖哈!”送快遞的掛了電話,我總覺得這對話充滿了魔性,但是哪裡不對,我又思考不出來,總之,腦子一片混沌,是源自於睡眠休息不夠所造成的。
在快遞來之前,我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田攸甜,讓她聯繫一下她舅媽,我一會把詛咒送過去。
第二個是詢問了一下琴布大師這個詛咒的種植方法,琴布大師給我講了一遍,我記下了。
最後我猶豫了一會,打給了我的老父,我爸哀求我,“兒啊,你回來吧,如果不行咱們就賣房!”
我笑哭了,“那您把房產證先備好了,我忙完回去再賣!”
下午,田攸甜坐302趕回來與我見了一面,詫異的問我,“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看?休息不好嗎?”
我說是啊,總是睡不了覺啊!
田攸甜用她的小手輕輕的按在我的額頭上,涼絲絲的,“沒有生病我就放心了,可是你真的這麼忙嗎?”
對於她的疑惑我用苦笑帶過,來到袁雪家,袁雪母親已經請假回來了,我拆開琴布大師寄來的國際快遞,裡面裝着的,這次正常多了,是一截木頭!
就像是從枯木上隨意撇下的一枝,大約一寸長,直徑3釐米左右,上下塞了泥巴,從枯木中斷裂開的極爲細密的小縫中,透出許多根紅色的細線。
我告訴袁雪母親,這個詛咒的種植方法比較簡單,需要置於家中高處,每天三柱高香供奉,時間可以自己調節,但是千萬不能讓袁雪看見,至於其他人倒是無所謂。
袁雪母親打算藏在吊頂上,問我行不,我說行!袁雪上學的時候您回來偷偷供奉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的心意,這個詛咒真的能明白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笑了,“當然不能,但是您知道啊!”
關鍵的一點,袁雪母親需要用自己的鮮血把對於袁雪的要求寫在紙上,然後壓在這段枯木下面。
袁雪母親就進屋去寫血書去了,可能擠血也很艱難把,這一寫,足足寫了一個小時,我和田攸甜在外面聊了會天,她就坐近我身邊,問我怎麼總是不回她短信,我說那個點我早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又忘了,周而復始就一直沒回!
攸甜生氣了,用小手直掏我咯吱窩,“胡說,剛纔你還說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怎麼現在又睡的着了!”
攸甜弄的我特癢癢,一拉她小手,有點用力,直接把她拉我懷裡了,一口香氣噴我臉上,我倆瞬間都不好意思起來。
田攸甜立刻從我懷裡爬起來,靦腆的坐好,紅着臉問我,“老楚,今天晚上約嗎?”
嗯?!
“我是說約會嗎?”
嚇我一跳,我說隨你,反正我閒時間有的是。
我揉了揉太陽穴,我的思維不僅遲鈍了點,好像還變笨了。
正在這個時候,袁雪母親出來了,我看見她手裡拿了好大的一張紙啊,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紅小字,她把這張紙摺疊好,搬了高凳就藏房頂上了,無不擔憂的和我說,“哎,那天你們撞見袁雪和不良少年談戀愛以後,我就和袁雪吵了一架,總算是限制住她每天下學準時回家了,可……”
“可現在袁雪根本不理我,一回家就把門鎖起來,在裡面也不做作業,成績下滑的厲害,老師都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管不了這孩子了!”袁雪母親愁的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說這不是有詛咒了嗎?也許會慢慢見效。
正說着,門響了,算算也是袁雪歸家的時候了。
袁雪一進家門,看見我們在,甜甜的衝我們禮貌微笑一下,又很有修養的換了拖鞋,順手把耳釘摘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好想做作業,我去啦,你們先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