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間禁閉的修煉室之中。
一道冰角略有些花白,但面目紅潤飽滿的中年男子,猛然間從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忽然間睜開雙目,黝黑的眼睛似乎藏着深淵大海,帶着滄桑古樸的氣息。
彷彿是從遠古攜帶着極爲恐怖的力量以及歷史而來,經歷了無數的歲月與滄桑。
“怎麼感覺那麼熟悉?不對,不可能是他的,當時明明已經死了,當時絕對死透了!”
他甚至連自己身上受到的傷都不能顧及得到。
分出去追擊的那一道意念分身已經完全化爲了灰燼,甚至就連灰燼也沒留下一絲。
全部的力量,哪怕是燃燒過後,剩下的那一點點灰燼,全部都被神火吞噬,用來壯大自身。
大帝身上每一個部分哪怕僅僅只是一道意念,都蘊含着極爲強大甚至恐怖的能量。
一般人當然是不敢觸碰的,沒人敢去招惹一位有大帝之稱的人。
而且他們也根本沒有辦法吸收,煉化了那一股極爲精純的龐大能量。
但是對於來自於神界的一小撮火苗來說,只有極爲龐大,並且這世間最爲精純的能量才能爲它提供養分。
玄羽大帝因此受到了重創,甚至那一道意念被完全吞噬,幾乎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緣故,甚至對當時的景象也記得不完全。
如今只能從那模糊的影子裡面看出一絲熟悉感。
雖然這一絲的熟悉感令他震驚不已。
招招手,他又重新將自己的玄孫叫了過來,仔仔細細的詢問每一處細節,爲的就是想要判斷那人的身份。
帝少御心中覺得憋屈極了,自從他出生懂事起便從來都沒那麼憋屈過。
天宮境界的強者只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甚至他名下的寵姬,都有不少是天宮境的強者。
“那個人,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小子。”
“我承認他的實力的確很強,但和您根本沒法比。”
“實力啊,天聖境而已。”
帝少御顯然並不清楚秦羽龍魂都已經進階到了更高的境界。
甚至距離天虛也僅僅只差一步之遙而已。
而且因爲個人偏見夾雜了自己不少的個人想法。
卻正是因爲如此玄羽大帝從最開始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想的也就是把那兩個不知姓名的天聖境隨手轟殺。
可現在他卻只覺得憤怒,一種被欺騙被愚弄了的憤怒。
“你所說的天聖境,現在都已經是天神境圓滿!”
“而你所說的實力僅僅只是不錯,卻輕而易舉的,在眨眼之間就毀了我一道意念分身!”
像這種意念分身和真正的靈身當然是沒法比的。
靈身幾乎和本尊擁有着同樣的行動力以及實力。
甚至與本身有着極爲息息相關的聯繫。
但是如果僅僅只是一道意念分身,卻沒有那麼重要了。
雖然意念分身被毀掉之後,他仍然會受到重傷,但只要養養就能補回來。
但是他的一道一年分身至少也有着他十分之一的能,力十分之一的能力甚至都拿不下一個天神境,這已經不是實力不錯了。
這已經堪稱逆天!
“老實告訴我,你當時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人惹怒。”
帝少御還是有些不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但是在如此嚴肅的逼問之下,卻也不敢再帶着任何個人想法做一些細節上的改動。
而是老老實實的將前因後果全部都說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最開始他根本沒看得起人家的事情。
也包括海神殿內部的一些隱私。
甚至包括最終出現的龍脈。
一條完整的,對玄羽大帝也有着極爲強大吸引力的龍脈!
呼吸忍不住微微緊促,他急忙追問,甚至都不能維持淡定。
“你確定是一條完整的龍脈?裡面甚至還有着龍族存放的寶物?”
帝少御在這上面可是毫不留情的誇大,雖然他真的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
但這並不妨礙他猜測,並且一次次的添油加醋。
幾條玉柱被他說成了裝滿各種寶物的儲藏室。
還有深處,他根本連一眼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給他說成了龍族遺留下來最珍貴的寶物。
雖然從某種方面來說,他也算是猜對了,和事實高度相符。
“看來還要我本尊親自走一趟了。”
玄羽大帝在這十方世界之中生存萬年以上,資歷絕對不淺。
更比其他的人都清楚一條完整的,擁有着整個龍族財富的龍脈。
到底對於他們這個境界的人來說是有多大的吸引力。
其中累積下來的財富不僅代表着無數忠誠,而且實力高強的手下。
而且如果真的如同帝少御所說的那樣龐大且完整,僅僅是出世都能引起海域震盪不止。
那裡面一定有一位大帝級別的存在留下的東西!
不過終究是活了萬年,他不至於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先等一等吧,看看他到底是要去向何方,無論他有什麼樣的天賦,終究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既然得到了一條完整的龍脈,那麼按照他這個境界,應該是不知道該怎麼使用的。”
“先找個實力強大的人盯着他們,之後等確定了他們的目的之後,我再出手。”
帝少御雖然覺得有些憋屈,但還是點頭同意,他也沒有任何發表意見的權利。
雖然他是最受疼愛的唯一玄孫,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是因爲什麼才擁有這一切的身份地位。
所以從來都不會去違背玄羽大帝任何一個意見。
忽然間整間封閉的修煉是被人轟出了一個大洞。
空氣之中都充滿了灼熱的意味。
“不用你們找了,我自己已經來了我的老朋友,許久不見,可曾有一天想過我,以如今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
秦羽帶着龍魂慢慢從那個大洞之中走出來。
在不停飛揚的塵土之中,漸漸閃露出一個影子,直到面目清楚地站在玄羽大帝的面前,他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熟悉的身影以及說話的語氣都讓他如遭雷擊,滿臉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