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聯姻的事情,沐婉兒和風凝姐妹的態度倒是很開明,沒用元弘天和嵐煙多做工作,表示理解學院的做法。
這倒並不是說她們幾個沒有想法,沒有怨言,而是因爲她們左右不了現實。
從古到今,無論是多麼強勢的女人,在婚姻一事上根本就沒有自主的權力。甚至,她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女孩家應該遵從這個男權的世界。
有權有勢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女人一堆?不可否認的是,一個男人身邊的很多女人,就是爲了滿足男人的私慾,但也會有利益聯姻的成分在裡面。
處在頂層的男人畢竟是少數,想要掛靠上這樣的男人,希望極其渺茫,於是成爲高端男人身邊的一個女人,就成了絕大多數人所默認的事實。
鴻蒙學院暫時從谷底翻過身了,但想着恢復往日的榮光,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秦不凡最終會成爲鴻蒙學院的掌舵人,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這被無數人羨慕嫉妒甚至恨的風光背後,實際上是一條無比艱辛的路。
帶領一個積重的學院重返巔峰,需要太多太多的努力了,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選擇。
聯姻是其中的一種,也是一種比較牢靠的聯合方式。
無論是從世俗的眼光來看,還是爲了秦不凡的未來考慮,聯姻的選擇是無可迴避的。像秦不凡這樣優秀的男人,也正是聯姻環節上最重要的一環,也許,未來還會有類似的事件出現。
鬧是沒有用的,與其五位鬧下去,倒不如順應事態發展吧。
元弘天這邊進行得異常順利,而洪不言錢不盡那邊則是異常艱難。
秦不凡對此的反應十分激烈,認爲婚姻大事不能如此草率,兩個人的結合,應該是順乎情止乎禮的。
如果就這樣把兩個人用婚姻捆綁住,那是很難接受的做法。
洪不言兩個老頭擺事實講道理,卻拿上來牛勁的秦不凡沒有任何辦法。
無奈,兩老頭只好把秦不凡交到了胡不棄那裡。
胡不棄相當暴力,一言不合馬上就是罰跪,然後就是關小黑屋讓反省反省。
秦不凡也是鐵了心了,反正你怎麼處罰認了,想要答應聯姻,沒門。
胡不棄堅持了一段時間,覺得這樣沒什麼效果,就讓元弘天安排,親自去見了沐婉兒。
見到沐婉兒,胡不棄咣噹一下就跪下了,把沐婉兒嚇得花容失色,趕緊五體投地跪拜在胡不棄面前。
“胡長老,您是婉兒的爺爺輩長輩,怎能這樣?這不是讓婉兒無面目立足世間麼?請您起來說話好麼?”
“婉兒,我來就是爲了秦不凡那兔崽子的婚事。你和不凡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你應該理解,爲了學院,也爲了不凡的未來,聯姻是非常必要的。如果犧牲我的性命能促成這件事,我絕無二話,把我的人頭拿去就是!”
“胡長老,我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了,您是想我勸勸不凡是麼?我答應您,您起來好麼?”
胡不棄這才站起身來,把沐婉兒也扶起來。
“婉兒啊,可能在你眼裡,我老頭子太過武斷,也太過無情。可這世間的事情,有着太多的無奈了。如果說犧牲個人而能夠挽救整個集體,我相信很多人會毫不猶豫選擇犧牲。但是,有時候一葉障目,感情用事真的會害死人啊。”
沐婉兒恭恭敬敬請胡不棄坐下,躬身施禮道:“胡長老,我明白您的苦心,但凡有一點可能,您也不會委屈了不凡。您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勸他答應的。”
胡不棄站起身,一躬到地:“婉兒,請受我一拜,這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拜你,而是代表整個鴻蒙學院向你表示敬意。所有人都應該爲這個集體付出,而你付出的最讓人欽佩。”
沐婉兒心中有些澀澀的味道,但她十分理解胡不棄,當一個集體面臨重大利益抉擇的時候,個人的感情,全都要放諸腦後。
秦不凡正被關在小黑屋裡反省,正決心抗爭到底,門卻突兀打開了,他很意外看到了沐婉兒。
已經是很久的一段時間了,爲了準備學院大賽,爲了提高他的實力,秦不凡就感覺許多年沒有見到這個魂牽夢繞的人了。
“婉兒,你,你怎麼來了?”這在秦不凡的想象中,簡直就像是夢一樣,胡不棄幾位太上長老,還有元弘天和無數的執事長老,簡直就像是看押犯人一樣盯着他,別說是見沐婉兒了,就是見別的人,都要經過重重批准才行。
“不凡,你,你……”沐婉兒有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憶中的秦不凡,還略帶點青澀的稚氣,現在已經完全改變了,樣貌沒有變,但臉上分明有了那種棱角分明般的堅毅線條,而且那雙眼睛,縱然有着發自內心的感情,卻讓人一看就感覺無比深邃。
秦不凡也有些卡殼了,兩人都有太多的話要說,卻是隻能激動地看着對方。
半晌,秦不凡先反應過來:“婉兒,過來坐吧,好久不見你,真的想死我了。”
沐婉兒含着眼淚微微一笑,這是激動的淚水,甜蜜的微笑。
“不凡,我能夠過來,是胡長老特批的。”
秦不凡陡然皺起了眉頭,略帶不悅說道:“胡師父是不是讓你勸我接受戰神學院的聯姻啊?”
