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鳳嬌站在百鳴背上,揮別了沈辰。
此刻火鳳朱雀走的很瀟灑,她給了沈辰絕對的自由。
四年的隱忍都熬過去了,鳳嬌很清楚這一刻的男人心情壓抑。
聰明的女子,懂得何時給自己男人絕對的空間。
武道世界,本就聚少離多。
很難想象,日後七凰五鳳親臨十二兇刄。
那又將是怎樣的光景?
這一切,無人可知!
同一時刻,沈辰早已離開了空闕。
慧凰天眼已開,提前將斷闕門上下藏匿在了雷城。
沈辰根本不知道,暗中姬素兒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唯獨漏掉了小千左家和屈家,可想而知就算是佛慧雙凰依舊不可能百分百做到完美。
這世間沒有完美之人,否則三千辰盟就不需要如此低調。
“若決戰之際,大千天家派出帝武境小爺只能用這枚大千樸界,暫時保護所有人了。”
離開小千斷闕的沈辰,最後輕聲低語。
“斬神!天盟!”
沈辰沿途不斷低語,心中對這四個字動了必殺之心。
竟然將屈縱和左昱抓走,這是沈辰始料未及的事情。
沈辰很清楚,若非《半聖武榜》兩人以德報怨。
他的心結,不可能這麼快解開。
就是這樣兩個朋友,最終還是因爲自己被天盟挾持作爲人質。
“三十三天家,究竟還剩下幾家是正常的!!!”
沈辰仰天狂吼,心中對三十三天家憎恨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明月世家生生令得自己一家人,骨肉分離二十四年。
馬上就快滿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便也是羅蘿三重人格的夢魘。
一切的一切,都因爲那大千高高在上的天家而已!
蘊滿殺意的沈辰,心念至此遁開炎龍斬眸朝着中千世界疾馳而去。
他很清楚,小千世界因爲羅蘿喚出百鳴的那一刻。
這裡再沒有敵人的存在,太古鵷鶵的能力非常強大。
一旦鵷鶵完全覺醒,沈辰都難以想象羅蘿究竟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炎眸開,戰神武魄開!”
“風雷土火水五勢全開,既然毫無下限小爺也就以牙還牙了!”
心念一動,虛空中疾馳的身影遁開了數重底牌。
沈辰渾身裹着無窮無盡的殺意,就這樣朝着中千爆射而去。
一界三千,當年沈辰親臨三千聖界的時候不過二十一歲的少年。
三年過去了,距離千年決戰只剩下最後一天兩夜。
三年對於武道世界而言,猶如彈指一揮間。
然而這三年對沈辰而言,猶如一段漫長的時光。
沈辰踏入一界三千界域至今,早已從當年的少年聖君,長成了整個中千世界無數人心中的白髮聖君。
可以說,這三年沈辰在小千和中千叱吒風雲。
要不然他不可能引起斬神天盟的注意,因爲沈辰還有一個身份,預言之子!
當初默默無聞的少年,轉眼三年就如此耀眼。
羽山閉關歸來的沈辰,除了七殺天命無人可以阻擋他前行的步伐。
所謂戰神,便是如此。
一界三千,刨除最高的界域大千。
整個中千世界強者如雲,甚至天才如過江之鯽。
然而只有提及沈辰二字,提到那個白衣青年的名字。
就意味着一段傳奇,一段沒有任何人可以想象的到的傳奇。
然而這一切對沈辰而言,都遠遠不及屈縱那一夜的曲水流觴。
儘管整個中千世界,天下何人不識君!
“這小子我巫圖越來越看不懂了,若是兩日後決戰他不隕落!”
“這天下還有誰人能阻擋沈辰前行的步伐?小桃你要加把勁了!”
陡然間,暗中一直保護沈辰的巫圖心中暗道。
這一切對於沈辰而言,毫無意義。
沈辰只是在盡最大努力,殺幾個人!
今夜,註定整個中千世界除了消失的虞域,淨花銀月和修羅血荒外。
整個中千的四洲四域,六合五荒都將陷入無盡的殺戮。
…………
南州雷域,偏僻的莽林。
鐺。
月夜下,一抹刀光乍現。
那是一柄漆黑如墨的刀,持刀的人渾身纏着繃帶。
刀背是黑色的龍脊黑背,刀刃是漆黑無比的刀刃,只有刀柄有了些許生氣。
刀,本不該有刀穗。
世上,只有劍客喜歡在劍柄纏繞劍穗。
顯然此人手中的刀柄那一截劍穗,耐人尋味。
那是劍仙明月心白帝仙劍明月劍簪之下,劍柄上的劍穗。
刀客與劍客唯一的區別,刀可以有很多種,但是刀客只有一種。
毫無疑問,此刻渾身纏着繃帶的男人就是一名極致的刀客。
他若自己意願沉淪,那麼世上就再無刀狂酒癡四個字。
一個人,若是久於習慣孤獨和寂寞,那麼對於他來說等待就不在是痛苦的事情。
顯然,這一刻拔刀出鞘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人。
不遠處,巫桃靜靜看着那個大叔。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的大叔看起來好可憐。”
“大叔心中究竟藏着什麼心事,到底是要有怎樣的信念他才活過來的?”
巫桃心中很矛盾,因爲一個月前她就判了沈縱橫死刑。
然而,一個月後這個堅強的大叔居然醒了!
“心心,這柄刀我知道它不屬於小小蒼武的大陸,我更知道了這柄刀乃是龍骨鍛造,你之所以賦予它黑色,就是怕我沈縱橫難堪,有時候比自己妻子弱,也挺好。”
“心心你可知道,我昏迷的這三個月搞不好就被臭小子超越了。”
瀕死的沈縱橫足足花了三個多月時間,才微微可以起身呼吸空氣。
“世上有很多刀,不論哪種刀都能殺人,區別就在於持刀之人有無必殺的信念!”
“只要我是沈縱橫還有一口氣,明月就在我心裡。”
咕嚕咕嚕。
沈縱橫對着月亮,微微笑了。
對於沈縱橫而言,過去二十四年他最開心的時候。
便是每個月夜對着月亮啐飲烈酒,彷彿那樣自己妻子就在身邊,不曾離去。
很快,刀狂沈縱橫眼角有些微紅。
微醺的時候,他纔會如此。
“丫頭,等我卸下繃帶那一刻便傳授你天葬九式。”
“你跟我唯一的徒兒很像,真想看看那小崽子如今成長到什麼境界了啊。”
半個時辰後,沈縱橫突然開口。
夜,寂靜無聲。
聲落,巫桃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笑容。
“謝謝你大叔,只不過這世上我巫桃纔不相信有人比我還能吃。”
“若有,我嫁他又何妨?”
“反正沒人敢娶我,吃都吃窮他!”
巫桃所謂的開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巫桃消失在茅屋,沈縱橫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
“死胖子,你師父我從來沒想過原來吃貨有時候也是泡妞利器啊!”
“師傅只能幫你到了這了,這丫頭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要不是臭小子身邊太多閨女,我都想要這丫頭做沈家媳婦兒。”
話音落下,沈縱橫坐在懸崖邊對月亮飲酒。
喝着喝着,他眼中滿滿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