“不凡,其實你應該理解胡長老的做法,他這麼做,絕對不是出自私心,而是爲了你,爲了學院。”
“不行!爲了學院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婚姻大事,怎麼能跟利益捆綁在一起呢?這是原則問題,我決不答應!”
“不凡,這是什麼原則問題?別說是學院級別的大勢力,就是普通的中小勢力,誰不通過聯姻來穩固彼此間的聯盟?不凡,這是你爲學院必須要做的事情,你可不能任性。”
“韌性?把兩個沒有產生感情的人用婚姻捆綁在一起,這是違反人之常情的事情。我是不會認同這樣的聯姻的,而且我也不會同意的!”
“秦不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爲就你自己委屈麼?你是不是覺得胡長老他們就是無視你的感情,把你當做籌碼來交換了?你知道爲了你這幫老人付出了多少麼?整個的鴻蒙學院,全部圍繞你來轉,你都爲鴻蒙學院做了什麼?除了拿了幾個冠軍,你還有什麼功績?”
這一句話,把秦不凡說得啞口無言。是啊,老一輩爲了鴻蒙學院灑下了無數的汗水和鮮血,他自己爲鴻蒙學院做的事情,卻是可以掰手指頭能算的出來。
“胡長老脾氣是倔點,可他寵你都沒邊了。無論是執事長老還是太上長老,只要是怠慢了你,他張嘴就是訓斥。嵐煙長老爲了你捱過多少回訓斥你都知道麼?一個老人,寵自己的親孫子也不過如此吧?你卻由着自己的性子跟他擰着,你對得起他的厚愛麼?”
秦不凡氣勢頓時弱了,懦懦道:“婉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沐婉兒一擺手道:“你也不用解釋了,秦不凡,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一起去胡長老那裡,擔負起你應該擔負的責任。一個男人,有情有義有個性是應該的,但他更應該爲了他身邊的人有擔當,爲了所有人的共同利益做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
秦不凡頓時有些懵了,沐婉兒的話,猶如當頭喝棒一般深深震撼了他。
從整個大的層面來看,秦不凡感覺自己的想法有些狹隘了。有些想法,確實是只站在個人的角度去考慮,而沒有從全局的角度着眼。
秦不凡輕輕拉住了沐婉兒的手,看看稚氣盡褪,已經是婷婷少女的沐婉兒,一把攬入懷中。
“婉兒,我就是怕委屈了你啊。”說道傷心處,秦不凡忍不住熱淚灑下。
沐婉兒同樣是難以抑制,晶瑩的淚水滴滴滑落:“不凡,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有的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啊。當年我還腹誹父親找那麼多女人,實際上有些時候他老人家也是沒辦法啊。”
兩人相偎相依,盡情傾訴衷腸。過了一會兒,沐婉兒擦擦眼淚道:“不凡,我們一起去見胡長老吧。”
秦不凡擦擦眼角,重重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去。婉兒,我想說一句,有你在身邊,夫復何求?”
見到胡不棄,秦不凡很誠懇表示自己願意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同意聯姻。
胡不棄總算是能夠長出一口氣了,有了這個臺階,胡不棄也沒有再教訓秦不凡,囑咐他以後做事情要多動動腦子。
秦不凡鄭重表示,自己一定會遵從師父的教誨的。
“師父,弟子有一事請求,還望師父恩准。”秦不凡請求道。
胡不棄皺起了眉頭說道:“凡兒啊,你可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甚大。只要是必要的,師父一條命都可以給你。但你所要做的事情,務必要三思而後行啊。”